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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宛清咬着嘴唇,几乎是一步一顿的向酒柜前挪,双腿像灌满了铅那样重,季雨浓看到她,原本就阴沉难看的脸色又暗了一分,薄情的嘴唇轻轻蠕动,吐出两个字,“走开!”
木宛清仍是往酒柜前挨,说:“我也想喝酒。”
摸到一瓶酒,看也不看,就往酒杯里捅,捅完了咕嘟嘟全灌到嘴里去。
季雨浓跟没看她似的,直接把她当透明人,仍是自斟自饮。
木宛清弯了弯嘴角,也不说话,接着又倒了满满一杯,倒在嘴中,两杯酒下肚,就觉得肠胃里瞬间烧了起来,连带着口腔也是是热辣辣的一片。
季雨深斜斜的瞥她一眼,见她面红如火,不由冷冷的丢下一句,“我提醒你一声,你喝的酒,叫龙舌兰,酒性最烈,以你的酒量,如果打算把它喝完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木宛清恍若未闻的继续把酒倒进肚里。
“你有病呀!”季雨浓将酒杯重重一摔,站了起来,大步离开了。
外面的暴风雨仍在继续,像是永远无休无止一样。
因为晚上喝得酒太多,木宛清起来后头还是晕乎乎的,找不着北的感觉,晃悠到楼下,季家人已经坐在餐桌旁吃饭。
见木宛清走过来,季嫣笑眯眯的招呼她吃饭,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季雨浓,他仍是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喝着牛奶。
季嫣在一边说:“小雨,最近你太累了,今天就别去公司了,在家好好休息两天吧!”她说着转向木宛清,“要不然,你们一家三口出去走走,散散心也行!”
季雨浓不耐烦的推了饭碗,看了季嫣一眼,又盯着木宛清,“姑妈,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她已经不是季家的媳妇了,她对季家媳妇这个称呼,向来都不感兴趣。”
木宛清本来正在喝粥,听到这话,心里一沉,原本香甜糯软的米粥突然变得苦涩难言,她咬着唇,垂着头,放下了碗,默不作声。
季雨浓冷冷的说:“这个院子,我不想待了,免得心里闷得难受,我想搬回季家老宅,在那里,守着爸妈的灵位安静一阵子,姑妈,方平,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还有……盈盈,你呢?你要不要跟着爸爸?”
盈盈慌慌的抬头看了看木宛清,木宛清脸涨得通红,季雨浓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一桌一共这几个人,他邀请了一圈,唯独剩下她,等于是变相的逐客令。
她勉强对着盈盈微笑,“你先跟爸爸住一阵,想妈妈的时候,再去妈妈那里,好不好?”
盈盈也看出大人之间的微妙,乖巧的点头。
独自走出这座白房子,那种被驱逐的感觉一直盘旋在心头,酸楚又难堪,她想起昨晚季嫣说过的话,不由苦笑,季雨浓的脾气,一旦冷起来,那就是千年不化的冰山,活生生能冻死人,就她这点功力,怕是熬不了多久。
心底里一片灰败颓废,回到公寓也是无情无绪,正倚在门边发呆,刚好何言从对面走过
来,关切的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她摆手,疲倦的笑,“没什么,就是觉得,没什么劲。”
“不要想太多了,时间会抚平一切的!”何言温言相劝,“对了,最近有女顾客送了我瑜伽会所的会员卡,你要不要去试一试?”
说着,他低头在包里翻找,拿出一张小小的卡片递给她,木宛清接过来道谢,又问:“最近心理诊所的生意还不错吧?”
“嗯,蛮好,算得上顾客盈门。”何言回答,“有很多人有很多困惑,大多都是情感方面的。”
“你会怎么疏导他们?”木宛清问,见何言笑着看她,便苦笑,说:“好吧,我承认,我也有情感困惑。”
“最近对于有情感困惑的人,我都奉送他们一句话,现在,也送给你一句话吧,不收费的,”何言从公文包中掏出纸和笔,在上面唰唰的写了一会,然后,递给木宛清。
“仔细体味吧,但愿你能参透佛理。”何言一幅莫测高深的模样,朝她挥挥手,离开了。
木宛清低头看他写的一段文字: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木宛清轻哧一声,将纸窝在掌心,这个何言,还真是……就快成得道高僧了,可惜她一个凡夫俗子,哪里悟得了其中的佛理?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说起来容易,可是,就如她和季雨浓,一对有情人,经历浮世千重变,哪里还能若无其事扮作快乐相?
