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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问话太快,木宛清只听到最后一句,眼泪掉下来,说:“妈妈去世了。”
“啊?去世了?这……这怎么可能呢?她才多大?”周阿姨惊讶之际,眼泪已夺眶而出。
“好了,别老是急着问,来,宛宛,先喝口水!”周阿姨的丈夫云刚递给她一杯茶,她握在手心里,简单的将木云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只是说木云生病去世,其他的事,一概隐瞒。
周阿姨唏嘘不已,又掉了一阵眼泪,说:“你妈妈天生命苦,那个康永海,实在不是个东西!”
木宛清只是苦笑,说:“他也去世了。”
“是吗?”周阿姨又是一惊,转而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依稀想起旧事,感叹说:“当年,他对你妈妈真是好,谁也没有想到,他一旦走了,却走得那么决绝,只是,你怎么,把你妈妈的旧衣服穿出来了?”
“我想找到你和妈妈平日交好的朋友,可是,我那时太小,不记得你们的名字,就想着穿着妈妈的衣服出来,或许你们能认出我来。”木宛清抚了抚身上的衣服,遥想起木云当时的模样,不由又是一阵难过,但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抹干了眼泪,说:“周姨,这一次回来,是想问你一些有关于妈妈的事。”
“嗯?你讲!”周阿姨看着她。
“你和妈妈认识那么久,那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她将怀中的照片缓缓掏了出来,是木云和季成宇的合影。
周阿姨的嘴在看到那张照片后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形。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她失声叫。
“看来,我是找对人了。”木宛清回答,“这是在妈妈的遗物里找到的。”
“你妈妈,终究还是没放下他。”周阿姨苦笑,“她还曾跟我说,把季成宇的照片全都烧了,没想到,还会留下这一张。”
“你能跟我说说,妈妈和季成宇之间的事吗?”木宛清看着她。
周阿姨叹口气,略略思索了一会儿,缓缓的说起。
“他们原本是一对恋人。”周姨抚摸着那些照片,一阵怅然,“想起来,那时你妈妈跟季成宇还真是天生的一对,两人是同学,算是自由恋爱,当年的自由恋爱,一般都会招致家里的反对,但是,季成宇家人和你外公外婆却都是难得开明的人,知道你妈妈和他在谈恋爱,也没有像一般家长那样横加阻拦,而季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可是,家境殷实,家里又都是知书达礼的,倒与你外公家算得上是门当户对,所以,这桩婚事很快就订下了,就等着办喜事了。”
周阿姨说到这里,不由又是一声低叹,“如果你妈妈当初真的和季成宇结了婚,也许会过得很幸福吧,不至于被康永海骗得那么惨,可是,也许是他们天生情深缘浅,正当你妈妈欢欢喜喜准备出嫁的时候,居然遇到了康永海和何淑言。”
“何淑言?”木宛清陡地紧张起来。
周阿姨看她一眼,“咦?你认得何淑言吗?”
她急急的点头,又问:“那后来呢?为什么我妈妈和季成宇没有结成婚?”
“还能为什么?”周姨愤愤,“还不是因为何淑言和康永海?那时你妈妈和季成宇再过一年就高中毕业了,也不知这一对男女从哪里冒出来,好像同时出现在学校里,何淑言看上了季成宇,康永海看上了你妈妈,两人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么凑在一起一合计,想了一招又一招,活生生的就把季成宇和你妈妈分开了。”
木宛清张口结舌,“他们当时不是很相爱吗?为什么那么容易就分开了?”
“我当时也想不通,那时,我跟你妈妈是同学,关系好得很,因为他们突然分开,还好长时间不肯理你妈妈,觉得她嫌贫爱富,不配做我的朋友,那时康永海就是个富家子弟,家底自然是比季成宇厚,我以为你妈妈是贪财,可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是不得已而为之!”
木宛清睁大眼睛看她,周姨的声音里已然满是恨意,“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恨得牙痒,可是,没有办法,是康永海和何淑言联合起来,给你妈妈下了药,你妈妈失了身,那个年代不比现在,一个大姑娘家失身,哪还有脸见人?她只得含泪悔婚,但是,怕季成宇冲动,隐瞒了这一事实,季成宇万分痛苦,何淑言自然就趁虚而入,而季家可能也很气愤,所以,在原来订好的婚期里,依然给儿子完婚,不过,新娘从你妈妈,换成了何淑言。”
“这么说,我妈妈之所以会离开季成宇,全都是何淑言搞的鬼!”木宛清霍地站了起来,心中愤恨难耐,无耻破坏别人的婚姻的人,其实就是何淑言自己,她居然还敢把这样的罪名往木云头上扣,还敢口口声声的说木云欠她的,真不明白她那种嚣张之势到底从哪里来!
