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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为什么?”木宛清反问。
“我把你打伤了,昨天晚上,你完全可以不管不问,随便那伙流氓怎么对我,可是,你没有,为什么?你不恨我吗?”方心婵苍白的脸上满是困惑,但是,因为不施脂粉,她看起来像个迷惘单纯的小孩子,没有任何攻击性。
“说不恨未免太虚伪,你对盈盈做的那些事,我想起来就恨得牙痒,可是……”木宛清轻叹,“你有你的苦处。”
方心婵晒笑,“看来,我昨晚喝醉酒,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你很爱季先生,既然爱他,就得学会包容,如果不想包容,那就只有走开,除非你能改变他,不过,看起来很难。”木宛清皱眉。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是用什么方法得到他的心?”方心婵突然冒出来一句,把木宛清吓了一跳,“你在说什么?我得到他的心?”
她哑然失笑,“季太太,我想我有必要说一下,我有未婚夫,他叫斯洋,远比你的先生优秀,我没必要放着一个优秀的男人不要,而来屈就一个瞎子。”
“你嘴里说着不在意,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赖在季家不肯走?”方心婵冷冷的开口。
木宛清无言以对,半晌,又说:“我很喜欢孩子……”
方心婵仰着脸,很不耐的摆手,好像她说的根本就是废话。
她的目光远远的投向窗外,,自顾自开口,说:“那天我和他一起出去郊游,刚到目的地,亚宁就打电话来,说林小姐出车祸了,他当时就慌得不行,让老张马上把车掉头,我有多少年没有见他这样紧张了,像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出事了一样,后来,我问清亚宁,才知道,她说的,是季家的园丁林小杰。”
木宛清无语。
她是万万没想到,郊游那天,居然有这样的插曲,难怪那天季雨浓回来得那么早,也难怪,方心婵那天晚上见到她,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他被你吸引了!”方心婵的表情空洞而落寞,“这些日子,我都很少见他去废墟了,林小姐,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我用了五年的时间,也没让他忘记那只鬼魂,可是,你认识他,还不到一个月。”
“我想你误会了,季太太,我是一个对她女儿很关心的人,你为什么不认为,他是在紧张自己的女儿呢?”木宛清极力辩解。
“你不提她的女儿,我差点忘了,”方心婵歪着头,直愣愣的盯着她看,“你跟盈盈素昧平生,为什么那么护着盈盈?还是,这是你接近他的方式?对他最珍视的宝贝好,然后,就慢慢的得到了他的心。”
她的眼神幽幽暗暗,突然的又莫名的笑起来,“这样的方法,我也试过,那时盈盈才多大?一岁多吧?其实那时我很喜欢她,说出来也许你不相信,可是,我那时真的很喜欢她,真心的疼她,可是,他对我很不好,我心里觉得特别郁闷,有一次吼了盈盈,他突然就软下来了,不敢跟我争,也不敢跟我吵,后来每次他对我不好,惹到我,我就会拿盈盈撒气,他就会一直让着我,一直让着我,我就觉得特别解恨。”
她的嘴角浮着残忍的笑,木宛清唰地站了起来,厉声叫:“方心婵,你不要再说了!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容许盈盈再被你折磨!”
方心婵咕咕的笑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
“林小姐,我发现你一个特点,每次只要一说到盈盈,你就跟一只猫被踩到了尾巴似的,可是,你为什么那么疼她?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因为她是我姐姐的孩子!”木宛清被逼到墙角,只好不断的重复着这个谎言,“你嘴中一再说着的那个鬼魂,是我的姐姐木宛清!季先生对我好,是因为,他心中有愧!他念着那个鬼魂,也是因为他心里有鬼!”
木宛清一字一顿的说:“季太太,不要以为,你现在过得很痛苦,当年我姐姐过的日子,要比你痛苦一百倍!他现在这么虚幻的叫着木宛清的名字又怎么样?她在他身边时,他何尝给她过好脸色看?你又何苦要恨那个鬼魂?她不过跟你一样,是个苦命的女人!你还好好的活着,她却已经因为季雨浓的漠视和绝情,投江自尽,对这样的一个女人,你怎么还能恨得起来?对于这个女人留下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能宽容一点?”
木宛清站在那里,简直就是控诉一般,方心婵张口结舌,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问出一句,“你竟然,是宛宛的妹妹?”
