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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栀三年的时间里从没有给我主动的打过任何电话,所以看到他跳动的号码时我心里突然一慌,接通手机问:“小栀你怎么了?”
我蜷缩在苏湛年的怀里接的这个电话,他可能见我脸色着急所以顿住了脚步。
听筒里宋栀愤怒的声音传来道:“宋晚,你他妈的真贱,我说过我不回去的,你竟然把我卖了!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原谅你!”
他猛的挂断了电话,那一瞬间我想起爷爷的话,他在宋栀面前诋毁我了么?
“宋晚,宋栀他……”
我抬头笑说:“没事。”
他叮嘱道:“难受的话就别笑。”
我嗯了一声沉默,在车上苏湛年也没有说什么,他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直到回家。
我的心里很难受,这抹难受是宋栀带给我的,是我名义上的那个爷爷带给我的!
我大概能猜到,他为了让宋栀回宋家已经开始在宋栀的面前诋毁我的形象了!
他想让宋栀对我绝望然后回宋家!
我的那个爷爷真是精明啊!
但宋栀对我一向都绝望,所以他做的这个事对我也没有太大的什么影响。
仔细想想我也就释怀了!
回到公寓后苏湛年把我放在卧室里,然后取出自己从医院里带的东西给我打吊针。
我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忙碌,那一刻我似看见了那个爱着我、疼惜我的小哥哥。
他总是在我受伤的时候做如此的事,等照顾我完毕以后就去厨房给我做吃食。
他的厨艺不比医术差,在我的眼里的苏湛年貌似是无所不能的,其实抛开我们结婚后他有过一段荒唐的日子,他其实是很完美、温柔且霸道的一个男人,很懂得照顾人!
见我这样瞧着他,苏湛年下意识的挑眉,嗓音低沉魅惑的问:“在看什么?”
我正欲答,苏湛年又道:“你的眼神飘忽,苏太太这是透过我又想起了谁?”
我的脸色此刻铁定苍白,苏湛年这个男人太聪明他晓得会试探人了,我眨了眨眼睛,故作无辜道:“我是在想苏先生以前的事。”
他好奇的问:“想我以前什么事?”
“刚结婚的时候你很少回家,即便回家也是冷言相待的,那时我对你还有过期许,希望你能跟个寻常丈夫一样着家,宠我、怜惜我,哪怕做不到喜欢起码也要相敬如宾!”
“刚结婚那一阵?”苏湛年仔细的想了想,斟酌道:“你那个时候就是暴脾气,说个什么话都是冷言嘲讽的,谁要给你好脸色?”
婚礼以前我是想的和苏湛年安安喜喜的过日子的,但婚礼当天陈饶找上门时我才晓得苏湛年的心尖上已经住进了他人。
在这个认知的前提下我抱着我仅有的自尊在他的面前不甘示弱、冷言冷语。
其实我也并非想这样的,但苏湛年当时对我的态度太一般甚至目光里透着厌恶。
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苏湛年替我理了理被角叮嘱说:“你在家里待着,我去处理一些事,待会如果想吃什么的话发短信给我。”
我好奇的问:“你去处理什么?”
苏湛年忽视了我这个问题而是径直的转身离开,直到凌晨半夜的时间才回家。
在此期间我给宋栀打了一个电话,但按照他的脾气他一般都不会接我的电话。
我只好给他发微信询问,“我卖了你什么?是不是爷爷给你说了什么话?”
宋栀回复了我的消息,道:“叔父说只要我愿意回宋家,爷爷就答应给你一大笔钱。”
“可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回复他说:“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拿过他们宋家的一分钱!”
我用的他们宋家这个词!!
“宋晚,叔父说这是爷爷给你的任务,仔细想想三年的时间里你劝了我好几次回北京!哼,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惦记着那个钱。”
我最开始劝宋栀回北京是因为那段时间他胡作非为,经常惹是生非,而我疲惫于照料他,想着只有他回北京才有人管教他。
只要他回了北京,他就是爷爷眼皮子底下的人,想做什么也就有了约束,而且即使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都有爷爷在上面顶着!
