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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抱着孩子蹲下来,直接就舀起一瓢雪水往孩子身上淋。外面初冬的寒风肆虐,这雪水里头还夹杂着冰,这样的冷,我心里真担心孩子冻坏了。
可是,那雪水刚刚沾到孩子的肌肤,就起了一层烟雾,就像是遇到了炭火一般,融化蒸发了!我心里大惊,目不转睛的看着孩子。
老太太看我一脸惊讶,笑了笑,说道:“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帮我一起洗,这大冷天的,可要冻坏人了!”
听了这番话,我赶紧应了一声,我蹲到了孩子的对面,竟然感觉到了一股暖意。孩子扭过头看着我,竟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这孩子生的唇红齿白的,一笑起来还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真的是个美人坯子!我看孩子可爱,一时间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孩子的脸,可是刚刚碰到,我就像是摸到炭火一般,烫的我赶紧缩手。
“怎么这么烫?”我一看自己的手竟然都被烫了一个大泡,惊讶的说道。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说道:“所以我说这孩子与众不同呢!这孩子生下来就如炭火一般,自然不能用火烧掉,只能用着雪水清洗了!”
“可是,现在不过初冬,这雪水到底从哪儿来的?”我一边小心的帮着老太太清洗那个孩子,一边问道。
此时,站在一旁的大管家发话了,他说:“这雪水是今天一早我们老爷派人去雪山上取的,一路赶回来,就是为了这个用处!”
说着,大管家指着一个方向给我看,那远处的确是有一座很高的山,但是云雾缭绕,看不见山顶。想必,那座山就是雪山吧!
灵儿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太太怀里的婴儿,一边说道:“这个娃娃长得真好看,就像是妈妈带我看的瓷娃娃一样的!”
听着灵儿天真的话语,我笑了。此时,老太太让我去她的药箱里头去取一块赶紧的布,我赶紧应声去了。
我刚拿着布出来,就看见灵儿伸手去摸那个孩子,想着刚刚自己手上烫出一个泡,我紧张的叫道:“灵儿,别碰她!”
可是,灵儿摸了那个孩子却什么事情都没有,他听见我的喊声,赶紧缩回了手,一脸紧张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了?是小宝宝太脆弱,跟瓷娃娃一样,一碰就会碎吗?”
我冲到了灵儿身边,拉住他的手反复的看了看,竟然一点儿事情都没有。我惊讶的问道:“灵儿,你告诉我,你刚刚有没有碰到这个小妹妹?你有没有哪里疼?”
“我碰到了,小妹妹软软的,真好玩!可是,我没有哪里疼啊,碰小妹妹怎么会疼呢?”灵儿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老太太看了,却哈哈大笑起来,她看着灵儿说道:“灵儿,这个小妹妹将来给你做媳妇可好?”
灵儿才多大,老太太怎么问他这个。我心里扭头,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灵儿才多大,你就说这个?”
“那有什么的?这孩子注定了是灵儿未来的媳妇,你这个当婆婆的不想认也得认了!”老太太不理会我,继续大笑着说道。
灵儿听了,好奇的挠了挠头,问道:“媳妇是什么?”
听了灵儿的话,老太太又是一阵笑,我赶紧拉着灵儿到了一边,让他别问了。
老太太将那孩子清洗好了,就把刚刚用来裹着孩子的布丢进了雪水里头。只听见滋的一声,那块布就像是掉进了水中的炭火,一下子变成了焦黑的一块。
随后,老太太将我重新拿出来的那块布把孩子包好,然后递给了大管家,说道:“好了,我的工作到此为止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不过,大管家看见刚刚我的手被烫伤了,不敢接。其他的小厮也是,纷纷后退不敢接。
老太太看了,瘪了瘪嘴,说道:“我已经用雪水给孩子洗过了,而且还用这个符布包着,已经没事了!”
大管家将信将疑的看了老太太一眼,然后指示身边的小厮去接过孩子。小厮不敢违抗大管家的命令,满脸的不情愿,从老太太的怀中接过了孩子。
果然没事,小厮松了一口气,抱着孩子对大管家说道:“没事!大管家,这孩子就是有点儿烫而已,但是没事的,烫不伤人的!”
