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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夏至被于丹丽带到了凯撒附近吃海底捞,为了搞好和大家的关系,江夏至咬牙请客。
吃完了大家去逛商场,一个小时后就到了KTV包间,开始纵情高歌了。
于丹丽要了一个最大的包间,足足可以容纳二十个人以上。
啤酒饮料水果小吃摆满了两个大茶几,大家的热情再次高涨起来。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庞三思带着四五个人走了进来,对着坐在角落里的吴灵飞抛了一个暧昧的眼神,吴灵飞心领神会地扬了扬眉,瞟了一眼和于丹丽坐在一起的江夏至。
看到庞三思进来,江夏至顿时楞了,他怎么来了?谁把他请来的?
“哈哈,姑娘们,你们不叫我也太不仗义了!幸好我刚才路过的时候偷看了一眼,才发现我们部门居然有这么好的福利,我来给大家助助兴!”庞三思大言不惭地说,眼睛盯着江夏至不放。
大家愕然地看向了江夏至,这两个冤家凑到一起,肯定有好戏看。
江夏至沉着脸瞪着他,她倒想看看这个人又要憋什么坏。
“我要点一首歌送给我们部门最圣洁的绿茶婊,最纯情的**贱,这首歌是张学友的《你好毒》——”庞三思拿着麦克大声说。
“哇哈哈……”其他人轰然大笑,庞三思这首歌点得太绝了,江夏至的脸顿时黑得可怕。
“喂!你疯了!你干嘛?”于丹丽冲上去,抢下庞三思的麦克,把他推出去。
“我说错了吗?我们部门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圣洁的绿茶婊,纯情的**贱,才变得天下无敌啊,对不对?大家说对不对?”庞三思扯着嗓子吼道。
江夏至冷冷地直视着这个疯狗,恨不得自己能有超能力,能把他掀翻在地,然后再狠劲儿地踩烂他的臭嘴,最后让他变成一只癞蛤蟆在地上爬。
可是她没有。今天庞三思又是来挑衅的,早就想好了一万个招数等着她。
不能上当,必须冷静,江夏至告诉自己。
庞三思见她不吭声,以为她怕了,再次大笑起来:“哈哈哈,怎么样,我说对了吧?绿茶婊**贱都没有否认啊!”
江夏至拿起桌上另一只麦克:“姐妹们,今儿个我们本来吃得好,玩得好,可惜天降疯狗,扰乱了我们的兴致。但是,大家千万别受疯狗的影响,别和疯狗一般计较,继续跳继续唱,今天,你们不醉不归!”
说完,江夏至放下麦克,拿起包走了出去。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喂,妈卖批,有本事别走啊!”庞三思指着江夏至的背影吼道。
“行了行了,你一个大老爷们,整天欺负一个单身母亲,还算男人吗?”旁边的柳石致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是哪头的?啊?这么快就被**贱给迷住了?”庞三思横着脸瞪着柳石致,柳石致立马闭嘴不说了。
柳石致是办公室主任,平时和庞三思走得比较近。
江夏至快步走到停车场,骑上摩托车往家里赶。
庞三思,你这个疯狗,迟早会为你的行为付出惨重代价!
车子开到半路,江夏至的手机响了,她把车靠边停下来接听。
是刘秘书打来的,难道伍市长晚上又出去窜了?
“江记者,你现在能到瑶台茶馆来一趟吗?”刘维奇问道。
“是伍市长在现场办公吗?”
“今天不是公事儿,就是休闲喝茶聊天,你有空过来一起喝茶。”刘维奇说。
“江夏至看了看时间,快到八点半了,她得打电话给贝贝读绘本。
“对不起,家里有事儿。”江夏至想了想,拒绝了。
“好,那你忙。”刘维奇声音里带着些许失望,挂了电话。
江夏至知道刘维奇为什么约她去喝茶。但她一个小记者,入不了市长的圈子。
虽然伍韬和皓长得那么像,虽然她梦里也有过他,虽然每次见到他都会脸热心跳加速,但是,理智告诉江夏至,她攀不起这样的关系,她和伍韬之间是天壤之别,遥不可及。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想去触及。
粤江边的瑶台茶馆。
古色古香的中式装修,精致考究的雕花檀木沙发雍容华贵。角落里一个精致的小托盘上点着一支细长的沉香,盈盈绕绕地飘曳出一缕缕沁人心脾的暗香,若有似无的古筝曲在茶室间轻轻流淌,让人恍若置身另外一个世界:陶醉,放松,超然物外。
中式的大茶台旁,一位身着茶服的年轻女子,动作优美地泡着功夫茶。
伍韬靠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翻阅着书籍,嘴角微微勾起,神情颇为享受。
“伍市长,江记者家里有事来不了。”刘维奇从外面走进来,有些遗憾地说。
伍韬抬头看了一眼刘维奇,一言未发,继续埋头看书。
这个地方伍韬是第一次来,刘维奇给他推荐的,说这里是看书喝茶的好地方,确实不错。
来的路上,伍韬无意中说了句,粤海日报的监督报道不多,只是偶尔看到江夏至写了几篇。
刘维奇立马点头说:“对对对,江记者善于发现新闻,写了不少有影响力的好稿子,粤海日报就数她拿的好新闻奖最多。”
“不错,天生是当记者的好料子。”伍韬赞许地说。
到了茶馆,刘维奇想给江夏至一个机会,没想到江夏至却不领情,把这么好的机会给推辞了!
这样的机会,刘维奇告诉任何一个市直机关的一把手,他们定会抛下一切安排屁颠屁颠地跑来,绝不会说家里有事儿这么脑残的话。
写新闻思维敏捷,写评论见解独到,就是三番五次都听不懂他的话,刘维奇不知道江夏至的大脑是不是管情商的部位打了结,完全像个白痴。
“我来泡茶,你去休息吧。”刘维奇把茶艺师请走了,自己坐到了泡茶的位置上。
坐下来,刘维奇边泡茶边说:“伍市长,江记者家里的情况比较特殊。”
刘维奇说完,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了伍韬。
伍韬把目光从书本里收回,也看向了刘维奇,炯炯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疑问。
“江记者的老公原来是市电视台的主持人,一年前不幸遭遇车祸,当场身亡,当时他们的孩子刚满两周岁……后来,听说江记者的爸爸又中风行动不便。”刘维奇边泡茶边漫不经心地说,边说边观察伍韬的神情变化。
“不容易。”伍韬蹙了蹙剑眉,一丝淡淡的愁绪悄然挂上了他的眉梢。
他喝了一杯茶,继续翻阅手里的书,只是眼前再也不是纯粹的书页,时不时江夏至略带忧郁的神情就会出现在他脑海里。
江夏至第一次为他解围的时候,他就看出她的与众不同,一个美丽勇敢的女记者,这几次的接触中,发现她才华横溢,勇敢中带着一股忧郁,原来,她有这样非同寻常的遭遇。
说来,江夏至和他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伍韬心底瞬间生起了一股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