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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墨羯气得拍了桌子。
视讯里的莱西听表弟诉完苦水, 道:“不就一个级长的位置,给他又怎么样?”
虽然没能从孟鸳身上替孟百日少爷出气, 但孟家先人的作品成功开发,全息网游《问道》正式内测, 有别于市面上盛行的街霸对战与地图团战的机甲主题网游,这部是以闻所未闻的“仙侠”概念为主题的大型角色扮演游戏, 诸位受邀参加内测的高级玩家赞不绝口, 可以预想到将来在星际刮起的新型网游狂潮!作为修复翻译遗稿的项目主导者,孟百日少爷功不可没。
春风得意之下, 雨露遍洒, 莱西拿到举荐也不费吹灰之力。成功进入A类省级作协, 难免不再重视“学年级长”这种虽有实权却无功利的虚名, 更何况,“一个毫无背景的弱质儿,他就是坐得上级长的位置, 也未必坐得稳。”
当初若不是“古道边”名气在外,墨羯也未必服众。听闻这个孟鸳还是个低调的,从未拿笔名异客造势。
如此, “你表现得越拿得起放得下, 他就越不得人心。”
墨羯听从表哥的指导,立刻向学校申请交接级长的位置,没有现身帖子做丝毫辩解, 又“意外”泄露申请书上通篇对孟鸳的赞美之词, 不仅没有被人诟病, 反而成了不计前嫌、胸怀宽广,反衬孟鸳一方因为“太心急”落于下乘。
孟鸳不在意级长的位置,正常上课下课,周围闲言碎语并没影响他。
中午,孟鸳与蒋杰瑞两人去食堂吃饭。
他刚落座,旁边去自助机取饮料回来的学生被桌腿绊倒,整个杯子倾斜,洒落大半,溅到孟鸳胳膊和衣服上。
“你不能小心点啊?!”正在点餐的蒋杰瑞擦掉屏幕上黏答答的液体,不满抱怨。
孟鸳擦拭衣服上的污迹,见他捧着杯子满脸懊恼,没为这点小事追究责任。
学生回去重接饮料,回来经过孟鸳桌子,腰部不小心撞上桌角,杯液再次撒满桌面,孟鸳及时拉开椅子站起来,还是被浇湿衣角,抬头又对上一张懊恼的脸,皱了皱眉,“下次小心点。”
“草!”蒋杰瑞在再次擦净的点餐屏幕上来回戳动,发现失灵了,嘀嘀咕咕抱怨几句,拉着孟鸳换桌。
转身之际,孟鸳与人相撞,肩膀重重碰到杯子坚硬的外壁,疼痛忽至让他忍不住轻“咝”一声,身体反射性微蜷,躲过原本浇向头部的饮料,只在肩脖、发梢溅了些许。
孟鸳拧着滴滴答答的发尾,抬眸再次对上不同脸上同样的懊恼,隐约明白,这些懊恼可都是在可惜没有泼得更狠一点。
“你今天跟这些饮料杠上了吧?”
还没察觉异样的蒋杰瑞十分损友地打趣着,转头瞥见还没道歉就快速钻入人流消失的那位,皱眉道,“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两人换了桌子,等到孟鸳接二连三再次遭遇各种“意外”,好好一件校服湿成落汤鸡,蒋杰瑞终于察觉事情不对劲,拽着整人的家伙破口大骂,不让走。
周围渐渐聚拢围观学生,一直靠在自助饮料机旁的人从角落走出来,扬声道:“说话要讲证据,可不要随便冤枉好人!”
人群摩西分海,露出这名武科生的脸。
“原来是你!”
蒋杰瑞恍然大悟,跑到孟鸳耳边嘀咕:这位就是每次都站在墨羯旁边的头号小弟,费肖迪。
他愤愤不平道:“还有这个、那个、之前那个……我还想怎么都有点眼熟呢,原来都是墨羯的小弟!哼,这是替墨羯打抱不平呢!”