交托了孩子,老太太扭过头对我说道:“好了,水晨,你去收拾收拾,咱们回去吧!”
老太太眉眼之间一闪而过一丝忧虑,我看到了不由吓了一跳,停下了问道:“老太太,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好吗?”
“什么不好?有我出手了还有什么不好的!你别磨磨蹭蹭的,都快赶不上船了!”老太太说着,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还是那样的不讲道理,随便生气。
我都有些怀疑刚刚自己看错了,不过又确实看见了呀!我心里带着怀疑,但是怕老太太生气,只能抓紧时间去收拾了。
之后,我们便回去了。老太太收了十根金条带着,然后让大管家务必明天中午之前把玉石棺材送到她那儿去。
大管家派人送我们到河边,等我们上了船他就回去了。一路回去,老太太在没有说一句话,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样安静的时候。
回到家里,老太太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还跟我说自己不想吃晚饭了。但是,我们从早上急急忙忙的赶去,到现在,还一点儿东西都没有吃过。
我担心老太太年纪一大把,不好好吃饭会伤身体,劝她多少吃些。但是她却嘀咕道:“都活不长久了,还吃什么吃?”
我没怎么听清她说什么,扭头问道:“什么?老太太要是不行吃饭,我煮点儿粥让灵儿送过来?”
老太太摆了摆手,说道:“我说了不想吃,就是不吃了!你也别忙了,随便准备一些东西,你跟灵儿吃饱了就行了,别管我了!”
说完,老太太躺在床上,开始睡觉了。我知道她脾气古怪,在说几句,怕是要惹她发脾气了。所以,我就带着灵儿去厨房,随便准备了些吃的。
我和灵儿都吃完了,老太太还没有动静,我有些担心,偷偷去瞄了一眼。我发现老太太已经起来了,正伏在桌子边写着什么。
我看老太太醒了,就去厨房简单的炒了几个小菜,做了一碗白粥给老太太端进了屋子里头。
看见我来了,老太太急急忙忙的拿了一本书盖在了她方才书写的那张纸,板着一张脸说道:“你怎么进来了?我不是说我不吃饭吗,你又端来做什么?”
我知道老太太是心情不好,所以语气差了一些,所以也并不与她计较。我把饭菜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轻叹了一声,说道:“不吃饭怎么能行?老太太你就别闹小孩子脾气了,还是吃一点儿吧!”
不知道是我这次语气温和,还是老太太突然转了性情,她竟然没有继续骂我了,而是乖乖的站了起来,走到了桌子旁边,说道:“也罢,既然你辛苦做的,我便吃一点儿吧!”
听了老太太的话,我吓了一跳,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着我端来的饭菜,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老太太不一会儿就吃完了,然后把饭碗一丢,说道:“味道一般,你这手艺还是这样,一点儿进步都没有!”
“喂!我好心好意送饭给你吃,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吗?”我一听老太太说这个话,忍不住就跟她拌起嘴来了。
不过,老太太这次竟然破天荒的没有跟我辩驳,而是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是啊!你也是好心,是我的错!”
我还从来没有看过老太太主动认错的,心里很是震惊。于是,我赶紧坐到了老太太的身边,担心的问道:“今天是怎么了?老太太,我看你从回家开始就听不正常的,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的确,老太太从结束之后,一路回家都没有说话。而且一回家就钻进了房间,不像往常那样,眉眼之间总是有着似有似无的忧愁。
我本来还没有在意,现在看起来,今日还是第一次看见老太太情绪低落的样子。看来,真的是有什么事情,我不能放任不管!
在我的几番追问之下,老太太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是不准备跟你讲的,可是事已至此,你又是我唯一的徒弟,早晚还是得让你知道!”
“到底怎么了?”听了老太太的这番话,我更加紧张了,急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难道说,是今天给那个尼姑接生的原因?你不是说没事吗?”
老太太听我这么说,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还不算迟钝!尼姑乃是佛门中人,我们这种跟鬼神打交道的,佛门清净地怎么能被血迹玷污?我不过是没有办法,若是我不出手,怕是招惹更多的罪孽!”
听了这话,我更糊涂了,就等着老太太仔细跟我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