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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只是瞬间，方飞就掩饰掉了那抹诧异，恢复自然道：“之前想请你吃饭，一直没找到机会。待会儿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聊聊？”
王乐刚才就捕捉到了他神色的微妙变化，大概能猜到他可能是知道些什么，再听他这么说，估摸着他应该是有事要找自己聊，当即道：“我先陪女朋友吃个夜宵，待会儿电话联系你？”
“好。”方飞应了声，后对着陆意涵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跟着便回到之前的座位上，继续吃自己的。
王乐则和陆意涵找了个无人的桌子，不急不慢的享受美食。
吃完夜宵后，王乐将陆意涵送回别墅，这才再次折回美食城这边。
方飞见他折回，立马拉着他坐下，问：“喝点什么？”
“先谈事情吧。”王乐笑笑，后直接道，“方科长刚才看意涵的眼神，有些特别？”
方飞怔了下，后才赞叹道：“你的眼力，太毒了！”
王乐回以一笑，后问：“咱们就别说这些了，直接聊重点吧。你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风闻？”
方飞假装喝果汁，似乎斟酌了片刻后才答：“你知道咱们保卫科的陈科长么？”
王乐听他这么问，愈发确定了他知道些东西，当即坐正身体，向他靠近了些后道：“他前段时间，安排人在意涵的车上偷偷装监控设备，被我抓了个现行。”
方飞再度一怔。
“方科长，你以前应该在部队中呆过吧？”王乐转移话题。
方飞回过神来，略带些诧异道：“为什么这么问。”
王乐看了眼他的手指关节，再看了眼他的眉眼和面部棱角：“从部队里面出来的人，骨子里都有股常人没有的东西。但凡和那种东西接触久了，都能一眼辨认出来。”
“我确实曾在部队中呆过三年。”方飞坦承。
“那咱们其实没必要再兜圈子了。”王乐露出笑容，主动伸出手，“重新互相认识一下，王乐，曾在部队中呆过六年。”
“难怪！”方飞眼前一亮，双手和他相握，“我就说，总觉得你雷厉风行的作风很熟悉、很亲切。”
“都是一家人。”王乐说完，再度凑近了他一些，小声问，“你想说些什么，现在可以直说了。”
方飞不再犹豫，挪动位置贴近王乐，后也压低声音道：“你和陆意涵在一起后，遇到的麻烦肯定不少吧？”
“据我所知，光是校内，关注陆意涵的势力就不止两股；至于校外，那就更不用说了。黑蛇会算一股，当初那个什么林珂一伙人也算一股……”
王乐也不隐瞒，低声道：“校内的陈世奇、还有保卫科的陈科长，这些我都知道。至于黑蛇会……”
说到黑蛇会，他脸色微变，连忙问：“你说黑蛇会也在关注意涵？”
“而且应该是别有用心的关注。”方飞坦言，“虽然大多数时候，学校对咱们保卫科的要求是，只要能够应付突发状况就好。可你也知道，咱们部队中出来的，大部分人不喜欢被动防守。恰好最近南城大学内接连有学生陷入裸贷危机，还有的学生被人设局染上赌瘾、情形极度恶劣，我就四处追查。”
“而就是这么一查，我才发现，那些设局者好像提前都摸清楚了学生们的底细一样，每个圈套都有针对性，且完全能看得出预谋痕迹！”
“我当时觉得很恐怖，花了很多心思去追踪，这才发现是黑蛇会这个掌握大学城一带地下世界秩序的恶霸组织在幕后搞鬼。而在追中黑蛇会的人过程中，我发现了他们也在偷偷跟踪陆意涵。”
“最初发现陆意涵被跟踪时，我还没多想，可是接连两三次后，我就上了心，专门花了不少时间去打探，结果就发现，是黑蛇会中的九哥在派人一直盯着陆意涵。”
王乐眼神顿时变冷，不假思索道：“上次我跟踪陈科长，发现了一件事。咱们南城大学的陈科长、赵翰，似乎和九哥关系很暧昧。陈科长派人装到陆意涵车内的监控设备，就是在九哥手中买的。”
“你的意思是，陈科长、九哥他们，勾结到了一起？”方飞脸色也变了。
王乐缓缓点头。
上次追踪陈科长等人时，他就觉得逼问九哥时好像疏忽了什么。
现在从方飞口中得知九哥也在派人盯着陆意涵后，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是忘记问最重要的问题了！
九哥怎么会和陈科长等人搞到一起？
而且，他们怎么会都恰好对陆意涵格外关注呢？难道是巧合么？
下意识的，他问：“你对陈科长有多少了解？”
方飞叹气：“典型的官僚。凡事从来不看对错，只论利弊。溜须拍马、阿谀逢迎他是一流好手，但是做事真是太差劲。遇到值得结交的人时，姿态低得像条哈巴狗，可对于手下，凶狠恶毒的像头毒狼。整个保卫科，除去他的亲信，几乎所有人都一直在被他压榨过。尤其是我和另一个副科长，因为可能会威胁他的位置，隔三岔五就会被拉过去恶心一顿。”
“原本保卫科中有三个副科长，可因为他实在太恶心，坐在副科长位置上的少有人能够忍满一个月的，学校招人都来不及，结果干脆就只设置两个副科长位置了。”
“不过即使如此，另一个副科长还是常常换。”
王乐露出思索之色，试探道：“保卫科没人去投诉检举他？”
“他会压榨下面，但是也会讨好上面。”方飞再度叹了口气，“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多年明明作恶多端，却依旧能够平步青云了。”
王乐懂了他的意思，立马又问：“他和上面哪些人走得比较近一些？”
“学校人事部的部长苏长贵。”方飞不假思索，“他几乎把苏长贵当成亲爹一样供着。”
“苏长贵？”王乐记住这个名字，后试探道：“你说，会不会存在一种可能性——”
“黑蛇会的人之所以能够对南城大学校内学生针对性下套，完全是因为校内某些掌握着学生们基本资料的人将资料泄露、或者说输送给他们了。”
方飞脸色顿时彻底沉下去了——
陈科长，恰好就能调到所有学生的基本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