蒋杰瑞气得咬牙切齿,猛拍桌面。
那个阴险小人,故意做出一副贵人事忙,刚刚回校才来得及递交申请的无辜样子,倒打一耙!这些人真是是非不分,有眼无珠!
瞎!!!
“是我又怎样?”
费肖迪一脸得意,瞄了眼宛如水里捞出来的孟鸳,牵唇一笑,不无讽刺,“明明是你身边这位同学自己倒霉,怎么总喜欢怪罪别人?!”
“不说孟鸳是黄种人,他还是新级长!你竟然以下犯上,军校阶级都被你喂了猪吗?!”
“学校还没批复,就急着耍级长威风还早吧?!”费肖迪有恃无恐,“黄种人?呵,如果是别的古人种我还真有点怕怕呢!可是一个领着工会低保的孟家弃子,你想让谁给你撑腰?再说,我打你了么?骂你了么?不过是不小心在你身上撒了点果汁,要不要小题大做啊!”
“你、你、你……”
蒋杰瑞气红了脸,握紧拳头就要砸过去,被抓住手腕,回头看向表情平静的孟鸳,“你拦我干什么?!”
“别闹。”孟鸳刚一出口,状似示弱的息事宁人立刻引来嘘声。
孟鸳充耳不闻,拽着蒋杰瑞转身就走。
“呦,夹着尾巴跑了!”
哄笑声伴随嘘声越演越烈,蒋杰瑞眼珠子都红了,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想替好友出头却得不到理解而委屈的。
孟鸳瞥了眼蒋杰瑞,“你又打不过他,逞什么英雄?想挨揍啊。”
“那也好过你不战而降。”
孟鸳摇了摇头,“古语有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换任申请不过三天就批复下来,军校级长对学生的管理权力能与校方持平,想公报私仇还不容易,别告诉我你连这几天都等不了?”
蒋杰瑞眼睛一亮,开始兴致勃勃盘算起如何给人穿小鞋,不停给孟鸳出主意。
孟鸳回宿舍换衣服,推开门,一双蓝眸灼灼望来。
往常这个时间点,龙德里希还闷在卧室做锻炼,想来,这是知道了食堂风波。
少年并不意外的目光打量孟鸳的湿衣,从头灌到脚,仿佛含了铅粉一样胶着,充满分量与压力,让孟鸳忍不住以为龙德里希准备长篇大论发表点什么?
龙德里希又偏开视线,“你先去洗澡。”
孟鸳瞥了眼他面无表情的寻常样子,看不出他的想法,那般随意的态度,或许也根本没有想法。
孟鸳无所谓地从旁走过,进了共用浴室,意外发现蒸澡机里的清洁气雾温度与浓度已经全部调好,不由失笑。
闷骚的家伙。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沙发上的少年已经不在,以为少年回屋训练,孟鸳走到他的房门前,敲门道谢,许久不见人应。他皱眉看了下时间,离下午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这个把时间分配到分秒排满的家伙居然提前走了?
宿舍“嘀嘀”来客提示打断孟鸳的思绪,他迎进送餐的蒋杰瑞。
吃完饭,蒋杰瑞一脸忧心忡忡咬着叉子,“也不知道下午他们还有什么花样整你?要是这三天能一眨眼过去就好了!”
然而出乎两人意料的,整个下午过得十分平静,连以为是重头戏的餐厅,都没发生丝毫事故,校友们原本的指指点点也变成畏惧躲闪的目光,恨不得拉开十米距离,无人敢有微词。
“你看——”
孟鸳顺着蒋杰瑞指尖看去,发现中午格外嚣张的那伙墨羯小弟们正埋头吃饭,安静如鸡,脸上或青或肿,孟鸳思来想去,脑中只浮现出一个名字:龙德里希。
吃完晚饭,孟鸳赶回宿舍,第一时间敲响龙德里希的门,里面很快响起严肃的回复:“睡了。”
孟鸳立刻明白,这个不喜欢邀功的少年用行动表明:他害羞了!
