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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风鸣拽住她的手:“诗诗,看在我们认识一场的份上,跟我一起吃最后一顿饭好吗?”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更吹乱了她的心,看着他无助的样子,她终有些于心不忍。
洛诗诗不敢看她的眼睛,她有些不安道:“你想吃什么?那我就陪你最后一次晚餐。”
司风鸣讪讪道:“你想吃什么?今天你做主。”
洛诗诗客气将问题抛回给他:“我对吃没什么要求,还是你做主。”
司风鸣颇有些玩味,他将两手叉在裤兜里,一副拽拽的样子:“是不是今天所有事情都由我做主?”
洛诗诗点点头:“好,给你一个做主的机会,你想吃什么咱们就去吧,本来……”
她的话到嘴边没有说下去,她想说本来打算回家陪老公吃饭,只是害怕他伤心,便没有再说下去。
司风鸣云淡风轻:“那我们就去吃饭,既然你让我做主,咱们去吃火锅?”他的脸上掩藏不住喜悦的表情,有些手舞足蹈甚似眉飞色舞的样子。
看见他欢快的样子,洛诗诗有些落寞,只怕这好看的笑容是最后回眸一笑,她淡淡道:“随便你安排。”
两人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才拦上一辆出租车。
司风鸣直接将火锅店选在离自己住的不远的位置,因为他是哪儿的常客,刚一去老板就笑笑的跟他招呼。
“风鸣今天是带女友来吃饭吗?”
司风鸣很高兴的点头:“是啊,是啊,这都被你们看出来了。掩藏那么深都被你看出来了,让我怎么混?”他又恢复以前有点拽拽的样子和老板闲扯。
洛诗诗连忙制止他:“风鸣,别胡说,你这样别人还真以为我是你女朋友。”
“是有怎么样?他们又不认识你,再说你本身就当过我女朋友。”
“胡说,我什么时候当过你女朋友?”
司风鸣固执道:“我说有就有,一天就不是吗?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咱们的缘分只有一天,那也是真正曾经拥有过。”他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强烈的要证明什么。
洛诗诗站起来去拿菜,这是一家串串香连锁店,需要自己动手拿菜。
在拿菜的间歇,洛诗诗给林撤发了一个短信。
“林撤,我临时有点事情,要吃了饭菜回来。”
很快她收到林撤那边的短信,一个简简单单的字:“哦!”
洛诗诗有些担心,又再发了一条。
“林撤,你是不是不高兴?如果你生气了,我马上回来。”
林撤淡淡道:“我没生气,正好我也有人请喝酒,你别多想。”
看见丈夫的短信,洛诗诗突然想离开这儿,她不应该再三心二意如果因此失去他,她会后悔难过。
待她在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司风鸣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他盯着她的眼睛。
“诗诗,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根本不在乎我过得怎么样?你连最后一顿饭也不想陪我?”
洛诗诗看见他伤感的样子,又犹豫了,她努力解释:“风鸣,我答应了你,就会留下来陪你。”
司风鸣招呼服务员:“来瓶饮料和几瓶啤酒。”他回头对洛诗诗柔声道:“你喝点饮料就可以了。”
很快锅就沸腾起来,洛诗诗煮了一些菜进去。
司风鸣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雾气腾腾的火锅看对方的脸都有些模糊。
“诗诗,你过得还好吗?”
洛诗诗不知道该告诉他幸福还是不幸福,她试图帮他弄调料来转移他的问题。
司风鸣一把握住她的手:“诗诗,我问你话呢?你过得好吗?”
洛诗诗挣脱他的手,停顿了下有些失神道:“你希望我过得好还是不好?”
司风鸣有些忧伤道:“有时候我希望你过得好,但我又希望你过得不好,因为你不幸才会想起我,这样我也就会有机会。”
洛诗诗摇头有些伤感道:“风鸣,我过得很好,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司风鸣努力扬起脸,他眼眸有些红红,长长叹气:“可是,我他妈过得不好,洛诗诗你是小偷,你偷走了我的心。你他妈把我的心还给我,还给我。”并没喝太多酒,他竟有些失控和竭斯底里。
洛诗诗连忙安慰的拍着他肩膀道:“风鸣,一切都会过去。”
司风鸣闷着头端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风鸣,少喝点,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身体好有屁用,我巴不得喝死才好,我死了是不是你也不会想起我?”
