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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儿坐在院子里煎药,因为时间太久了,她坐在药炉前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都要睡着了,云亭过来的时候她差点一头扎进了药炉里面去,好在是冬儿拉了她一把。
芽儿缩了缩鼻子连忙起身:“芽儿见过长公子!”
云亭皱着眉看了一眼药炉:“你家小姐怎么样了?”
“小姐昨晚烧了一晚上,吃了药丸已经好了很多,等会再吃一道药就能痊愈。”芽儿如实说着。
云亭点头,见她眼底青黑,一看就是没休息的样子不由开口:“让冬儿看着药,你昨晚伺候一整夜没休息,先去休息休息吧。”
芽儿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药只能芽儿来看着,长公子来看小姐现在就去吧,小姐估计现在也已经醒了呢。”
云亭见状也不再说什么,让冬儿在外看着她,别让她又一头扎进药炉里去了。
云晓确实是醒了,穿着一身白色里衣,披着薄氅在窗台前看书。
“云亭哥哥。”云晓脸色不是很好,看的云亭眉心刚舒展开就又拧了起来:“怎么又发热了?可是夜里着了凉?”
云晓眸子微低,语气平淡:“是老毛病了。”
云亭知道自打她双腿受伤前往京临后边落了一身的毛病,可真的听到她当着自己的面,顶着十来岁的面容说着老毛病这种话,云亭还是心疼的厉害。
“那个惊鸿仙不是会巫医吗,可有让她瞧过?”
“看了,但我身上的病只能养着,要想痊愈……。”云晓将手中的书放到旁边的柜台上,目光幽幽的看着窗台上的兰草,微微叹息:“太难了。”
云亭坐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寻遍天下名医,定会让你痊愈。”
云晓只笑不语。
兄妹在一处即便没多少话交流也不觉什么,没一会芽儿端了药进来,云晓闻到药味立马变了脸色:“非要吃?”
芽儿硬气:“虽然吃了药丸,可小姐你这次发热比往常都要严重一些,还是吃了这药比较好些。”
云亭从芽儿手里把药接过来地给她:“听话,我让芽儿给你端蜜饯过来。”
云晓只得端着已经温热了的药一口喝掉,然后苦的整张脸皱成一团,连忙从芽儿手里接过蜜饯往嘴里放,这才缓和了一些。
“我已经喝药了,你现在可以放心去休息了吧?”云晓没好气的瞪了芽儿一眼,后者结果药碗嘻嘻笑着开口:“可不是吗,那小姐,芽儿就先去休息了,可困了。”
云晓赶她去睡,然后又吃了几颗蜜饯才想起自己还有话要跟云亭说:“云亭哥哥可知道太子殿下后院的那位莫侧妃?”
云亭一愣:“自然知道,怎么了?”
“那你可知道,这个莫风华不仅是太子殿下的侧妃,还是殿下的幕僚?”
云晓也是昨日才得知的,虽然早就觉得莫风华的身份肯定不只是侧妃那么简单,但云晓却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是太子的幕僚谋士。
毕竟前两次的短暂接触,对方并没有给她留下十分聪明的印象,反倒有些愚蠢。
不过若是对方和她一样当双面人到是可以解释的通。
云亭显然是不知道这一点的,面上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幕僚谋士?”
太子身边的幕僚谋士一直都是傅容珏和他,也有一些其他人,但基本都是摆设,他也从来没听太子说过莫风华的事。
他常常出入太子府自然是知道莫风华其人的,他一直只当她是太子的红颜知己,十分宠爱,今日才从云晓口中得知她居然是太子的谋士。
云亭心里的震惊着实不轻。
“因为上次见了两面,觉她对长姐有些不礼便让人去查了一下,但也只查出她是太子殿下从青羊带回来的,一直养在府上,既是侧妃红颜也为他出谋划策。”
云晓说着眸子眯了眯:“兄长可知云晓的意思?”
云亭看着她没说话。
“长姐未入太子府前,莫风华独得太子荣宠倒也没什么,可如今长姐是太子妃,太子却让莫风华与长姐在府中平起平坐,这到是十分的有趣了。”云晓说着面色难看起来。
云亭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最后也只有叹息:“我早就劝过琯儿日后太子登基后宫多嫔妃她日子不会好过,可她倾慕太子非君不嫁,如今这样也是她自己该得的果。”
又道:“不过晓儿你放心,不管如何我断然不会让你长姐在太子府受气委屈的,这件事你莫要插手去管。”
昭妃的事出来了后,云亭和太子有过几次会面,每一次太子总会说到云晓身上去,可见对云晓是起了十分的好奇心的。
云亭虽然知道太子是绝对不会对云晓生出什么别样心思来,但云晓之慧如今鲜有人不知,太子广纳贤才为己用难免不会把主意打到云晓身上去。
其实太子其人不差,男子三妻四妾也多是正常,只是云亭却是万分不愿云晓和皇家人扯上关系的。
一个皇帝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
云晓自然懂他的心思,不然也不会跟他说这些,闻言心中叹气。 她不喜皇家人,一个也不喜欢,他们的爱太廉价了,只要能换取自己想要的代价,谁要就给谁。可偏偏云琯倾慕太子,云晓总不能从中阻拦,只能才能够旁侧做些什么确保她登上最尊贵的位置后一生
无忧,至于爱……云晓就无从帮忙了。
不过那个莫风华来历不明,连陆一他们也只查出她曾在青羊为舞姬,再往后便一无所知。
云晓猜测是太子殿下抹去了线索,可若是如此为什么还能查到莫风华当过舞姬的事呢?云晓直觉这个莫风华并不简单。
云亭沉了口气:“我来你这前还去了一趟招拂院,祖母跟我道委屈,说你自那后除了晨昏定省外不曾去跟她说过话。” 云晓眉眼微凉:“放心吧她总归也是我的祖母,难道我还能一辈子不理她不成,过些天不就是她的寿辰了吗,届是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