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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燃不用说明原因，容凛就知道。
“注意安全。”除了这一点，他也没什么好交代的。
既然她想清楚的话，他不会去阻止她。
并且有些事情她还是搞清楚的好。
“你不会生气吗？”北燃还以为他会说点其他的。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生气？”
“就我还兴致昂扬的要去帮你的忙，结果才做了一天就要请假。”
“你是应该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而且北燃不去才好，她去了，整个事务所的男性简直都要疯了。
一个个是都没有见过女的吗？
看到北燃就这样大献殷勤，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跑腿买奶茶咖啡点心的。
又或者是他平常对他们太好了，才让他们现在那么放松，敢在他眼皮底下光明正大的撬墙角？
不要命！
“你在想什么？”北燃见着他眸底忽然有些恼怒的情绪，有些疑惑说道。
“没什么。”
“你好像很高兴我不能去事务所啊？”北燃好像读懂了他眼神中一丝情绪。
她倒是猜的挺准，他也没有任何的回答。
“那个地方本来就不是很适合你。”
“为什么，我觉得我适应得挺好的，而且那边的人都对我挺好的。”
就是对你挺好的才有事。
这话容凛自然也不会说出口。
“继续吃你的早餐。”
结束谈话，该做什么事情就去做什么事情。
“要去之前给我发个短信，告诉我地址。”
“我知道了。”
-
这一次孙呈约北燃见面，是请她一同去参观一个画展。
这次画展所展示的画是挺有名气的一个画家叫李纪云，各界人士和专业画家都会去参观学习，其中展示出来的作品也有些是拿过奖的。
北燃跟孙呈一同坐在后座上，皆是缄默不言，却不显一丝尴尬。
她看着窗外，静谧的云，蔚蓝的天，喧闹的街，拥挤的人。
第一次，她单独的跟他相处在一个空间。
无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上次你的作品很不错。”
“谢谢。”
那次比赛她拿了奖就是他亲手颁给自己的，她还记得。
“你和你母亲的关系，应该很好。”
“恩。”
是，关于那副作品，就是她与她母亲的。
是吧，那是她最亲近的人，最尊敬的人。
可是，没有了。
他的问题，让北燃变得越来越沉默。
汽车后座里的气氛也变得很诡秘。
“他们知道你来找我的事情吗？”
北燃话里面的意思自然指的是孙素素和梁晴他们。
这一次他专程找她出来，应该是瞒着他们，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同意。
“今天不提他们，我的时间也都留给你。”
他的时间向来都很宝贵，但是今天却是专程的留给她。
这样的殊荣，北燃并不觉得很接受，只是用着很平淡的态度。
“你跟容先生的关系挺好的，感觉的出他对你很关心。”
北燃没有回答他的话，眸光一直都放在了车窗外面。
孙呈对她的冷漠不觉得生气，反而一直都在看着北燃完美的侧脸。
那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那样，他也是安静的看着她，她就是这样孤傲冷清，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那股吸引他的气质。
她活的是那样纯粹，这所有的世俗都跟她毫无关系，就算再怎么改变，也一直都没能改变她。
在他心里面，一直都有个空缺，不敢去触碰，却又是时常念想。
在见到北燃的那一刻他就能意识到，后来他也去调查了关于北燃的身份。
他自己也怕，很多的事情都在束缚他所有的行动，即便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他还是有所顾虑。
但是在这种顾虑下，他还是真的找北燃谈话，他和她之间的身份，怕是也瞒不住了。
“你真的，很像你的母亲。”
她忽然有点起了恻隐之心，其实见过她和她母亲的人，都会觉得她们很相似。
“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都发展到这种地步，北燃真的不知道还能改变什么。
虽然母亲一直都没有憎恨过他，更没有埋怨过他，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知道，她的母亲应该痛苦过，难受过，但是她从来都不会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那种情绪。
她也只能用这另外一种方式去改变生活的现状。
但北燃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丢下他们母子两个人，在以前的时候他还找过她们。
“是啊，我要弥补的，也弥补不了你童年的缺憾。”
他的话语里面多了几分感叹，几分沧桑，让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我不需要你所谓的弥补，这些年没有你我也过的挺好的，只是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做。”
“你是说，为什么我没有承担起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我不介意我是私生女，也不介意被人看不起，这么多年我都是这样过来了，我可以无所谓，但是我没办法介怀你这样对我母亲。”
“当年我并不知道你母亲已经有了你。”
“所以呢，这就是成了你丢下我母亲的借口？”
她的眼底充斥着另外的一种情绪，悲愤，不满，疑惑。
“再怎么解释都掩盖不了这样的事实，只是你要相信我，当年我也是无可奈何。”
“如果你真的是无可奈何的话，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小燃，委屈你了。”
“我并不委屈，委屈的只是我妈。”
北燃第一次真的将自己心里面的话说了出来。
车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的诡秘，司机老王连大喘气都不敢。
她的情绪的确有那么一点点激动，但随即平复下来。
“对不起。”
“她从来都没有怪你。”
一句话，彻底将这样的氛围带入到另外的一种情绪里。
孙呈怎么会不知道，她从未对他说过一句责备他的话。
就算当时要分开的时候，她也只是轻轻的点着头转身离开，他也知道，她哭了。
她不善言辞，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沉浸在自己独特的世界里，也将唯一的一份感情交托给他。
可始终，他还是辜负了。
他的路途始终都是跟她背道而驰的，而她永远也不会为了自己改变，变成另外的人，而自己也是如此。
“你到前面的路口停下来吧。”
他对着开车的老王说道，脸色有些凝重。
“好的。”
北燃沉默不言，她已经是在很克制自己的情感。
她不能激动，也不可以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