周姨也是忿忿然,“你妈妈这一生,就是过于软弱容忍,明知道何淑言和康永海的阴谋诡计,却还是不肯拆穿他们,低眉顺眼的承受下来,在原订的婚期里,她也嫁给了康永海,那时的康永海虽然有些浮滑,天天游手好闲的,可是,对你妈妈却很好,也肯前前后后的哄你妈妈开心,后来,等你出生了,你妈妈也就死心蹋地跟着他了,但是因为知道季成宇去了T城,她就不肯再回T城去,因为跟我的关系好,她也就近在这里安了角,康永海却还是经常往T市去,那么多年,我们都当他是去T市上班,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在跟你妈妈之前已经跟肖隐结了婚,还瞒得那么好!这个男人,唉,真是不知要怎么说他才好!”
周姨说完,兀自在那里唏嘘叹息不止,木宛清的心里却似掀起了狂风巨浪。
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她的潜意识中,一直觉得木云会是第三者,也许她并没有做什么,但是,她或许多多少少少的影响到季成宇和何淑言的关系,所以,在季成宇突然离世之后,她才会把那一腔恨没头没脑的发在木云的身上,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在事情的最初,就是何淑言对不起木云。
是她先对不起自己的母亲,是她抢去自己母亲的未婚夫,是她害母亲嫁给康永海,以致后来木云长达大半生的痛楚,都是因为她何淑言,她等于是毁了木云的一生,居然还有脸说木云欠她的,若真说木云欠她什么,欠的,只是满腔的怒气和仇恨吧?
因为心中剧烈激荡的情绪,木宛清几乎有些站立不稳,唇齿间一阵腥膻翻涌而过,却原来她在极度的克制中,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周姨惊叫着找了纸巾来帮她擦,被咬破的地方迅速的肿起来,可是,她居然不觉得痛,她的浑身都是麻木的,包括那颗心。
刻骨的仇恨已将她的心淹渍得冷硬如石头,她相信,这一次回去,她的意志不会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干扰。
辞别周姨,木宛清登上回程的车,不像来时那样思绪纷杂,慌乱不安,她一下子变得特别平静,像一刀刚出鞘的剑,清冷的凌厉的,却是无声无息的。
到达T市时,天还刚蒙蒙亮,她是趁夜赶回来的,虽然周姨竭力挽留,她却断然拒绝了,因为,等不及了!
真的是等不及了!
她已经迟了整整五年!
木云含冤带屈的在地下已然躺了五年,她的尸骨想来已是白森森的的一片,而那个害她一生悲惨的女人,居然还这么逍遥自在的活在人世间。
这怎么可以?
绝不可以!
经过药店时她买了一些,放在包中,径直赶回海边别墅。
明明一夜未睡,偏偏精神抖擞,见穿着制服的佣人来开门,她对他灿然一笑,笑得那个佣人连连往自己的身后看,怀疑她是对着别人笑。
季雨浓倒是起得很早,正在满是薄雾的花园小径上慢跑,看到她,微笑着大张着手臂跑过来。
“宛宛!”他叫,爱怜的揽她入怀,全然不顾佣人偷笑的嘴角。
“事情办完了吗?”他问她。
她点头,临行前撒了谎,随便编了个理由,说去看看旧日亲戚之类的,季雨浓见她不想说明,也就没再刨根问底。
季雨浓淡淡的笑,牵了她的手往客厅走,边走边说:“昨晚你不在身边,我觉得很孤单。”
她含笑应对,答:“我也是。”
其实不是,整整一个晚上,她没有合一次眼,但是,也绝对没有想到季雨浓一点点,她不觉得孤单,只觉得心底藏着一把妖异的火,如果不把那火放出来烧掉某人,最后,就会把她的心烧成一个大洞。
季雨浓仍是絮絮叨叨的跟她说话,“今天姑妈和方平要回美国去了。”
他没有提到何淑言,木宛清心里正盘算着,季雨浓突然停住脚步,扳住她的肩,去看她的眼睛。
“宛宛,你会不会怪我?”他紧张的问。
“怪你?怪你什么?”她愕然。
“这一次,可能妈妈……不会跟他们一起走。”季雨浓犹豫着还是说出来,“她的年纪大了,又只有我这一个儿子,这阵子,她和盈盈相处的很好,姑妈今天有找我谈心……”
木宛清安静的盯着他看。
季雨浓的额上起了一层薄汗,下意识的拿手去抹,木宛清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笑什么?”季雨浓一头雾水。
“没什么。”木宛清将他的手拉过来,贴在自己的脸上。
这些年,这个男人真的变了好多,想想五年前,他是何等飞扬跋扈的男人,今日这种唯唯诺诺结结巴巴的的形状若是传出去,不知有多少人要瞠目结舌,跌破眼镜。
她心里酸楚,面上却仍是笑意盈盈,“我什么时候非要把盈盈的奶奶赶到国外去了吗?雨浓,你这个样子,好像我是天生的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