思之想之,越觉心事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索性应了一个远方城市的邀请,当晚便直飞过去,远离这片烦心之地。
这一去便是近月余,一直到盈盈快开学时才返回来,走时还是盛夏,烈日当空,回来却已是初秋,阳光灿烂,却不再温暖。
在外地时,季嫣曾打过她的电话,两人深聊许久,只是,她始终无法像季嫣期盼的那样,跟季雨浓破镜重圆。
也许破镜重圆只是一个美好的传说吧?而实际上,破掉的镜子再怎么用心的粘,那裂痕还在上面,照出来的,也不再会是原先那样圆满完美的画面。
一个月没见盈盈,心里像长了草一样,虽然在外地里也经常打电话视频,但是,终究只是声音和画面,不是真真切切的人,所以,一下了飞机,虽然已是暮霭沉沉,她还是打了季雨浓的电话,想把盈盈接回来。
季雨浓那边却很吵,听起来像是在酒吧又或者舞会之类的地方,有女人低低轻笑的声音,他接电话的声音也是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
“喂,是哪一位?”
木宛清一怔,然后苦笑,不过一个月时间,他就已经忘了她的声音了吗?还有,他的手机里,已经删除了她的号码吗?又或者,他干脆已经在脑海里将她这个人剔除?
“我是宛……木宛清。”她回答,刚刚脑袋短路,差点自称为宛宛,还好反应快,不然,自己先丢死了。
“哦,有事?”他仍是很平淡的口吻。
“哦,我想,今晚把盈盈接回来住。”她回答。
“她在季家老宅,你去接好了!”
她“哦”了一声,一时无话,他那头可能感觉也没什么好说的,也挂断了电话。
木宛清却对着手机发呆,刚刚,他挂电话的那一个瞬间,她仿佛听见有女人娇声唤他,“雨浓!”
他是又回到以前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了吗?
心里突然又烦又乱,竟茫然的生出一缕近乎绝望的感觉,她胡乱的洗了把脸,就驱车往季家老宅驶去。
老宅新换了保安,并不怎么认得她,又听说是找盈盈小姐的,便添了十二分的谨慎,在那里盘问半天,还好亚宁有事路过,忙将她请了进来。
一进门,竟发现季雨浓也施施然的坐在大客厅中,很悠闲的啜着一杯咖啡,盈盈在那里玩积木,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她一直想季雨浓正在酒吧,所以没有那种心理准备,乍见到他,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说不出话,季雨浓也不理她,只转头对盈盈说:“盈盈,你妈妈来了!”
盈盈扭头一看,门外灯影里果然站着木宛清,甜糯一笑,如乳燕归巢般扑入她的怀中,连声叫着妈妈,又笑又闹。
木宛清疼爱的亲了她好几下,这才放手,将手中买的玩具和衣服拿出来给她,盈盈向来最爱臭美,一见新衣服就忙不迭的换上,欢欢喜喜的跑到季雨浓面前摆POSE,“爸爸,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当然漂亮!”季雨浓微笑,“盈盈是我的小公主,怎么可能不漂亮?”
盈盈又在那里嘻嘻笑,转而又去玩木宛清买来的新玩具,超大豪华套装的芭比娃娃,边给娃娃换衣服边说:“妈妈,我决定了,以后,我就做服装设计师,又有漂亮的衣服穿,又能赚钱,实在是太爽了!”
木宛清哑然失笑,拍拍她的小脑袋说:“好,盈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妈妈全力支持!”
母女俩月余未见,一凑在一起,便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季雨浓默默坐在一边继续啜着他的咖啡,偶尔听到木宛清的笑声,便转头扫她一眼。
她清瘦了很多,下巴愈显得尖,面色也略略苍白了些,脸上脂粉未施,头发好像也未经打理,穿着更是随便,居然松松散散的套一件白色套头T衫,他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个女人是越来越不修边幅了,好像也只有在演出时,才会让人惊艳。
注意到他悄悄注视的目光,木宛清微有些窘,她拿不准他是什么样的心理,看他眉头微蹙的样子,像是有些不耐烦,她识趣的告辞说:“天晚了,我这就带盈盈回去了。”
季雨浓“唔”了一声,向她点点头。
她牵着盈盈的手起身,他却也站了起来,跟在她们身后,木宛清以为他是客套的送她,忙说:“你休息吧,就不用送了!”
他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应,“现在休息还早,我还要出门。”
言下之意,并不是送她,只是也要出门而已,木宛清脸上一热,勉强笑了笑,带着盈盈钻入车中。
远远的,就看见季雨浓的跑车箭一般消失在渐渐苍茫的夜色中,向着那灯红酒绿的地方去,她的脸色黯了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盈盈却像已见怪不怪一般,眼皮耷拉着兀自玩她的玩具,木宛清问:“盈盈,爸爸每晚都会出去吗?”
盈盈摇头,回答:“确切的说法是,他每天都会到深夜才回来,不过,每天早晨倒还有精神监督我吃早餐,很牛吧?”
木宛清笑着应,“确实很牛!”
季雨浓返回酒吧时,何家容就拿她开涮,“刚才是谁的电话,你跟得了圣旨似的,立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