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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宛清想了想,还是走下楼去,亚宁看到她,冲她笑了笑,木宛清动手帮她收拾,亚宁连忙拒绝,“这怎么可以?林小姐,小心扎了你的手!”
“可是你一个人,什么时候才可以收拾完?”木宛清对着客厅皱眉,“这宅子里,就没有别的人了吗?”
“谁敢在这里做呀?”亚宁叹息,“招了不少,薪水也高,可是,天天跟上战场似的,一不小心,太太的那双高跟鞋就要变驴蹄子踢人,谁受得了呀?再说了,先生的脾气也那么坏!”
“季先生……他的脾气……很坏吗?”木宛清略有些结巴的问,自从遇到季雨浓,倒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发脾气,自己跟他说话时,一向都不怎么客气,他好像也没什么大的反应,要是放到五年前,早就发飙了。
亚宁瞪眼,“怎么不坏?简直坏透了!看人的眼神都阴沉沉的,又老是喜欢喝酒,喝完酒就往废墟那里跑,每次三更半夜回来,底下人都说他一身鬼气吓死人,都不知跑了多少个钟点工了!”
“废墟?”这是今天晚上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什么废墟?哪里来的废墟呀?”她奇怪的问。
“哦,你刚来,你不知道。”亚宁边收拾边说:“就是季家原来的一个公寓,听说盈盈的生母死前一直住在那里,也不知怎么的就起了一场大火,那天晚上又起大风,烧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剩下!季先生的眼睛就是在那时薰瞎了的!”
亚宁说完,突然神秘兮兮的四处看了看,声音也随即压得很低,“大家都传说,说是盈盈的生母死得很惨,是被冤枉死的,所以死之后,冤魂不肯散,一直在那个宅子里找着老太太要报仇呢。”
“老太太?”木宛清不自觉的重复着这三个字,自从回国,始终没有何淑言的消息,她也曾经问过盈盈,有没有奶奶之类的,可是,盈盈却只是摇头,说从来没有见过奶奶。
亚宁却解释开了,“就是季先生的妈妈呀。”
“那怎么,没有见到她?”木宛清追问。
“她一早就出国了!”亚宁说:“可能也怕那个冤魂找到她,吓得跑到国外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听说冤魂走不了那么远。”
木宛清苦笑,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便问:“有没有看到季先生?”
亚宁朝那边的盥洗室指了指,“还在洗澡呢。”
“好像洗了很久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她隐隐有些担心,亚宁却似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木宛清身体神经质的一僵,亚宁笑说:“林小姐,要不然,你去敲门看看吧?我可不敢去,季先生就是一头猛虎,谁碰上就咬谁!”
木宛清也摇头,“我去好像不太方便,还是等老张回来吧。”
她说着又抬脚上楼,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很不安,陡然间想起五年前的旧事,季雨浓就是因为跟她生气,大冬天的泡在浴缸里睡着了,弄得胃出血,非常吓人。
记忆像灰尘,不抖的话,就在那里无声无息的蛰伏着,可是,只要轻微的碰触一下,便会漫天漫地,挥之不去,所以,一直到换了睡衣,躺在温暖松软的被窝里,她还是挂念着浴缸里的季雨浓。
又开始纠结了,下去或者不下去,这是个原则性的问题。
最终她还是跳下床,跑下了楼,不管怎么说,他是盈盈的爸爸,如果他生病,盈盈也会难过,她不想让盈盈难过。
她给自己找了这样的理由。
浴室里的灯还亮着,里面水声哗哗,她敲门,叫:“季先生,季先生,你还在里面吗?”
无人应声,她又叫了几声,里面传来沉闷而迷糊的声音,“谁?谁叫我?”
“哦,是我,林越。”她回答,“我想用一下浴室,你有没有洗好?可不可以出来?”
“林越?林越是谁?”里面咕哝了几声,又烦躁的说:“楼上还有浴室,我的酒还没有喝够,你不要来烦我!”
木宛清心里一惊,她没想到季雨浓居然躲在浴室里喝酒,心里越发着急,可是,他在洗澡,她怎么好推门进去?
正急得来回踱着步子,听到了汽车喇叭声,是老张回来了。
她迎上去,对他说:“老张,季先生还在里面喝酒,我担心他着凉,你是不是把他劝出来?”
老张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问:“这么晚了,怎么林小姐还没睡?”
