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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眉到厨房的时候得了厨房管事婆子一个大大的白眼,管事婆子斜着眼睛看着如眉说道:“如眉姑娘来的真是不巧,现在厨房要忙着给大小姐和夫人做燕窝,没空给二小姐做点心,那儿还有些中午做的多余的,没人用过,要是如眉姑娘不嫌弃就先将就一下吧。”说罢让打杂的丫头将那两碟点心拿给如眉。
如眉看着那一碟绿豆糕,一碟云片糕心里是欲哭无泪,苏妙嫣最不喜欢的就是云片糕了,之前厨房从来不往水月轩送云片糕的,现在二姨娘不在了,厨房也就不把她们当回事了。
如眉端着那两碟点心默默地往水月轩走,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跟苏妙嫣说这事。
走到水月轩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说道:“二小姐,奴婢把点心拿回来了。”
“进来!”苏妙嫣淡淡的应道。
如眉推门进屋,将点心拿出来放到桌上,如眉刚开口说道:“二小姐,厨房的人说要准备夫人的燕窝,来不及给您做……”如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妙嫣“啪”的一巴掌打偏了脸。
苏妙嫣指着如眉怒骂道:“贱婢!你拿的都是什么?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云片糕吗?你现在还把它拿回来,怎么不把我这个主子当回事了是吧?”
如眉扑通一声跪在苏妙嫣面前,顾不得脸色火辣辣疼痛,连忙说道:“是奴婢的错,厨房忙着给夫人做燕窝,就让奴婢先把这两碟点心给二小姐您拿回来,奴婢一时不查将云片糕给二小姐您带回来了,都是奴婢的错,求二小姐您开恩饶了奴婢吧。”
苏妙嫣又怎么会听不出如眉话里的意思,这些个贱婢,她姨娘在的时候天天变着法儿的讨好她,现在她姨娘不在了,就不把她当回事了,她总会逮到机会好好收拾这群贱婢的,苏妙嫣发狠的想着。
苏妙嫣一把将两碟点心挥到地上,怒气冲冲的对如眉说道:“滚出去!”
如眉也顾不得收拾了,连忙退了出去。刚出门如眉就遇到了含霜,含霜手里还拿着一身新的衣服,如眉侧着脸给含霜打了声招呼就要离开,含霜连忙叫住了如眉,说道:“如眉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二小姐在屋里吗?夫人让针线房给三位小姐都做了身新衣服,奴婢刚刚去针线房把二小姐的那身给拿回来了,正准备给二小姐送去呐。”
如眉别过脸,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二小姐现在心情有些不好,含霜你还是过会儿再去吧。我还有事我先回屋了。”说罢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含霜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然后将衣服拿回了她的屋里,让同屋的丫头给苏妙嫣送去之后,又将金疮药拿好去了如眉的屋子。
含霜在如眉的屋门口敲了敲门,“谁呀?”屋里的如眉问道。
“是我,如眉姐姐我给你送药来了,你开开门。”含霜回道。
如眉打开门让含霜进去了,然后是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去给二小姐送衣服吗?”
含霜笑嘻嘻的说道:“我让跟我同屋的丫头送过去了,我刚才见如眉姐姐你脸上有伤,就想着我还有药,这不我回屋拿了药就姐姐你送来了。”说罢将手里的金疮药递给了如眉。
如眉结果金疮药有些感动的说道:“多谢你呀含霜,我没什么大事的,明早估计就没事了。”
含霜看着如眉的脸叹了口气,说道:“我帮姐姐上药吧,一会儿姐姐去二小姐面前伺候要是脸还肿着,二小姐怕是要不高兴了。”
如眉想着之前有个丫头也是顶着一张被打的脸去苏妙嫣面前晃悠,结果被苏妙嫣罚去洗衣房做苦力了,这么一想如眉便由着含霜给她上药了。
含霜一边上药一边说道:“唉,也不知道二小姐最近这是怎么了?之前我听说二小姐是个活菩萨,从来不轻易处罚下人,我一听说二小姐这里缺人,就想方设法的过来了,结果没想到是这样。”说罢又叹了口气。
如眉目光闪了闪,说道:“二小姐只是因为二姨娘去庄子上了心情才不好的,等过段时间就没事了,你平时机灵些,见二小姐不高兴就别往二小姐面前凑。”
含霜点点头,说道:“奴婢多谢姐姐提醒。”
含霜给如眉上完药便离开了,如眉在房里待了一会儿,估摸着苏妙嫣的气消得差不多了,才又去苏妙嫣跟前伺候了。
另一边杨嬷嬷神神秘秘的进了三姨娘的屋子,低声在三姨娘耳边嘀咕了几句,三姨娘眼神一冷,看着杨嬷嬷说道:“嬷嬷,这事你可是查清楚了?”