“哦,那我也去睡了,晚安。”
里面再无回复。
与此同时,墨羯再次拍桌,3D投影里的莱西也颦眉良久,“……那就只能打压新级长的威望了。”
“什么意思?”
“武校向来讲究义气,一致对外。如果一年级生受到外校欺辱,而身为级长却无动于衷,冷眼旁观,毫不顾惜同级之情……”
“可他如果出面了呢?”
“让他没法出面不就行了!”
“……把他关起来?”
听到这个馊主意莱西脑门青筋一跳,“你蠢啊,查出来你前面的戏不就白演了?”
“那……”
“你想,如果你是他。多番找茬的前级长的小弟们被人欺负了,你是以德报怨、挺身而出,还是拍手称快、喜闻乐见?!”
“当然是拍手称快,恨不得他们被人往死里弄!”
“这不就得了。”
墨羯面现难色,“你是说,要我跟那些小弟串通演戏?”
“串什么通?做过的事总会留下马脚,上次你除夕国宴泄露照片的事别以为改了终端序号就没人知道,要不是事情圆满解决,我又让孟百日少爷说情,总统府才不会轻易饶过你!还有你毁掉公主礼服的事也不是你做得天衣无缝,只是紫宫忙于处理三月三,才没时间同你计较罢了!这事你想成,就来真的!效果才更逼真!”
“可那些……”
“那些被揍几下就不敢维护自个老大的没用手下,还留着干什么?你身为古人种还愁没有人用么?”
“那……”
“还那什么?!”莱西的投影凑到墨羯耳边,一番嘀咕。
三日后,孟鸳的终端收到校方来信,去教务处领取级长电子章等物,东西才拿到手,孟鸳就接到一个烫手的消息。
“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帮不安分的家伙!就是那个费肖迪。”
孟鸳赶去的路上,已经弄清前因后果。
说是费肖迪几位学生今早出校,对隔壁街中学的几位特长班女生见色起意,把人打晕拉入小树林欲行不轨,好在同班男生撞见,才幸免于难。隔壁是重点文科学校,跟他们学校挂羊头卖狗肉的特长班不同,隔壁是实实在在征战赛场,斩获无数奖项的当之为愧的特长生,校内地位极高,这番受辱,哪会善罢甘休。
孟鸳来到调解室外,门口还有保安维持秩序,拦截围观校友。
军校级长权力不小,但凡涉及管辖范围内学生的事,都有与校方齐平的话语权,要不然墨羯也不会有胆子越过校方直接向教育局递交班级解散申请,历史上打脸校方的级长从未少过。与学习服从的士兵不同,输送军官人才的军校常教导学生要勇于表达、勇于抗争,要抱着一颗想当将军的心。
孟鸳准备进去时,终端突然嘀嘀一响,有来信,他快速看完,不由失笑。
“我们没有,根本没做过!明明是……”
然而不等费肖迪解释完,一只脚踩在他背上,整个人扑倒在地,痛叫一声,怒而回头,就见施施然进门的新级长缓缓收回脚,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向他校师生表示:
“犯错受罚,天经地义。”
“你这是公报私……”这次仍没等费肖迪说完,蒋杰瑞上前捂住他的嘴。
依武科生的素质,想挣脱蒋杰瑞不难,更何况还有旁边同学过来解救,孟鸳拍拍手,门外已经说好的保安涌入,快速把犯事的数名学生全部绑起来,引得费肖迪等人破口大骂!
孟鸳眉头一皱,“嘴也堵上吧,吵。”
这一番指示,不仅对面他校师生看傻了眼,连军校派来调解的武科教师都看向孟鸳,“……这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
孟鸳找了个位置坐下,看向指控费肖迪等人的女生们,抬抬下巴示意那群被绑着都不放弃挣扎,像肉虫一样扭动,摆着头不停“呜呜啊啊”的家伙,“这帮人随你们处置,想怎么来都行。”
蒋杰瑞瞪圆眼睛,这么狠?