“哦,我本来是睡了……但是呢……听到楼下有动静,然后,就起来看看,然后……看见浴室还亮着灯……”她本来是想撇清自己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越是解释越有欲盖弥彰之嫌,而老张双目烔烔,直看得她心慌意乱,倒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她低叹,耸耸肩,说:“算了,反正,跟我没关系。”然后,转身回房。
坐在被窝里,却还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老张好像已经把季雨浓扶了出来,这才放心的睡了,却又暗自嘲笑自己,管好自己的女儿就好了,管那个男人做什么?不管他跟方心婵现在的关系如何恶劣,可是,想当年,他可是在她投江仅四个月后,就已另娶新妇,这样的一个男人,如何言所说,确实不值得她挂念。
第二天一早便起床送盈盈上学,中午的时候仍是回自己的住所休息,一看到她,小影便急急的叫,“林小姐,先生知道了你的事。”
木宛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我的事?我什么事?”
“你住进季家的事呀!”小影连连跳脚,“他在电话里大发脾气,把我臭骂了一顿,嫌我不早点告诉他,又问我为什么不拦着你。”
小影边说边流汗,木宛清却是轻笑,“你让他打我手机就好了。”
“我说了呀,可是,他不肯打,他就只会对着我发火,哦,对了,他还说,等他处理完手头的事,一定过来找你算帐。”
木宛清只是笑,也不答话,给自己泡了杯咖啡,随手又拿了本画报,窝在阳台暖暖的阳光里随意翻看,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她一看,是老张的。
很奇怪为什么老张会找她,但她还是接起来,喂了一声,老张就在那头慌里慌张的说开了,“林小姐,不好了,季先生发了高烧,现在……”
木宛清剪断他的话头,“老张,我想,你打错电话,我是林越,你该打给季太太才对。”
“季太太哪里找得到人?”老张讪笑。
“那你们就送她去医院呀?”木宛清说,“我不是医生,找我没用的。”
“可是,季先生不肯让我们送他去医院,谁靠近他,他就打谁,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
老张在那头哀哀的叫,“林小姐,你就来一趟吧。”
木宛清真正哭笑不得,“我去就有用了吗?说不定他会连我一起打!”
“不,不,不会的!季先生对林小姐印象很好,他不会打你的,林小姐,拜托你,务必来一趟。”
木宛清真是无奈至极,只好驱车赶往季家。
去了才知道,情形有多么乱,昨晚刚被亚宁收拾过的客厅,又是惨不忍睹,季雨浓和方心婵其实真的是一对,两人都有龙卷风的本事,可以把客厅搞得像灾难现场,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而那位据说发高烧的季先生,还在劲头十足的挥舞着手中的那根平时用来引路的拐棍,疯一样乱打乱砸,佣人们真正是避及不及,唯恐季雨浓失火,殃及自己这条池鱼。
看到木宛清出现,老张犹如遇见救火福星,屁颠颠的把她引进客厅后,便再度逃之夭夭。
踏进客厅前木宛清还有些迷糊,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不是说,不插手这个男人的事,只是单纯的想照顾盈盈吗?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沉沉的出声,“季先生。”
季雨清的疯狂动作陡然间停了下来,头转向她这个方向,微微皱眉,似乎在努力倾听,他的脸红得要命,一双眼睛更是布满了血丝,嘴却灰白干裂,明显就是发烧的症状,木宛清叫了声季先生,只凝神想着从哪里劝起,一时间,两人竟是陷入一片沉静之中。
季雨浓耐不得这沉静,又嘶声叫喊:“说话!说话!快说话!”
“季先生,我是林越,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看到他的情形,她的声音在不自觉中柔和了许多。
“你不是林越!你不是!你是宛宛,宛宛,对不对?宛宛!宛宛!你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宛宛!”季雨浓突然向她这个方向扑了过来,木宛清想避开,却又怕他会扑空摔倒,只得直直的站在那里,他很快就将她紧紧的抱入怀里,他身上滚烫得要命,热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脸上,却又夹杂着浓郁的酒气,木宛清失声叫道:“天哪,不是吧,季先生,今天早晨,你又喝酒了?”
季雨浓根本就不回答她,他像是陷入了一种迷乱状态中,只是一遍遍的叫着,宛宛,宛宛,宛宛,他的手在她的脸上颤抖地摸索着,有那么一个瞬间,木宛清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颤栗,她几乎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只得尽力的将头向一边歪,躲避着他热烈的抚摸。
“季先生,我不是什么宛宛,你清醒一点,我是林越,是盈盈的音乐老师!宛宛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她近乎残忍的提醒着季雨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