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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云天握了握秦筝的双臂,见她还在发抖,拿起她手中的火折子,继续柔声安慰:“秦筝,别怕,有我在!你在这儿坐着,我先去找些柴,等火生起来了,就会暖和一些。别怕,我不走远,就在这附近!”
秦筝点了点头,她并不想示弱,却仿佛无法控制自己,脚很痛,痛得冷汗涔涔,她完全无意识地说话:“慕容云天,你别走远,我害怕!”
她双臂抱膝,浑身发抖,慕容云天忙将自己的外衫除了,披在她身上,继续搓了搓她的双臂,柔声安慰道:“我一边找柴火,一边和你说话。这样,你就知道我并没有走远了。”
秦筝拉紧了些带着他体温的外衫,终于觉得温暖了一些。看着他忙忙碌碌的影子,想着有他的陪伴,内心平静了许多。
于是,慕容云天就着火折子微弱的光芒,开始四处寻找枯枝干柴。
一面找,一面没话找话。
“秦筝,你冷不冷?”
“不冷。”
“饿不饿?”
“不饿”
“我先把火生起来。”
“嗯!”
“慕容云天,你确定你是在生火?”
“是啊!”
“大少爷,你把柴火抱得离我近一些。”
“干什么?”
“照你这样生火,明天也燃不起来啊!”
“哦!秦筝,你走过来吧!”
“慕容云天,你找打!我要是走得过去,还用你说!”
“谁叫你那么笨的!同样是掉下来,我怎么没受伤!”
“慕容云天,你说话有点良心好不好。从那么高摔下来,我又不会武功,如果不是那匹马,恐怕,你只有给我收尸的份了。”
“秦筝,我不会让你死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秦筝听他如此说,哭笑不得,虽说知道他有心理疾病,并不奇怪于他的任何言行,但还是十分好奇,她不禁脱口问道:“慕容云天,说实话,我倒能理解你单纯的脑回路。只是,我真的很好奇,我们不过萍水相逢,那个时候,你还一直叫嚣着要加倍折磨我。莫不是,你到现在还想着加倍折磨我,才会这样对我!”
“你又说什么鬼话!”
“哦!那,我还真不明白了?”
“秦筝,你真的很好奇吗?”慕容云天一面将柴火抱得离她近些,又帮她挪了挪位置,这样,她便能将受伤的腿伸直,然后,用另半边身子,帮忙生起火来。
“额!你看,先把干些的枯叶用火折子点燃,再放细的枯枝上去,然后再加干柴。像这样,扒拉开来,火等下便会越来越旺的了。”秦筝岔开话题,一边做,一边教,很快,火便生起来了。
慕容云天也并没有急于回答她的问题,就着火光,他终于能看得清楚一些了。
他走过去,握住秦筝受伤的脚,将她的鞋袜除了,看时,见整个脚踝,已经肿得如同紫红色的包子了。
秦筝并不曾扭捏,见他拿出药来,笑道:“你倒随身带了不少好东西。”
“还不是因为你总是受伤!”慕容云天瞪了她一眼,眼底藏着心疼。
“额!慕容云天,你轻点!”秦筝吃痛,忍声低呼。
“秦筝,你外祖母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看来,你如今也只能嫁给我了!”慕容云天正给她上药,忽然没头没脑地说。
“额,我不会嫁人的!而且,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啊!好痛!”那药接触患处,竟让秦筝痛得尖叫起来。
“秦筝,没事吧!”慕容云天见她吃痛,忙将她的脚搁在自己腿上,一动不敢动,口中呢喃:“秦筝,筝儿,痛才会好,你忍一忍!这是极好的治跌打损伤的药,所以,药力也特别厉害一些。等下药力缓和了,就不会那么痛了。”
“嗯!”秦筝咬着牙,乖乖地坐着、冒着冷汗等着,等着药力带来的疼痛一点一点的消散开来。
一点一点,药力终于减缓了一些。
秦筝满头冷汗,待药水吸收之后,慕容云天缓缓为她穿上鞋袜,将她的腿搁在地上。
正要走过来,秦筝笑道:“慕容云天,麻烦你,堆个小土包,将我这条腿搁得高一些。这样,消肿会快些!”
“需要那么麻烦吗?”慕容云天说着,又将秦筝挪了挪,将她的肿腿直接搁在了他的大腿上。他自己,则坐在了秦筝身旁。
见秦筝满头冷汗,他掏出手帕,一一为她擦拭。
原本慕容云天离得远,虽脱了她的鞋袜,给她治脚,但秦筝的现代灵魂是不会在乎古代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了。
所以,她也没什么娇羞之色。
可是,现在,他离她如此之近,而且,因为整条腿搁在他的大腿上的缘故,她不得不侧对着他。
见他替自己擦汗,那骨节分明、修长而又带着温度的大手,不经意地滑过她的小脸,令她脸上的血色渐渐晕了开来。
秦筝一会儿看看火,一会儿看看远方,可是,无论看哪里,她都能感觉到一双迷人的眼睛一直跟随着她的视线。
到后来,她索性放弃了挣扎,侧头,瞪眼,看向慕容云天。
“秦筝,其实,连我自己也很好奇!”慕容云天侧着头,看向她的眼睛,难得缓缓扯了扯嘴角:“你还这么小,像个孩子一般,除了比别人稍微高那么一点点以外,其实,真是个孩子!我甚至在想,等你长大,应该会很辛苦!可是,筝儿,你知道吗?自从遇见你,今生,我第一次,想要好好活下去了!”
“哦!”秦筝听他说话,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笑着,“慕容云天,手伸过来。”
他听话地伸出手来,秦筝将他的手臂撸起,看着火光中,他那触目惊心的横亘在臂弯处的新伤口,心疼地问道:“你都说想要好好活下去了,为什么那次,又做傻事?”
“筝儿,我只是不确定,即便我好好活下去,等来的,是你做了我的新娘,还是别人的新娘?!”在火光中,秦筝看见慕容云天眼中有深深的不安与害怕。
“喂!”秦筝伸出手来,忽然从后面拍了一下慕容云天的后脑勺,笑道,“慕容云天,你可不可以不要想太多,只要好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你才能看到以后啊!”
慕容云天看着秦筝,用力地点了点头。他那刀刻斧凿般的五官,魅惑的华眸,麦色的肌肤,在火光的映照下,更加绝美无双,秦筝一时又看得呆了。
见要添柴了,慕容云天便将秦筝的腿放了下来,在她的指导下,将火烧得更旺了些。
秦筝拿出水袋,喝了一口,顺手递给他。
他稍稍有些讶异,但却并未犹豫,接过水袋,便喝了起来。
火,温暖极了,惊吓、受伤,恐惧……让秦筝疲累极了,她嘟嘟哝哝地念叨着:“爹娘他们肯定要急死了。今晚,看起来,是无论如何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