女生们面面相窥,看向本校教师。教师摇头示意,可带他们来的同班男生却点了下头,女生们隐晦地交流一下视线,纷纷起身上前,抄起桌上的待客水杯,朝费肖迪等人砸去。
孟鸳连眼都没眨,“继续。”
这下可算捅了马蜂窝!
不仅被绑学生瞪得眼睛充血、额冒青筋,门外隔窗旁观的校友更是把玻璃拍得“啪啪”响。纵然都知道这些人同新级长的恩怨,可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你关起门来怎么收拾都行,对着外人下自家面子……
简直不顾大局!
新级长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把一年生的愤怒点着!!!
军校老师不停给孟鸳使眼色,可这位新级长偏偏视若无睹,支起头,悠闲旁观别校女生毫不手软的泄愤。
直到被绑学生都已鼻青脸肿,窗户玻璃都快被外面的人拍出裂痕,对面打累的女生们才揉腕停手。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孟鸳直直看向角落里那名别校男生。
刚把成事信息发给班长兼级长莱西的男同学吓得手一抖,慌忙抬头,“嗯……好在事情只是未遂,贵校级长又深明大义,我们愿意大事化小,和解。”
“哦?你能代表贵校老师和受害女生?”
孟鸳起身,走到费肖迪等人面前端详一番,几人体质好的优势这时就显现出来,瓶瓶杯杯连击都没头破血流,只是略显狼狈,皮糙肉厚很耐打。
他收回视线,摇头忽然说了句毫不相关的话,“……所以,不要以为女人都是弱者,这世界上最会骗人的就是女人了。”
瞪得眼睛都快抽筋的费肖迪忽而一傻,别校师生同样愣住,男生道,“你什么意思?”
“哦,我的意思是,犯错受罚,天经地义。他们既然已经为自己犯的蠢付出代价,事情的真相,还是应该弄清楚点,毕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孟鸳目光滑过那些目光闪躲的女生,撕下堵住费肖迪嘴巴的贴条。
接下来两方都各执一词,费肖迪声称只是撞见女生们被一伙人扛走,打跑人把她们救醒。女生坚称被人打晕,一睁开眼就看见他们,而追着踪迹赶来的男生根本没发现其他犯事者的踪迹,指责费肖迪说谎。
孟鸳点头,问费肖迪,“你们没事去隔壁学校干什么?”
费肖迪支支吾吾不肯说。
孟鸳啧了声,“这样看还真有点鬼鬼祟祟不干好事的感觉。”
“你!”
瞥了眼又瞪眼的费肖迪,孟鸳看向对面,“不过,他们虽然长得不像好人,但这件事也可以有另一种解释。”
“什么?”
“女生们被打晕都是一场圈套,等人钻进去,再来个罪证确凿!”
那名男生忽而站起,“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孟鸳走到那名男生面前,“只要你把刚才发给莱西的信公布出来,大家就知道为什么了。”
男生脸色骤变,回避孟鸳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孟鸳笑了笑,回身传给军校老师一份音频,“学校有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学生已经抓住打晕女生的那伙人,问出些有趣的言论。”
老师外放音频一听,果然两方联合设局,震怒拍桌子道:
“现在是你们需要给我们交代了!”
孟鸳准备退场,解绑的费肖迪拽住他的衣领,“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让她们打人?!!”
“看你们不顺眼呗。”孟鸳斜睨一眼,仿佛含着轻飘飘的一句:蠢到这都看不出来?
气得费肖迪脸都紫了,孟鸳慢吞吞又补了一刀,“隔壁特长班那位背后主谋,叫莱西的,听说是你们拥护的墨羯前级长的表哥,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费肖迪身体一僵,松了手。
他也不是蠢到无药可救,不明白孟鸳的言外之意。更何况,他们也是帮前级长去临校给爱慕的女生送信,想着那什么失意情场得意,积极想帮墨羯走出伤心事,才撞上这种事,他只是想不通墨羯为什么这么对他们?!
