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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宛清直觉得头晕脑涨,只是愣站着,并不打算回答她的话,她却已瞧见她手里的羽绒服,尖声说:“不至于去还衣服了吧?别忘了,你老公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你那衣服什么的,晚还一下也没什么。”
木宛清只是默然听着,并不出言分辩,何淑言自说自话,也觉得没什么趣味,把身子一欠,说:“过来喂小雨吃饭。”
木宛清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那么多人守在季雨浓的身旁,竟然没有人喂他吃饭吗?
还是,就要等着她来喂?
可是,她是他的谁?她是他的什么人?
她暗自叹息,却还是听话的走过去,把桌上的食物挨个掀起看了看,牛奶,面包,小笼,稀饭,鸡蛋汤,面条,燕窝……她挨个报完,然后问季雨浓,“你想吃哪一样?”
季雨浓选了牛奶和面色,新烤好的面包松软可口,他可能也饿了,大口大口的吃着,很是香甜,木宛清的思绪突然又飘走了,飘到遥远的海边小屋,那是第一次看到他吃饭的样子,狼吞虎咽一般,与她想像中的那种有钱人吃饭的派头完全不同,还大大的惊诧了一把。
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忽听一个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喂我吃饭,很无趣是不是?”
她回过神,与季雨浓四目相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作答,只把勺中的牛奶再次伸到他嘴边,季雨浓却头一拧,说:“吃饱了。”
她无声的缩回手,收拾桌上的食物,这时,护士又过来叫何淑言回病房。
“你好好照顾他!”何淑言看着她,“等他出院再说吧!”
木宛清只是听着,手里的动作不停,将碗筷收拾出去,又弄了热水,给季雨浓擦脸,擦完了脸又擦手,一直忙活着个不停,目光却并不与他相接,不知怎么的,怕看到他的眼神,那种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而生出的无限宠溺的眼神,那种因为无法跟相爱的人在一起的痛楚的眼神,不管是哪一种,她只看再看一眼,就会觉得心会碎掉。
处理完一切,护士也拿着盐水瓶走过来,接下来,便是没完没了的打点滴,她又开始研究点滴管了,数个小时,她只是盯着点滴管发呆,等到点滴挂完,季雨浓终于出声问她:“你能告诉我,点滴管有什么好看?”
她垂了眼敛,说:“没什么好看。”
“我也觉得没什么好看。”季雨浓又说,“能不能拜托你,把看点滴管的时间抽出那么一点点,来看我一眼?”
木宛清呆呆的说:“你也没什么好看。”
“是,我知道,我是没什么好看,比起你的初恋情人,我确实一点可看之处都没有,可是,我现在,毕竟是你的丈夫,就算不想看,你也要勉强自己,看我一眼,是不是?”
季雨浓的口气明显变得恶劣起来。
木宛清倏然一惊,初恋情人?他怎么又想起来要提初恋情人?
她的目光仓促而惊惶的在季雨浓身上一扫,便又迅速的移了开去。
季雨浓突然暴怒,手掌在病床上用力一拍,那刚刚扎过针的手,突然又冒出血来,木宛清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按住。
“滚出去!不用你管!”季雨浓愤愤的甩开她的手,粗暴的把手上的胶布揭掉,任由那血线在手上蜿蜒。
木宛清欲再上前,可是,看到季雨浓恶狠狠的眼神,突然又惊怯起来,她最终站起身,很听话的滚了出去。
可是,又能滚到哪里去?
她终究还是不放心他,找了只小凳,在病房门口坐着,怀里仍抱着何言的羽绒服取暖,不知坐了多久,只觉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实在忍不住,终于还是睡着了。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睁开眼来,看到何言含笑的面容,忙站起来,将怀中的羽绒服递过去。
“何医生,衣服还给您!”她说。
何言将衣服接过来,关心的问:“大冷的天,你怎么坐在走廊里?”