洛诗诗打断他的话:“风鸣,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说死,这样不好。”
司风鸣抬起头望着她讪讪道:“终于知道我是大男人了?不错嘛有进步。”
这时周围吃饭的人已经差不多座满了,空气中弥漫中一股哀伤的气息。
洛诗诗端起饮料,有些不安道:“风鸣,来我们碰下杯,我希望你幸福。”
司风鸣有些不配合的没有端杯子,他好像在生闷气,又好像在跟她赌气。
洛诗诗只觉有些尴尬,她只好再次道:“风鸣,你能大方点吗?咱们喝一杯。”
过了好一会儿,司风鸣才有些不情愿的端起杯子。
“诗诗,我恨你,但我更爱你,我不知道我以后还会不会幸福?拥有全世界又如何,连你都舍弃我,幸福这两个字只怕是今生和我绝缘了。”
洛诗诗久久的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亏欠他。
“风鸣,我没抛弃你,你给过我很多快乐,你让我体会全新的人生在你之前,我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一个人,我以为我的命运就是逆来顺受,我以为我的生活就是暗无天日,你给过我很多美好的记忆,我很谢谢你。”
司风鸣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语气不好道:“人生最可恨的三个字就是谢谢你,谢你大爷,谢你妹啊。”
“别生气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生气,我生自己气好不好?我去上厕所,你要一起去吗?”
洛诗诗摇头:“你去吧。”
司风鸣走了两步又转过身:“警告你,不许趁我不在离开。”
“不会,你去吧,我等你。”
司风鸣喃喃自语:“这还差不多。”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洛诗诗心里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慨,也许最爱的不是守护在身边的那个人,而是远在天边,藏在心里的那个他。
司风鸣不光只是拥有外表光鲜的好皮囊,他身上有纯真和叛逆的一面,尽管他的性格有些逆天,他是自己生命里唯独不可替代的情感。
正在她出神的时候,他回来了,他一只手很自然的放在她肩上。
“诗诗,你在想什么?是想我吗?我刚走就开始想我了?”
洛诗诗没好气道:“你怎么如此自恋,前世一定是孔雀。”
司风鸣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我实话实说而已,我知道实话对某些人来说总不太好听。”
洛诗诗知道贫嘴永远不是他的对手,再说她也没习惯跟他胡扯,只好听他侃侃而谈。
一会儿司风鸣又给洛诗诗夹了一些菜在碗里,他敦促她道:“你多吃点,我希望你长得又肥又胖,被你老公抛弃,我就可以扮演解救你的天使。”
沉默的洛诗诗不得不反击:“你这到底是好心还是恶意?这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人。”
司风鸣讪讪道:“我怎么了?我说真的,我这不是表决心嘛,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洛诗诗摇摇头无奈道:“风鸣,我知道你对我好,我谢谢你。”
司风鸣敲着桌子不客气道:“洛诗诗,你他妈今晚再有本事说谢谢你,我把你在这儿给办了,是不是你还要说谢谢我?”
说完他一脸坏笑的打量着她。
洛诗诗刚吃了一口菜,被他的话一下子哽住了。
她不由得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咳嗽起来。
司风鸣连忙紧司的从桌子上抽了一司纸巾递给她,他敲着她的后背。
“你干嘛这么急?慢慢吃,我不急,这儿通宵营业。”
他递给洛诗诗一杯饮料,柔声道:“我不乱开你玩笑了,你别那么激动。”
过了好一会儿,洛诗诗才停下来,其实她有花椒过敏的历史,所以平常都不太喜欢吃过辣。
待她缓和下来有些认真道:“风鸣,你说话能正经点儿吗?”
司风鸣讪讪道:“干嘛要正经?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不正经的,还有一种是假正经,我情愿不正经也不要假正经。”
“你这是什么理论,你不觉得你这样太……”
司风鸣追问道:“太什么了?太霸道?太牛逼?我就喜欢这样,人生啊人生,干嘛要为别人考虑那么多,活在当下多好,不要给自己和别人一个模糊的未来,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珍惜现在最重要。”
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洛诗诗觉得司风鸣口才一流,不参加辩论会实在有些可惜。
这个家伙像一抹亮丽的荧光绿,让人过目不忘,他的性格有些太犀利。
洛诗诗很中庸道:“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可是,不能只考虑自己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司风鸣喝了一口啤酒,挥着手打断她的话。
“诗诗,你应该多学着说,我要,我想要,我就要。”
洛诗诗望着他,有些不解,不知道这家伙说的什么意思。
司风鸣邪魅的笑了:“其实,我是在教你要做一个有追求的人,不能什么都顺其自然,什么都一副可是,但是,如果之类的词儿。人生就是一场盛宴,我们就该他妈吃好喝好再走也不迟,干嘛要夹手夹脚畏畏缩缩啊?”
洛诗诗笑笑道:“风鸣,人和人不同,你做不到我这样,我也做不到像你那样。”
“废话,树叶都没有两片一样的,何况是两个人,我只是觉得你生活很压抑,虽然你没有告诉我,但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好,你过得不好我心里会不安。我也知道你不会选择我这样的人,所以我给你自由哪怕这种自由是失去你,只要你幸福,可是你幸福吗?你告诉我,你到底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