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妙用

想见江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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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夫子教诲!”

    许易这才明了,气海境是一道坎,气海境以下,便是死了,连魂魄也甭想聚形。

    “谢就不必了,记得欠我两葫酒便是!”

    周夫子摆出一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架势。

    “记得记得,还请夫子接着释疑!”许易没口子道。

    周夫子点头道,“最后一个问题,灵魂的强大,对武者有何作用?实话说,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至少不能给你准确的答案,因为灵魂强大,或者锻炼灵魂的法门,我不曾听说过,恐怕也只有那些感魂期的大能们,才能回答你的问题。”

    “当然了,还是那句话,并不妨碍我以人生阅历,来对这个问题做个推论。就拿常人来说,气足神壮之辈,力量强大,精力充沛,坚韧不拔。若换作一个武者,倘使灵魂强大,想必在修习武道之际,能有效地缓解精神上的疲乏,同样,灵魂力强大之辈,脑聪目明,理解力惊人,用之于修习武技,想必能事半功倍。当然了,我这也只是一家之言,具体到灵魂力增强,能有何种妙用,那也只有等你攀登感魂期后,自行感悟吧。”※+,

    周夫子话音清淡,语调舒缓,没有丝毫的激情,可听在许易耳中,证实了许久以来的猜测。

    这一刻,空山寂寂,万谷花开,漫天的乌云都在此时消散!

    “贼老天,你终于开眼了!”

    许易在心中怒号一声,面上却波澜不惊,端端正正一躬身子,“受教了!”说罢,转步便行,眨眼就去得远了。

    周夫子回过神来,扯着比讲课时粗糙十倍的嗓子吼道,“别忘了欠老子的酒,送到广安城铁猫耳巷……”

    辞别周夫子,许易没急着往巡捕科,而是快步行到镇中心,进了芙蓉镇最大的酒楼,半柱香的功夫,提溜了个大大的食盒,疾步朝慕家赶去。

    推开破旧的门板,秋娃正坐在院子里吃饭。

    一把断了半截靠背的方椅,被秋娃摆作了饭桌,上面搁着俩盘子,冷窝头配咸鱼,秋娃小小的身子,坐在小板凳上,吃得津津有味。

    瞧见许易进来,秋娃抱怨开了,“跑哪儿去了,叫你在家守门的呢,还以为中午有热乎饭吃呢,懒死了,亏我还给你留半条鱼呢。”说着,用筷子指着盘里剩下的大半条鱼。

    慕伯捕鱼,将晚才归,这两日,还真都是他给秋娃准备的午饭,因着未曾出门,就只热了热慕家的储备食物——窝头,咸鱼。

    今次,他既然出门,又怎肯再在伙食上将就。

    “吃饭不等我,你还有理了,罢了罢了,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说话儿,许易在一边的花池石栏上坐了,解开食盒,将一盘盘菜肴,往石栏上铺成开来。

    桂花鸭脯,晾肉香肠,葱油三香鸡,秘制小乳猪,红烧金鲤……

    一盘盘菜肴铺成开来,色饱香浓浓,迎着斑驳的阳光,几乎生出了圣洁的味道。

    秋娃瞧得呆滞了,嘴巴大大张口,嚼得半烂的窝头滑落下来,犹不自知。

    许易却不客气,从食盒提手的夹层里取出一双桃木禁制的筷子,夹了块鸭脯便送进嘴,吧唧吧唧,咬得极香。

    “哇呀!”

    秋娃这尊木雕陡然被许易这个动作激活,小短腿儿一跳老高,蹦着冲许易飞扑过来,口中哇哇大叫,“臭胡子叔,烂胡子叔,有好吃的,竟然敢自己吃,太过分啦!”

    嘴里哇哇不清,肉呼呼的小身子却如出膛的炮弹,飞扑过来,险些一头栽进花池里,双手抓起那油腻腻的三香鸡,就生猛地将小脑袋埋了进去。

    这是秋娃自下生以来,吃得最丰盛美味的一餐饭,忙乱地只恨爹妈少生了两只手、一张嘴。

    眼见着小丫头干掉了小半只烧鸡,一只猪腿,还要朝盘里伸手,许易终于出手阻止了,“小心噎着!”

    秋娃撇着嘴,挣了挣,忽然发现自己的小肚子前所未有的紧绷,狂热的食欲如潮水一般飞速退去,赶忙挪动着小身子,倒在慕伯破旧的躺椅上,哼哧哼哧地张嘴呼气,一只小手吃力地揉着肚皮。

    小丫头正努力地消着食,许易发动了。

    这家伙吃饭,比小丫头残暴十倍,真个是风卷残云,一条鲤鱼就如一根油条,被他从头到尾塞进嘴去。

    大半只乳猪和小半只烧鸡,被他当麻花一般,片刻嚼了个干净。

    剩下的菜,更是被他作了花生米,端起盘来,直接扒进了嘴里。

    小丫头还没回过味儿来,许易这边已然吃干抹净了。

    “啊呀呀!”

    秋娃怪叫一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跳起身来,瞪着眼睛,颤抖着手指头指向许易,又指指空白的盘子,却不说话,模样搞怪至极。

    “原是嫌我吃的多了,哈哈,小馋猫,有本事你也长个大肚子,哈哈……”

    许易开怀至极。

    天边的流云,都被他的笑声勾住了,他自己都不记得这辈子是否有过这般开怀时刻。

    热热闹闹一餐饭后,许易径直向镇东行去。

    半柱香后,他出现在了芙蓉镇巡捕衙门前。

    这间挂着巡捕科牌子的院落很大,行进拱形石门,是个宽广的院子,或者说是个庞大的演武场。

    几名精壮的汉子,光着脖子,迎着烈日,正在一堆重铁锻造的锻体器械上,使着力气,浑身的汗液将他们的肌肉浇灌成了铜色。

    正午阳光很浓,滂沱的汗液还未滴下,便被烘干,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酸臭味。

    瞅见生人进门,有人招呼出声,“你找谁?报案到外面击鼓递文书!”

    不待许易接腔,正翻着一叠文案的古剑鸣,正从正堂内行了出来,老远便瞧见许易,快步行下阶梯,笑着道,“怎么这时才来,叫我好等,还以为你不来呢。”

    “家里有些事,耽搁了,抱歉古头!”

    许易应承一句,继续送目打量着这间未来的办公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