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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中的李青鲤第一时间烧掉那件黑衣, 然后将飞行法器往系统背包里一丢,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后,忽然出声:“系统, 你觉得金长极无辜吗。”
系统:“金长极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对他而言杀了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无负担,所以生死斗上杀你的概率超过百分之九十。”
李青鲤听了自嘲一笑:“果然是修真界, 人命就是这般不值钱。”
“是啊是啊, 所以宿主你一定要努力修炼,多攒些宝物傍身才好。”系统蠢蠢欲动, 又想唆使她抽奖。
想到自己拿宝贝换来的灵石全抽了一堆有的没的东西,李青鲤默默翻了个白眼, 往石床走去,盘腿一坐, 直接静心修炼,不管系统怎么絮絮叨叨。
藏金峰上, 锐利的金灵气如同最猛烈的罡风一般萦绕着整座山峰。
在仅此峰主、长老与真传弟子的住所下方,是内门弟子们居住的地方,这里灵气浓厚, 最适合修炼。
流光飞入这里不过半刻,忽然一道让人心惊的冲天杀气飞起。
惊动了其他弟子纷纷走出院门,惊疑不定地看着杀气的来源。
不多时, 那处院子的门打开, 走出一个面容平凡, 但周身气势汹涌的男子, 他的表情平静,只是微微握紧的拳,泄露了一丝端倪。
金长风扫了一眼周围的师兄弟,没有收敛自己的情绪,一步一步地朝峰顶走去。
每位峰主一般不处理事务,都在峰顶的大殿中修炼,除非要事,其他人十年八年见不到峰主是很正常的事情。
金长风走到大殿之外站定,目光定定。
“弟子金长风,求见师尊!”
少有人能够进去的大殿正门立即敞开,金长风迈步进入。
藏金峰的峰主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模样,一抹山羊须打理得整整齐齐 ,端坐在一张清神木打的椅子上,目光微微柔和地看向朝他走来的金长风:“长风,寻我何事?”
“师尊,长风刚刚收到舍弟贴身带着的防御灵器,从玄水峰传来的示警。”金长风抬起眼,语气有些悲愤:“恐怕舍弟已是遭遇不测,请师尊给予令牌,长风要去刑都峰请出长老,揪出害他之人!”
藏金峰主没想到金长风说的是这事,他更没想到金长风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竟然死了,还是死在了宗门里。
不管怎么说,金长风是他最看好的弟子,给一块代表他的令牌让金长风去调查时方便些,于他而言只是小事,还能让徒弟更亲近他。
于是乎,金长风从大殿出来后,手里拿着一块白金色的令牌,直接挟着锐不可当的气势朝刑都峰飞去。
在流焱峰中修炼的李青鲤心境渐渐归于平静,然而外界的打扰也如期而至。
刑都峰的弟子像是两尊煞神般站在门口,见着李青鲤直接冷冷地开口:“玄水峰弟子金长极死于非命,这件事你有嫌疑,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青鲤脸上疑惑恰到好处,旋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似得,带上些微微慌乱,点点头将院门关上,站上他们的法舟。
两个刑都峰的弟子沉默不语,只是将她带到寸草不生的刑都峰,领到一处洞府前,便示意李青鲤自己往里走。
经过有些长又无光的石廊,李青鲤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看了一眼自己两边的石壁,上面粗粗浅浅地刻画着一些线条,组合在一起似乎像些什么,又不能看得清楚。
只是走多几步,这些线条竟隐隐化作金长极痛苦狰狞的模样,张牙舞爪地就要朝她跑来,逼真得李青鲤一个恍惚,差点露出破绽。
好在金乌诀在丹田处微微一热,让她从刚刚那种奇怪状态中清醒过来。
李青鲤本就觉得问心无愧,并且烛龙瞳的堪破虚妄让她保留一丝镇定,明白在踏进石廊的第一步开始就是刑都峰的审讯手段,李青鲤一脸镇静地向前继续走下去。
直到看见一丝光亮,李青鲤微微一顿,目光所及处,则变成了大殿之内,而非石廊。
“长风,问心长廊这弟子已经走过,毫无异样。”大殿中站着几人,其中一个发须皆白的青年面无表情道:“或许杀害令弟的另有其人。”
金长风看也不看李青鲤一眼,只是淡声道:“我弟弟的死,一定同她有关,既然问心长廊问不出什么来,那就让她走一走问心路吧。”
青年面色微变,余光瞟了一眼李青鲤,旋即正色道:“我们刑都峰绝不会下这样的命令,令弟死于某种奇特丹毒,根基毁尽,窒息而死。
更何况他死前一刻钟的刻录我们已看过,那人虽然没有动用灵力,下手却狠绝熟练,李师妹清溪五阶的修为,恐怕不能够做到无声无息逼近令弟身边吧?”
“我可没说她就是亲自动手的人,昨日裴寒石不是亲口允诺抵消我弟弟同她的生死决斗么?”金长风嘴角泛起微微嘲讽:“我怀疑她参与其中,倘若问心无愧,又何惧走一遭问心路?”
李青鲤一看青年表情就知道问心路对她有害无利,直接打断金长风的话道:“只是你怀疑我就要做些什么证明自己?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放肆!”金长风眼神一厉,衣袖一挥,金灵力如同刀剑斩向李青鲤。
白胥也忍不住神情微冷,将这道攻击挡下,只不过他也看得出金长风这一手并无杀心,所以只是皱眉道:“金师兄,你再这么对同门弟子出手,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金长风锐利眸子一眯,拿出藏金峰主所给的令牌:“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只好动用些许特权,来得一个真相了。”
“金长风!你这是什么意思。”白胥看清楚令牌,胸腔一团怒火涌起:“据我调查,先是令弟金长极借口勒索这位师妹在先,她不堪折辱,才应下生死斗,这段日子令弟也多次言语上对她有不当的地方。
现如今你又逼迫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弟子走问心路,金长风,宗门律法被你放在何处了!”
看着两方争锋相对,李青鲤没有开口,她很清楚,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保持沉默是最好的。
白胥掷地有声的话在大殿中回响,金长风唇角轻扯:“说完了?既然我拿出了峰主令牌,就劳烦你请刑殿长老出来,我认为这李青鲤有重大嫌疑,请刑殿长老开启问心路,送她一程。”
“我不同意!”
“我不答应!”
两道声音重叠,李青鲤讶异地看了眼大殿入口,裴寒石步伐稳健地缓缓走进,与她同时开口。
“长风公子,果然好大的威风。”裴寒石原本冰冷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这么急着将事情下定论,是否做了亏心事,急着要找个替罪羊呢?”
金长风微微一愣,旋即扯动嘴角讥笑道:“裴寒石今儿个终于长出头发来了?不过你说什么也没用,谁人都知晓我最疼的便是这个弟弟,他死得那般惨,我这个做兄长的想要求个真相,心情急切了些,你不准?”
至于李青鲤,则是被他全然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