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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轻叹一声,陈泽轩将扇子在七皇子面前展开,又问道:“七皇子觉得本世子的扇面如何?”
七皇子不知道陈泽轩到底是什么意思,象征性的瞅了两眼,心不在焉道:“不错。”
“这扇子,就像是心头所爱一样,如果有人要抢走它,那本世子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回来。”陈泽轩将扇子收好,神色认真道:“若本世子说,亓灏抢了本世子的东西,你信吗?”
“嗯?”七皇子皱了皱眉,不自觉的问道:“什么东西值得世子如此大费心思?”
陈泽轩垂下眸子,薄唇轻启,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来,“女人。”
七皇子听罢,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大笑道:“区区一个女人就能让你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轩世子不要糊弄本皇子了!”
“本世子为何要糊弄七皇子?”陈泽轩抬手倒了一杯热茶,吹了吹后,继续道:“若真如七皇子所说,本世子是为了那位子,那么完全可以去利用实力和地位更强的宣王,再不济还有远在边关的清王。”
“而七皇子你一无所有,又有什么地方能为本皇子所用的呢?”
七皇子觉得陈泽轩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还是追问道:“那你就算是为了女人要与亓灏抗衡,也没理由选最弱的本皇子吧?怎么说本皇子手中无任何底牌。”
轻抿一口茶,陈泽轩沉声道:“七皇子还记得淑妃吗?”
七皇子面色一僵,垂下了眸子。
淑妃,是他的母妃,他又怎能不记得呢?
多年前,淑妃被打入冷宫,他曾向老皇帝求过情,但是老皇帝却生气的罚他在雪地里跪了一天。
后来,他还哀求皇后替淑妃说话,然而皇后却不痛不痒的只在老皇帝面前提了那么几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起初,他还会为淑妃难过,但随着渐渐长大,在宫里看惯了人情冷暖,勾心斗角,他便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冷宫里的母妃,控制住自己想要往冷宫走的双脚。
因为,皇室最是无情,他知道自己已有一个被老皇帝厌弃的母妃,若自己再与母妃纠缠不清,那么自己在宫中的生活将会更加举步维艰……
所以,他时刻告诉自己,自己是皇后的孩子,而淑妃只是一个罪人……
随着时间久了,冷宫里那个女人,只有在自己被皇后冷斥嘲讽,责罚打骂的时候才会被想起。
只不过,自己在皇后的严厉教导下越发的懦弱无能,以至于破罐子破摔,成了皇后的一枚弃子……陈泽轩将七皇子脸上的悲伤之情尽收眼底,沉声道:“七皇子有所不知,本世子小时候曾受过淑妃的恩惠,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本世子来说却应当回报。只是淑妃毕竟是后宫嫔妃,本世子无法
帮到她个人,不过却很想替她为你做些什么。”
有时候,谎言是必要的。
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只要有用便好。
陈泽轩比七皇子大四岁,那么他所说的“小时候……”,必定是四岁之前那本就不存在的事情了。
即便是七皇子不信,但胜在陈泽轩打的是感情牌,所以从情理出发,便听上去可信些了。
“母妃……”七皇子听罢,神色动容。
给了七皇子一个肯定的眼神,陈泽轩继续瓦解着他内心的防备:“当然,以本世子的能力,不敢保证能帮七皇子一定夺得皇位,但也可以让你重新得到皇上的关注,不再处于如今窘迫的境地。”
水不能倒满,话也不能说死。
若陈泽轩直接允诺满满,不禁给人一种说大话的感觉。
而留了几分余地,则感觉上立刻不同了。
此时,七皇子在陈泽轩灼热的目光注视下,心头一团火在燃烧。
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他掷地有声道:“好!本皇子相信轩世子!”
顿了顿,又试探的问道:“那本皇子改怎么做呢?”
给七皇子重新拿了一个茶杯,倒上茶水,陈泽轩笑道:“不急,本世子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七皇子点头,想着陈泽轩刚才所说,不禁在心中八卦起来。
亓国上下所有人都知道,“顾瑾琇……”是因害了尹素婉而被迫嫁给亓灏,可听着陈泽轩的意思,好像“顾瑾琇……”本是他的人,却被亓灏给“抢……”了去?
难道说,那个女人原先就跟陈泽轩有一腿?
但是,陈泽轩这些年一直在南阳,他又是如何跟“顾瑾琇……”暗通款曲的?
不过,那个被抢走的女人也极有可能是尹素婉。
毕竟,尹素婉才是亓灏心头的宝贝。
反正,总不会是府中那两个上不得太面的妾侍。
不管是谁,一想到亓灏娶的女人极有可能是早已被人开发过的二手货,他头上顶着一片绿草,七皇子便心情大好,拱手道:“先谢过轩世子了。”
陈泽轩举起茶杯,与七皇子的茶杯轻轻一碰,二人相视而笑。
八皇子离开宁王府后,因这次是正大光明的得了一天的假期,所以便带着几个乔装打扮的侍卫在街上逛了起来。
各种小商小贩在街边叫卖,有捏面人的,有卖糖葫芦的,还有用草编织而成的竹蜻蜓,五颜六色的面具……
总之,这些在老百姓眼里再普通不过的东西,看在八皇子眼中甚是新奇。
见八皇子抬脚就要往一旁卖面具的小摊走去,身后的侍卫急忙拉住了他的胳膊,低声道:“小少爷,家里人说过,您不许带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去。”
这家里人,不用想也是指皇后。
八皇子那眼中刚燃起来的光芒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即熄灭。
恋恋不舍的又看了那面具几眼,他不死心道:“我只买一个,你不告诉母……母亲,不就行了嘛。”
就算是在血雨腥风的宫廷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可他身上仍旧保留着孩子该有的特性。要不然,亓灏也绝不会心慈手软留他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