“哦,我本来只是想在这里坐一小会儿,不想竟然睡着了!”木宛清微笑着再次致谢,“刚刚披着你的羽绒服,倒也没觉得冷。”
“那就先不用还我了,再披着是了。”何言重又将羽绒服披在她身上。
“不用不用,我这就到屋子里去了。”木宛清将衣服再次还给何言。
何言又随意的跟她说了几句,无非是让她注意身体,小心感冒之类的事,说了一会儿,便走掉了,木宛清轻悄地打开门,钻了进去。
季雨浓居然没有睡着,双目阴郁的盯着她看,木宛清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只是垂眉敛目,端坐一旁。
“哪来的医生?”季雨浓问。
“给我妈妈看病的何医生。”木宛清回答。
“他倒是很关心你,还给你披衣裳!”季雨浓语带嘲讽。
木宛清一怔,随即苦笑,这母子俩,倒还是一样的肚肠,只是,何言对她,根本就像是长者对小辈的那种天然的关切,他大她十多岁,他们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把她和他搅在一堆?
心里益发觉得腻烦,并不出言分辨,就算季雨浓为此吃醋,吃的也是软软的醋,与她何干?
季雨浓一语既出,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当下也不再出声,两人全都跟闷葫芦一样,连护士进来察看季雨浓的伤口时,都忍不住要问:“你们是夫妻吗?”
木宛清缓缓的摇头,季雨浓却在那里点头,护士吃的一声笑出来,“到底是还是不是?”
“不是。”木宛清明明白白清清亮亮的回答出来,她与他,没有婚礼,没有仪式,没有结婚证,亲戚不知,友人不晓,她算他哪门子的妻子?又何必要枉担这个虚名?
季雨浓却已气得面皮紫涨,恨恨的问:“木宛清,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木宛清淡淡的答,“一切都很没意思,我哪有资格做你的妻子,做个替身还差不多。”
终于还是将这句话说出来,只是,不再是那种诘责的口气,而是再平淡不过的口吻,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季雨浓却像是拧着眉毛,似是没听懂。
“你在说什么?什么替身?谁又说你没资格了?”他一迭声的问,转而又是冷笑,“是你自己不想做了吧?是你自己又不知动了什么心思吧?”
她说的话,他装作不懂,可是,他说的话,她却是真的不懂。
不懂了,却也不想问,凡事问得那么明白做什么?不过把自己伤得更深。
闭上眼,躺在床上,当他的话是浮云,季雨浓也气咻咻的住了嘴,两人再次陷入冷战,谁也不再搭理谁。
只是,虽然不开口说话,对于季雨浓,她却还是悉心照顾的,天天在床前守着,片刻不离,他渴了饿了痛了难受了闷了,其实并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她便会明白,相处得久了,未必是心有灵犀,些许默契还是有的。
“不想看到我,就离开好了,何必又在这里假惺惺?”季雨浓余怒未消,仍是出言不逊。
木宛清只当没听见。
她是可以离开,可是,她离开了,谁来照顾他?那些佣人吗?还是,那些亲戚,下属,友人?
她只是不放心,好像唯有自己照顾他,才最是周到。
其实,还是舍不得吧?
舍不得离开,虽然已被伤得体无完肤,依然舍不得离开,但觉得,能多留一秒,便是一秒,能多看一眼,便是一眼。
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变得那么卑微,那么低落,那颗心,似是一直要低落到尘埃里。
帮他擦洗好身子,便将换下来的衣服端去洗,再回来时,隔着窗子,模糊的看到一个身影,心里一寒,迅速的把脚缩了回去。
那样软语娇俏的声音,也唯有软软才有,原来,她叫软软,是没有错的,想来,那是他对她的昵称。
心里只模糊的想着,倚在墙边,听着他与她相谈甚欢,似乎是在忆及读书时的一些事,言笑晏晏,开心至极,每多听了一句,心里便冷了一分,身体更僵硬了些,正魂不守舍,听见一个男声叫:“木宛清,你怎么站在这里?”
她愕然抬头,惊讶的说:“方平,你回来了?”
“表哥大人住院了,我怎么能不回来呢?”席方平一脸的笑意,扯了她的衣袖往病房里走。
木宛清挣扎半天,还是被她扯了进去,与屋内笑语嫣然的两人,撞了个正着,季雨浓的手,却还停在软软的手上。
她拧开头,只当没看见,席方平却陡地震了一下,失声叫:“表哥!”
“方平回来了。”季雨浓淡淡的应了一声,那个软软却已满面含笑的伸出手来,“方平,好久不见!”
席方平并不睬她,一双眼睛仍是直直的落在季雨浓身上,又叫了声表哥,却是探询的口气。
季雨浓淡淡的说:“方平,我的大学同学沈悄悄,你不至于没有印象了吧?”
沈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