我突然很疲惫应付宋栀,发语音过去道:“宋栀,你回不回去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也不缺他给的那笔钱!而且……”
我想起我爸的话,他说我过的再苦困不堪也不要想着回北京去找我那个所谓的爷爷。
那不是我的爷爷。
他说:“那是小栀的。”
我顿了顿道:“那是你宋栀一个人的爷爷,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宋晚不想参与你们的事,以后别瞎给我扣帽子!我戴不起也不想戴!我累了,宋栀,你的亲姐姐宋晚累了!你认我也好,不认我也罢,你是我爸的儿子,趁着我对你还有那么一丝纵容,你好好的上进然后给爸报仇,如果你觉得我也是罪人的话,我欢迎你随时找我报仇。”
语音发过去以后我想了想又打字道:“小栀,我是爱你的,无论你如何的厌恶我,我都会对你的此生负责!因为你是我的弟弟,你和妈妈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值得珍惜的人。”
这条消息发送失败。
我愣了愣,看见宋栀把我拉入了黑名单,我无声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妈妈的眼中只看得见你,爷爷也满心的惦记着你,而我也处处的关怀着你,宋栀,你拥有着我最想拥有的东西,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蹋着!”
宋家重男轻女,宋栀命好只是因为他是个男孩子,这真是一件可笑的事。
其实我不缺名誉不缺钱财,我缺的就是那么一份来自家庭的关怀,而自从我爸去世以后我再也没有体会过甚至处处受到打击!
我怀念我爸在的日子。
我退出微信卸载软件,躺在床上等着苏湛年,凌晨半夜时他才风尘仆仆的回家。
他满身雪花,我问:“外面下雪了吗?”
“怎么还不睡?”苏湛年伸手脱下身上的沉色大衣换了一身休闲的套装,一身冷肃顷刻消失,他过来拥住我的肩膀解释说:“外面刚下起雪,不大,但足够冷着我的苏太太。”
我缄默,他察觉问:“不开心?”
我摇摇头,他聪明的问:“因为宋栀?”
我再次摇摇头解释说:“不算吧。”
那些糟心事岂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的,我蜷缩在他的怀里问:“你去干嘛来的?”
“做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
苏湛年口中的无关紧要就是找齐微希的麻烦,直到第二天刘队打电话给我时我才晓得苏湛年昨晚去警察局了解了案子的整个情况,然后明确的表示要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而这件案子刘队会移交给检察院,而接手这个案子的是齐微生本人,也就是说齐微希的罪名倘若成立,那么齐微生和苏湛年就是亲手送她进监狱的,而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的亲哥哥,一个是她爱了很多年的男人!
这对她的精神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我不晓得结果如何,但我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过齐微希,我告诉刘队道:“刘队,我们现在还有理由留下齐微希,所以不到迫不得已的境地一定不能放她离开警察局。”
刘队会面临齐家的压力,但他现在起码还有理由拒绝,现在就是看齐微生的态度了!
齐微生……我承认我又给了他一个两难的抉择,把他逼在了齐家和我的中间!
倘若他真的刚正不阿、大义凛然,那他势必要违背齐家的意愿,而且齐微希以后肯定不会再认这个送她进监狱的亲生哥哥!
刘队应承,我挂断电话以后觉得自己有必要见一见齐微生,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我打电话给齐微生,他接通后只了然般的说了一句:“星儿,我在老地方等你。”
我疑惑,老地方是哪儿?!
我正欲问,但他挂了我的电话。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刘队又给我打了电话,他笑着打趣说:“小丫头,你那个老公昨晚才说要追究齐微希的法律责任,一大早的就派了一个律师团的人在警局坐镇,看这个样子他是打算把齐微希往死了逼!”
苏湛年就是这样的人,敢爱敢恨,而且自己的东西不容许任何人觊觎或者欺负!
我心里难得的觉得暖,发短信给苏湛年说了一声谢谢,他回复道:“这是我的责任。”
我在卧室里换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然后戴了口罩和墨镜去了那个所谓的老地方。
我不敢打包票说齐微生在这儿,但我和他之间能称得上的老地方就只有这儿——他的庄园。
我到了河岸边给齐微生打电话,十分钟以后我看见他乘着小船从河对岸向我这边驶来,在寥寥的雪寂中我看见他的脸色沉重。
齐微生穿的是检察院的衣服,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到达膝盖的位置。
我等他下了船才说:“我找你有事。”
齐微生没接我的话,我喊道:“老师。”
他微微抬头问我,“开车了吗?”
他的嗓音异常的柔和,温润。
我摇摇头解释说:“我刚是打车到这边的,因为昨天挨了打全身都痛,没法开车。”
他诚恳道:“抱歉,是微希的错。”
他好像总是在给我道歉,我摇摇头十分明理的说:“我晓得,一直都不是老师的错。”
他默了会,目光定定的望着我。
我被他看的不自然,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口罩问:“疼吗?”
