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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已经乱成一团的棋盘,池君墨也是无奈,可是他又能说些什么?毕竟是自己利用在先,箫卿颜也算是他的恩人再利用她做筏子池君墨也是不愿意的。只不过箫卿颜的身份太特殊了,拿她作筏子收到的效果是最好的。池君墨还与出声却见箫卿颜已经站起身来准备走了,池君墨哪里肯依,上前就去拉住箫卿颜。
箫卿颜感受到袖子之间的拉扯下意识地就甩了开来,可是池君墨那是武将出生虽然说武功平平,但是他也是十八般武艺都会使的家伙,手头上怎么可能没有几把力气。箫卿颜这样一甩根本就是甩脱不了的。
箫卿颜转头看着池君墨,池君墨立马赔起了笑脸:“郡主,还望您听在下解释。”可是箫卿颜并没有给池君墨解释的机会,将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划破了那衣裳,与此同时那满头华发也散了开来。
随着那满头华发的散开,箫卿颜的面容似乎也因为散发的缘故柔和了一些。这个女人本来就美,这一幕落在人眼中就似那狐鬼现世,一点都不像是人间的产物反而是那妖界的鬼魅。池君墨呆了呆连忙垂下了眸子,不经意间就看到了那雪白的手臂,池君墨脸微微一红:“郡主,小王无礼了,请郡主见谅。”
箫卿颜看着池君墨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王爷不必惺惺作态,您何时是有礼过的呢?”箫卿颜说完就离开了。池君墨却还觉得那一只雪白的胳膊在他眼前晃悠着。
玉明苑在两人闹翻后的第三天,箫卿羽就登门拜访了。池君尘离开的日子已经就确定了,就在七日之后。这些天康贤郡王府可是鸡飞狗跳上下闹腾。池君尘先将自己的亲信安排妥当后就将各方势力的钉子全部丢回了他们主子那儿,那些为了充门面的歌姬,红姑娘愿意走的给了安置费,不愿意走的就打杀了了事,一时间郡王府的空气之中还夹杂着血腥气。
池君尘忙着,箫卿羽可没有闲着。在确定日子后的当天箫卿羽就进了宫将那城阳郡君府的地契特意归还了池君煜,只说这是姐姐的东西,如今姐姐不在了,他也要走了就留给陛下做一个念想。池君煜并没有阻拦反而多给了箫卿羽一些盘缠说是去东晋的路费。
箫卿颜听着箫卿羽带着讽刺的诉说忍不住笑了:“你还与他说了些什么?”
箫卿羽抿着牛乳笑着说:“还说了些什么,就借着城阳的名义喊了一声姐夫,说是今生是有缘无份了,如果可以希望姐夫与姐姐来世谱写一段佳话,不要死别了。”
箫卿羽的话之中充满着戏谑,箫卿颜摇了摇头拿起了一块点心堵住了箫卿羽的嘴巴:“就你会贫嘴,用我的名头还真是好办事啊,竟然连死抠门的池君煜都给了你三万两银子做盘缠。”
其实箫卿羽不缺钱,箫卿颜当时将北梁所有的铺子田契全部归在了她的名下。虽然是暂用,可是这三年来的收入也有二十万余万两。这些还都是箫卿羽的私房钱,更不要池君尘的母妃林贵妃的嫁妆了,池君尘荒唐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将家财败光就足以证明林家曾经的富庶了。
箫卿羽将那点心吞了进去笑着说:“阿姊,你说男人怎么就那么贱呢?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都快将你比作时间最温柔解意的女子了。”
箫卿颜哼了一句:“不就是他们的劣根性么,到了东晋你真打算和池君尘这样过下去?”池君尘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是带着面具去瞒骗池君煜他也不是一个好东西。跟着这样一个人,箫卿颜对箫卿羽可是一点都不放心。
箫卿羽知道箫卿颜在担心她,她笑着说:“阿姊,我自有我的打算,你莫要忘了我可不是当年那个只会朝着你耍小脾气的孩子了。”箫卿羽早与池君尘做了协定,各过各的,本来就是因为一次意外绑在一起的夫妻没有什么感情,不过友情还是在的。两个人就这样过一辈子也算是不错了,世间女子在嫁人之后幸福一生是少之又少,谁知道她和离之后再嫁又是什么光景?不若维持一个虚假的婚姻,各过各的反倒是轻松自在。
箫卿颜看着箫卿羽这样也知道这丫头心中有成算的便不再多说话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说:“蛊圣教是重地,现任不可入,这一张玉符你交到一个地方就能让玉蟾带着逍儿逸儿他们见你一次,不过次数不多,只能是一月一次。”
箫卿颜能为箫卿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她最初并没有想到箫卿羽会随着池君尘到东晋去,一直以来都为造成她们母子生离而自责,如今倒好可以安心了。
箫卿羽拿着那玉佩笑了:“阿姊,谢谢,你总是替我想的这般周到,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你呢。”箫卿羽说的是实话,她不敢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抱住箫卿颜的大腿会如何?或许她早就是一具骸骨了吧。
箫卿颜摇摇头,一开始她对这个小女孩并不看好,太娇纵,太任性了。可是当年如果不是她故作嚣张跋扈的样子给自己饭食吃,说不得自己早就饿死了,如今她不过是还一份恩情罢了。箫卿颜笑着揉了揉箫卿羽的脑袋:“还说长大了,还不是一个小丫头。”
箫卿羽听着箫卿颜宠溺的语气薨了眼眶然后怯生生地问:“阿姊,到了东晋我能去见我娘么?”
箫卿颜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她又不在蛊圣教,顺带你还可以多见见你的几个小侄子,你母亲为那几个小淘气包总是伤神呢。”
含饴弄孙是老妇人最希望的事情,如今张曼萍倒是如愿了。箫卿颜看着箫卿羽摇了摇头,她一直认为箫卿羽才是运道最好的人,不然怎么能次次都能逢凶化吉呢。
箫卿羽腻歪着箫卿颜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她却没有想到才刚一出门就遇到了她最不想要见到的人——池君墨。
箫卿羽原本高兴的脸看着池君墨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原本欢欣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尖酸刻薄:“没有想到战王爷还在这儿来这不走呢。端华郡主是东晋郡主,国情不同却不意味着不在乎男女大防。王爷怎么就这般厚脸皮呢?”
池君墨没有接腔反而问了一句:“你和池君尘要去东晋?”池君墨其实在与箫卿颜下棋的那一天就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可是他没有想到定下的行程有这么快,好似这两人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箫卿羽看着池君墨冷嗤了一声:“去又怎样,不去又怎样,与王爷你没有任何关系吧?”箫卿羽最不想打交道的就是这个池君墨,自家阿姊都被逼着跳崖逃脱了还不放过,还做出一副痴情断肠人的模样也不知道是骗自己还是骗那虚无缥缈的鬼魂。
池君墨看着箫卿羽那一张冷脸没有丝毫的意外,这么多年了,箫卿羽何时给他好脸色过。池君墨不在意地笑了笑:“不知你何时走,我去送你一程如何?”
“多谢战王爷抬爱,妾身不过是小小庶民受不起战王爷这大恩大德。”箫卿羽明白这送可不是简单地送,说不得就是池君墨派出心腹一路跟随至东晋。她听箫卿颜说过池君墨曾经派人埋伏在了东晋找她的消息,这护送的人说不得就是拿她做一个钩子看看能不能勾出他魂牵梦萦的箫卿颜来。可笑那池君墨糊涂,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天天在他的面前晃悠却认不出来,真是可悲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