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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包厢后,顾北辰径直离开了酒吧,夜色正浓,满街灯色璀璨,装点着这座城市的繁华富丽。
想起叶温柔刚刚的短信,便拨了一个电话给她。
“你在哪?”顾北辰沉闷的声音。
“在十字街的刺绣城乱逛呢,怎么了北辰哥,我听你的语气不大对劲。”叶温柔知道是自己的短信成功挑起了他与乔安暖的矛盾。
十字街离“伯爵”酒吧不远,仅一街之隔。
“我想找个人喝酒,方便过来吗?”顾北辰向街上扫了一眼,发现“伯爵”斜对面,就有一个叫做“丽人”的酒吧。
“你人在哪?我马上过去。”
“丽人酒吧。”顾北辰说完挂了电话。
除了几个大学同学,叶温柔是他能想到的最适合倾诉衷肠的人选。
不多时,叶温柔便踩着一双高跟鞋出现在了“丽人”酒吧。
这正是她想要得到的结果,尽可能在顾北辰和乔安暖之间制造更多的矛盾,使两人的情感冲突不断升级,最后将顾北辰据为己有。
虽然乔安暖如今已是顾北辰名义上的妻子,可她并不认为在争夺男人的这场角逐中,自己会输给乔安暖。
酒吧里灯光暧昧,人影稀疏,比起“伯爵”的热闹喧嚣,这里显得冷清了许多。
两人相对而坐,稍微寒暄后,顾北辰便开始没完没了的喝酒。
之后他向叶温柔倾诉了些什么,叶温柔又回馈了他些什么,酒醉后的顾北辰已经完全不复记忆。
唯一有印象的,便是最后叶温柔到吧台替他买了单,然后搀着他出了酒吧,拐进了不远处的一家酒店里。
那是一家规格蛮高的酒店,富丽堂皇的装修让顾北辰记忆犹新。
一进酒店房间,被酒精麻醉了理智的顾北辰一把便将叶温柔压在了身下,不顾一切地吻了下去。
他说不清自己当时为何会这样做,也许是体内的荷尔蒙作怪,也许是他内心深处最原始欲望的驱动。
叶温柔也很配合,开始迎合并回应他的激吻,一件一件褪下自己的衣服。连衣裙,文胸,内衣,很快便与顾北辰裸体相对。
就在顾北辰要侵入她身体的最后一刻,不知怎地,乔安暖的身影一下子蹦进了顾北辰的脑海中。
她倔强又无助的瞳孔,发梢上残余的洗发露的清香,发脾气时撅起的嘴唇,一切都像镇静剂一样,使头热脑涨的顾北辰一下子安定下来。
看着身下几乎一丝不挂的叶温柔,他如梦初醒,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胡乱地将叶温柔推到了旁边。自己则趴在床的另一侧,心中百感交集。
叶温柔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将衣服往身上胡乱一搭,啜泣着冲出了房间。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顾北辰的沉默使原本气消的顾老爷子再次倍感不安,凶巴巴地瞪着他,等他开口。
乔安暖站在他身后,说不上为什么,心里突然也很想知道他们进酒店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有没有和叶温柔冲破最后防线。
眼下见他天半天缄口不言,便以为是他默认了,心中忽地涌起一阵酸楚,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顾老爷子忍无可忍,绕开顾夫人,抢步至顾北辰身侧,挥起戒尺又打了下去。
“啪”——
比耳光更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祠堂里着。
顾北辰忍痛,抿着嘴,脑海似乎在做很强烈的思想斗争。
“我让你回答,到底有没有碰叶家的女儿?”
“我不知道。”半晌,顾北辰闷声说道。
顾老爷子当即气得心肺俱裂:“不知道?什么叫你不知道?自己干的好事自己不知道?”
说着,举起戒尺,又要打下去。
顾夫人垫步上前,一把拦住顾老爷子的戒尺:“爸,别打了,辰儿不会那么做的。”
继而扭头对像木头一样杵在那里的乔安暖吼道,“还站在那里做什么,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被活活打死?”
乔安暖脑海早已乱成了一锅粥。顾家不准离婚的家训,两个人为期一年的离婚契约,昨夜顾北辰与叶温柔的暧昧,几件事像麻绳一样,死死将乔安暖捆绑在原地。
被顾母这么一吼,方才回过神来。
赶紧上前对顾老爷子开口道:“爷爷,我相信北辰没有碰叶温柔,因为,因为他喝醉酒后,是没有能力做那种事的。结婚当天,他就是因为喝醉了酒,晚上他连碰都不曾碰我一下。”
乔安暖说完,面色忽地变得潮红。这样说一来可让顾北辰免再遭皮肉之苦,二来借此机会可以不露声色地报复他一番,谁让他昨夜不顾结婚契约,与其他女人共度良宵呢。
顾老爷子和顾夫人闻言愣在当场。
跪在地上的顾北辰听到乔安暖说相信自己的清白时,心中一阵畅快,可她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眼前一黑。
这个女人,竟然又在这种时候旧事重提,拐弯抹角说他房事不行。
哼,等这件事过去,我倒要给你见识见识,喝醉酒的我到底行还是不行。
想到这里,冲乔安暖抛去一个邪魅的眼神,眼神里分明写着:你要对自己说过的话承担一切责任及后果。
这个眼神让乔安暖不寒而栗。
顾老爷子手中的戒尺终究没有打下去,他今天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做给乔安暖看的,他向来对乔安暖很满意,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她与顾北辰有了隔阂。
现在听乔安暖的话音,似乎她已经原谅了顾北辰,既然目的达到了,也没必要继续揪着孙子的辫子不放了。
“若果真这样,这次就放过这畜生,扶他回房间休息吧。”顾老爷子将戒尺往桌几上一放,别过脸去,不再看众人。
顾夫人如蒙大赦,乔安暖也松了一口气,慌忙上来扶起顾北辰。
“佩柔,你去准备一些礼品,准备上叶家登门致歉。”在两人将要扶顾北辰回房间的时候,顾老爷子忽然开口道。
“哎,我这就去。”顾夫人一口答应,顺便递了个眼色给乔安暖,示意她将顾北辰扶回去。
乔安暖本就身体不适,四肢乏力,扛着顾北辰回房的时候尤其吃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倏然滑落。
“百无一用是女人呐,二十多年的饭白吃了,这点力气都没有。”顾北辰将身体斜依在乔安暖身上,看着她无比吃力的样子,开口调侃道。
乔安暖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嘴还这么贫,看来今天这顿家法没起什么作用!”
“如果我没记错,我是角柜里好像还有两瓶上好的高粱红吧?”
“你想干什么?”乔安暖浑身一颤。
“刚刚某人不是说我酒后没有能力行房事吗,我想事实胜于雄辩,总有办法教某些人闭口的。”
“你……”虽然知道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乔安暖仍不免气得瞠目结舌。
从祠堂回卧室的路是如此漫长。
顾北辰看着乔安暖吃力的模样和黑黑的眼圈,想起她昨天晚上的几个电话。心中一软,突然开口道:“我没有碰叶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