“是。”木宛清长吁一口气,“盈盈是我的外甥女,除了季雨浓,她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这一个亲人,我当然要好好的照料她!”
方心婵飞快的眨着眼睛,“所以,你跟季雨浓之间,是不可能的?对不对?所以,季雨浓也只是因为良心不安,所以才会一直念着那个鬼……哦,不,宛宛,不是因为爱她,才会念念不忘,对不对?”
“对!”木宛清疲倦的答,“就是那样!”
方心婵愣怔着,大而幽深的眼睛里突然散发出异样的神彩,她突然的就笑了,当她真心微笑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个单纯天真的少女,微带着些许羞涩和不安,对着她微一躬身,“对不起,林小姐,看来,是我误会了你!”
木宛清暗自叹息,看来,斯洋说得不错,方心婵真正是毫无机心而单纯的女子,她居然那么快就相信了她的谎言。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坏。
方心婵跟她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并保证以后不会再拿盈盈撒气,然后小心的问:“你能搬出去住吗?”
她是这里的女主人,竟然用这样的语气求她搬出去,如果木宛清还赖在这里,那她的脸皮真正是厚得可以当防弹衣了。
她垂首应承,“季太太,只要你对盈盈宽容些,我会无比感激你,而且,我已经搬回自己的住处了。”
方心婵只是对她微笑,木宛清告辞离去,人未离屋,早已听见她迫不及待的给季雨浓打电话,“雨浓,你在哪里呢?我想见你了!”
那声音温柔缠绵,如少女情窦初开,木宛清听在耳里,却只觉得酸楚。
但愿她这一腔深情不会错负,不要再像她,空有虚幻美丽的花朵,最后却结出再苦涩不过的果实。
方心婵的事情搞定之后,木宛清觉得轻松了许多,她还是会天天去接盈盈,但是,不再在季家居住,而盈盈也说妈妈这两天对她非常和气,她的心也慢慢的放下来。
因为斯洋的坚持,木宛清的应酬和演出很快又多起来,要参加的各种沙龙也是接二连三,她好像又恢复在美国时的生活,在各种华丽丽的宴会厅堂里,端着高脚杯,或与人谈笑风生,或与人附庸风雅,触目处皆是衣香鬓影,才子佳人,歌舞升平。
热闹到极点,华贵到极点,同时,也寂寞到极点。
好在,还有何言可以跟她一起说说过去的事。
两人在广场上散步,这一回,说的全是快乐的事,原来再不堪的往事,也有快乐的印迹零零星星的点缀在其间。
就像坐在那间破旧的小平房里,弹琴给木云听,沉醉于音乐的那一刻,母女俩的心灵是自由畅快的。
还有,孟远,于晶晶,还有那一帮馋嘴的女同学,还有席方平,还有那些热心的邻居们,无一不温暖,无一不令人怀念。
独独避开了季雨浓。
与他在一起的日子,才是真正的不堪回首,想一想,也真是奇怪,时隔五年,再次回想当年的那些爱恨情仇,似乎仍重重堆积眼前,清晰如昨。
她微微出神,突觉胳膊被人撞了一下,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却是一个送花的妇人,拿长围巾包了脸,一幅急匆匆的样子,见撞了她,一迭声的点头致歉。
木宛清笑了笑,摆摆手,那妇人却也奇怪,从花篮里拿出一束花,塞在她手心里,哑声说:“这位小姐真是好人,这花,就当我谢你了。”
“那怎么行?”木宛清连忙推拒,“你也不容易,再说,你只是碰了我一下而已,没什么的。”
何言在一边微笑,说:“好了,这花也很漂亮,宛清,我买了送给你,不就两全其美了?”
他说着掏钱给那个妇人,哪知妇人却直愣愣的盯着木宛清看,也不接钱,像是傻掉了一般。
“怎么了?”木宛清轻问,突然又觉得,这个送花的妇人看起来似是有些沧桑,衣着也极为普通,却有极妖艳惑人的眉眼,她一愣,那妇人却再次哑声叫:“你是林越?音乐家林越对不对?”
能被街头妇人认出来,木宛清倒是很开心,那妇人将花硬塞到她的手中,然后,转身跑掉了。
木宛清站在那里发怔,直觉得自己在什么时候见到过这样一双眉眼,只是,想了半天,仍是想不起来,也就懒得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