他的语气很怜惜,我抿唇说:“没。”
原本从一开始就是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换取齐微希的罪名的,看到她现在的这个境况,我身上的疼痛早就被报复的快感所代替!
齐微生忽而说:“坐我的车下山吧。”
在车上齐微生很沉默,也没有询问我找他的原因,他这样我也不晓得说什么。
我觉得他的气场是不怒而威的,明明说出的话是那般的温润如玉、如沐春风,但我的心里总有一抹不知名的恐惧。
那股恐惧,名为忘记。
我忘了他,像是犯了一个大错,像是我们两人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往。
齐微生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他把车开到警察局时我才反应过来问:“你要干嘛?”
“我去看看微希。”
他问道:“你去吗?”
“我就不去了。”我说。
我和齐微生一起出现在警局的话,在齐微希的认知里我就是去耀武扬威的!
虽然我很想这样,但我压根不想利用齐微生,不想因为我让他们兄妹心有隔阂。
我不是怕齐微希不开心,我是怕我自己在无形之中利用了齐微生这个男人!
齐微生进了警局大概半个小时就出来了,我坐在车里看见他的神情貌似很差劲。
他打开车门坐起来说:“微希就是那么个性子,做事很执拗,也不知悔改!”
我抿唇沉默,齐微生顿了一会儿说:“星儿,那个录音我昨天下午听了,里面的话……”
我晓得他想问什么,我赶紧打断他说:“我记不得以前的事,昨天我是心里堵得慌,所以顺着齐微希说的话走下去想让她塞心!”
齐微生沉默,他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神色落寂的说:“我知道你找我的原因。”
“抱歉,我是想晓得你的态度。”
我难以启齿的说:“我想晓得老师对这件事的态度,倘若老师执意要偏向齐微希,我愿意为你退让,因为……哪怕我不记得,但我总觉得我以前欠了你很多恩情,我想还一还你!老师,曾经的我应该给你惹了很多麻烦。”
“星儿,你忘了很多事,包括我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怎么样的一个检察官。”
我凝眉,齐微生直言道:“我做检察官的这十年时间,从未包庇过任何人!就连我现在所坐的这个位置也从未依靠过家里的关系!星儿,我的老师教导过我一个位居高位的人,他的手要么是特别的干净,要么就是特别的脏。而我……从始至终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的老师就是我的父亲。
我爸教导他,要么就是特别的干净、要么就是特别的脏,那我爸就是……
沈叔叔说过我爸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纯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家族,那么我爸的手就是属于特别的……脏?!
颠覆了我的认知,我难以置信的望着齐微生,他耿言道:“微希的事我会秉公处理,不会让你平白的受了委屈!还有她打掉你肚子里孩子的事我再次感到万分的抱歉。星儿,此事是我最不愿意看见的,但却又是最无可奈何的,我能理解你心中的痛,能理解你想报复她的心,所以此时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惊讶的问:“齐先生,你愿意为了我与自己的家族作对?”
“他们都清楚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做的所有决定都不包含任何私心,包括星儿你的事。所以这件事说不上为你,也说不上为我自己,我只是做了一个检察官该做的事而已!”
齐微生比想象中大公无私,这究竟是他的伪装,还是说他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倘若我没忘记他,我或许就晓得了。
我不想探究这个问题,所以感激的说了一声谢谢道:“谢谢你,齐先生。我很幸运曾经你是我的老师,更幸运现在的工作能够与你有所合作,希望我能给你带来足够的利益。”
他笑了笑温和的说:“你的这部电影已经给齐家赚了足够的利益,我们是各取所需,但星儿,我对你从不是一句利益可以概括的。”
齐微生把我送回了公寓,在客厅里我脑海里一直翻来覆去的想着他那句,“但星儿,我对你从不是一句利益可以概括的。”
这句话听上去莫名的令人惆怅。
我想了想去都想不通,索性打电话给刘瑟,把自己昨天不幸的遭遇告诉他。
他了然的问:“大宝贝想请病假?”
我笑着说:“这是伤假!刘瑟,等这个月下旬我复工直接去美国拍片行么?”
“成,我帮你推了其他的通告。”
我感激道:“嗯,麻烦你了。”
挂了刘瑟的电话我又接到赵落希的,他约我在我家附近的咖啡厅见面,我推脱说我还受着伤,他轻描淡写的语气道:“宋小姐,我知道你受伤了,但我刚还看见你在外面活泼乱跳的蹦哒呢。”
我赶紧问:“你在哪儿?”
“你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