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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处这样骚动,难道是发现章奕珵所携带的东西有问题?
宣云锦快速的想了一下自己准备的东西,确定没有违规的,那剩下的是要陷害么?
章奕珵也有些意外,眯着眼淡定的看着面前那衙役。
禁卫军都做了保护的任务,这些检查携带的事儿向来是衙役做的,他们了解内幕,知道通常的作弊手段,禁卫军倒是没有插手。
那衙役冷着脸:“你这披风有夹层不能带进去,这是规定。”
章奕珵抬头看了看前面刚进去的人,全身还披着熊皮做出来的皮裘,看着就厚实无比,岂能没有加成。
章奕珵虽然不懂女红,可看宣云锦做得多了,也知道所谓的毛皮不是直接拿来用的。
需要好好处理,缝制的时候都会在里面加一层里纱,谁会直接将毛皮裹在身上了?
这也算夹成,那前面的书生为何就放行了?
电光火石之间,章奕珵立刻知道自己被针对了,尤其包裹中的银两直接被人拿走了十分之九,这手脚还真是惊人。
检查的地方有好几个,舒励就在旁边被检查,倒是通过得很快。
最重要的是,舒励的东西也是宣云锦准备的,基本犹如双胞胎一样,为什么舒励能过,章奕珵却不行?
舒励收拾了东西看了过来,眉头皱得高高的。
那衙役好似没看到章奕珵眼神中的打量和寒光,冷着脸继续说道:“把衣服脱了,穿着这么厚,难保没有携带更多……”
章奕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儿,没有说话,利索的将外衣脱掉,想看这人能做到哪一步?
衙役不紧不慢,并没有去检查章奕珵的外衣,只是看着他:“还有呢?”
这下可就诛心了,旁人检查最多摸一摸,不可能让人脱光的。
十二月的天气,让人脱光是要冷死吗?
何况进了考场,又不可能有大夫之类的,若是得了风寒,怕是连考试都无法继续下去吧!
所以说,就算这些衙役检查得再仔细,也不可能让这些柔弱书生都脱光受寒的。
章奕珵轻笑了一声,弹了弹衣袖,没有继续听话脱下去。
让他得风寒也不容易,他身上还带了宣云锦给准备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可这会儿真的脱了,他的脸也彻底被踩在地上了。
章奕珵倒是可以不在乎,但是得想想容墨烨会怎么看,皇帝会怎么看?
到时候真要考上了,这事儿还不得让人拿出来当笑话说?只怕对评价无益。
舒励给章奕珵打了个眼色,章奕珵回头看见了宣云锦,脸色微微一变,怕她不管不顾的冲进来。
旁人不清楚,章奕珵却知道,宣云锦有如朕亲临的牌子,如果真要进来,完全可以畅通无阻。
可这样的底牌用在这种地方,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了,若是皇帝不喜,只怕会找理由将金牌收回去。
圣心难测,可不能将希望寄托于皇帝的大度之上。
章奕珵瞬间想明白,立刻知道要赶紧解决,否则宣云锦会忍不住出手的。
“你真是来检查的衙役吗?我怎么看你就好像一个小偷?”章奕珵冷声说道。
排在章奕珵身后和附近的人都看了过来,不明所以。
那衙役则是瞪着眼睛看章奕珵,有些诧异。
一般来说,小鬼难缠,他们这种身份就是小鬼中的一员,这种情况下,背景靠山再大的人都不愿意招惹。
毕竟处理起来麻烦,万一耽搁了考试得不偿失,大多会选择忍气吞声。
而且,作为检查的人,分分钟有数十种方法让人失去考试资格,还扣上作弊的帽子。
聪明点的都知道忍了一时之气,章奕珵却突然要反抗了?
所以,衙役有些没反应过来,瞪着章奕珵,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楼阁之上,容墨烨早看到了这一幕,还吩咐了小和要来看看,见状瞬间叫住了小和:“等等……”
说着,容墨烨较有兴趣的看着章奕珵,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
毕竟小鬼难缠就是不讲道理,章奕珵无权无势,会怎么办?
哪曾想,章奕珵并没有把事情闹大,只是说了一句把人镇住后,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受了何人的指使再次为难于我,不过,你也不想想,你背后的人让你开罪我,又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一定能保住你吗?”
“我的东西其实那么好拿的,刚才那银子中有一支金钗,你也不看看上面有什么标志没?你想拿就拿,吞得下去吗?”
闻言,那衙役才惊觉不妥,看起来这人绝对不是无权无势的寒门子弟。
心下一咯嗒,连忙将刚才那做工精细的金钗拿出来看看,果然发现钗身上有内务府的标志。
手一抖,衙役差点将金钗掉地上,心里已经将让自己为难章奕珵的人骂了几百遍。
正宗内务府出来的首饰,那都是有记载的,赏给了谁都能查到。
他今日得了去,还真的跟章奕珵说道,明天就可以当小偷给下狱了,还会重判。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章奕珵敢明目张胆的用内务府的东西来威慑他,岂会跟宫里没有一点关系?
这还叫没有背景吗?不知名的靠山明明就大得吓死人啊!
这一瞬间,衙役转过了无数念头,立刻知道要找理由让章奕珵参加不了考试是不可能的了。
顿时觉得私下收取的几两银子简直烫手之极。
衙役脸色变来变去,姹紫嫣红的精彩,最终咽了咽口水,连忙将金钗放回章奕珵的包裹中,同时手忙脚乱的将先前顺走的银子给放了回去。
因为太急,没有仔细看,结果多放了都不知道。
章奕珵瞄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这衙役眼皮子跳了跳,语气温和的说道:“这位公子目露正气,坦坦荡荡,自然不会做那作弊的小人行径,还是赶紧将外衣穿上,免得得了风寒,这考试可有好几天呢!”
章奕珵轻笑一声,倒是没有讥讽鄙视,只是不愉给这人计较,坦然的穿了衣服,带着包裹过去了。
虽然在这耽搁得久一点,倒是没有特别引人注意。
衙役抹了一把汗,倒是不敢再胡作非为,免得再次踢到什么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