孟鸳抽回衣领,转身走人。
还是龙德里希这些天防着费肖迪等人再对孟鸳下黑手,一直盯梢,意外瞧见墨羯与他们交头接耳,猜想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级长换任还没审批下来,一见墨羯利用还在级长有效期内的特权让他们插队离校,龙德里希立刻翻墙偷偷跟出去,才逮住隔壁学校特长生自唱自演的一台戏,等追到那伙打晕人的社会人士,这边闹剧已经开场,好在消息传回还很及时。
孟鸳推开调解室的门,正逢得知事情败露的莱西级长赶来主持大局。
这位叫住孟鸳,“事情还没完,着急走什么?还是怕你们跟那些打晕人的恶徒勾结的事败露,才急急忙忙了结?”
孟鸳脚步一顿,回到调解室,“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言。”
莱西落座,别校生立刻像找到主心骨,咬死不认,还一同反咬军校诬陷!
孟鸳不做无谓的争辩,直到等到莱西用大义凛然的姿态,毫不心虚道:“公道自在人心,你们与其弄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不如堂堂正正比一场!”
“你指什么?”
“今年四月份开赛的银回系中学生文学竞赛正好是专为特长生服务的赛事,你我同为级长又都出身特长班,不如各自带队,比一比谁更胜一筹?”
“你明知道我们特长生都是花钱买——”
蒋杰瑞还没说完,费肖迪终于有了报复回去的机会,狠狠捂住他的口鼻,把人弄得脸红脖子粗都快窒息了,还责怪一句,“说什么傻话呢!”
真没见过把作弊宣扬的人尽皆知的!
孟鸳没管两人的小闹剧。
这个莱西可比他表弟行事聪明多了。
如果只涉及孟鸳自己,他或许就答应了,这会儿他先用终端扫了下赛事简介,目光触及“弘扬古学”几字内心大定,抬头对莱西道:
“事情真相如何,你知,我也知,既然是非公道理不清,非要争一争,我可以跟你争。”
莱西目的达到,满意而归。
别校师生呼啦啦走完,蒋杰瑞终于千辛万苦挣脱束缚,上气不接下气,犹喘着粗气说:“你疯了吗?这可是校际联赛,不仅有个人赛还有团赛!咱们特长班啥情况你没点数?拿什么跟人家比?你没看见那些外校生嘴角的冷嘲?”
蒋杰瑞把费肖迪的大紫脸扯过来,“你看,连咱们自己人都是这副白眼!你替他们出头,可没人会感谢你,还觉得你冲动行事,没有自知之明!”
费肖迪想插嘴却被蒋杰瑞一巴掌推开,恨铁不成钢,“你说说!干嘛为这帮蠢货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孟鸳抹了把喷到脸上的吐沫星子,也不争辩,“我先回去了。”
“不行不行,这事不说清楚我连觉都睡不着!”
蒋杰瑞拽紧孟鸳,百般纠缠下,孟鸳无奈道,“参加个比赛而已。”
“还而已!你再看看咱们学校老师的表情!不说从咱们那些渣渣里凑出团队,光说单人竞赛,可全都是大学生都头疼的超纲题,市面上连教辅材料都没有几本!题目你自个看看——”
蒋杰瑞找出上届赛题。
“三分钟古常识快答!”
孟鸳瞥了眼题目,问:古代黄种人最多的国家。答:中华人民共和国。
“五十字古汉字作文!”
孟鸳默。他小学都开始写五百字作文了。
“看图拼古字,笔划整整十四步呢!”
这一道题给出兵器“戟”的古图,在提供的有限笔画里争抢,拼成代表图像的古字,而且,这是把横折、斜钩都拆开了吗?“戟”字明明只有十二划。
“你知道个人赛是古学竞赛吗?往届都是那些家学渊博有底蕴的古人种学生专场,咱们拿什么比?你花钱买的那个异客还差不多!你再看看历届难题……”
“好了。”孟鸳推开不停劝他打消想法的蒋杰瑞,安抚似拍拍他的肩膀,“没其他事,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