杨嬷嬷点点头,说道:“事关重大,奴婢是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来给您说的。”
三姨娘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贱人,怎么敢在背后编排我的雨儿?看我怎么收拾她,嬷嬷,你去把人给我叫来。”
杨嬷嬷应了一声,连忙出去叫人了。
不一会儿,青鱼便跟着杨嬷嬷来了,路上青鱼小心翼翼的看着杨嬷嬷说道:“嬷嬷,你知道三姨娘找奴婢是有什么事吗?三小姐那边还要奴婢伺候呐。”
杨嬷嬷瞥了青鱼一眼说道:“放心,我已经让人去伺候三小姐了,三姨娘这边找你有急事。”
杨嬷嬷也没具体说是什么事,青鱼看杨嬷嬷的脸色也知道杨嬷嬷肯定不会告诉她的,青鱼心下一沉,总觉得没有好事。
杨嬷嬷让青鱼在门口等着,自己则先进屋去给三姨娘通报了一声。三姨娘坐在高榻上,倚着一个软枕,杨嬷嬷给三姨娘见了礼然后说道:“姨娘,青鱼来了,就在门外等着呐。”
三姨娘掀了掀眼皮说道:“让她进来吧。”
杨嬷嬷将青鱼领进屋来,青鱼给三姨娘行了礼,说道:“不知三姨娘找奴婢是有什么吩咐?”
三姨娘轻笑着说道:“青鱼,你是不是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你弟弟了?”
青鱼脸色变了变,说道:“我相信姨娘会让人照顾好我弟弟的。”
三姨娘笑了笑,说道:“是呀,若是你听话,我自然会照顾好你弟弟,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我的雨儿身上。”
青鱼垂眸掩住眼里的惊慌,说道:“姨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奴婢对三小姐可是忠心耿耿的。”
三姨娘抓起小几上的茶杯一把扔到青鱼额头上,瞬间青鱼额头上血水混着茶水顺着脸颊就留下来了,杨嬷嬷见状立即将房门关上。
青鱼低下头也不敢去擦脸,跪在地上说道:“姨娘,奴婢是真的对小姐无二心的,您不要听信谗言就误会奴婢呀。”
三姨娘嗤笑一声,说道:“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也罢看在你伺候了雨儿那么多年的份儿上,我也让你死的明白些,嬷嬷,把你查到的告诉这个贱婢。”
杨嬷嬷冷笑一声,说道:“青鱼你不会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吧,我告诉你,你今天在院子里跟那几个洒扫丫头说的话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青鱼脸色发白,看着杨嬷嬷说道:“我不知道嬷嬷说的是什么?我今日一直都在三小姐身边伺候着,根本就没去过花园,姨娘您要是不信,可以叫三小姐来问问。”
三姨娘嘲讽的勾了勾嘴角,然后说道:“青鱼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呢?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你弟弟想想呀,你觉得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我还会放过你弟弟吗?”
似乎看出了青鱼想说什么,三姨娘又说道:“你也不用急着否认,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会找你说吗?我告诉你我已经让人把你弟弟给卖了,你弟弟长得唇红齿白的,想来是不愁卖的。”
青鱼脸色大变,跪着上前去抱着三姨娘的脚,求道:“姨娘,您放过我弟弟吧,他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的,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青鱼没有为自己求饶。她知道三姨娘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已经是不打算放过她了,她也不打算求三姨娘放过她,她现在就想让三姨娘放过她弟弟,毕竟她弟弟是无辜的。
三姨娘看着青鱼恶劣的笑了笑,然后说道:“现在知道着急了,可是来不及了,你弟弟虽然小,可是不是有很多贵人不就好这一口吗?我估摸着你弟弟已经在人牙子手里了。”
青鱼闻言像是脱力一般瘫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地上,都是她害了她弟弟,若是她不想着给三姨娘和苏妙雨添堵,那她弟弟现在还好好的。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她的错,这都是三姨娘和苏妙雨的错,若不是她们折磨她,她也不会想着去给两人添堵,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青鱼有些魔怔了,她想着既然她弟弟已经回不来了,那她也不会让三姨娘和苏妙雨好过。这么想着。青鱼便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趁着屋里的两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出了屋子,一边朝着玉笙居跑去,一边大喊,“杀人了!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