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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爷见秦筝如此,倒不敢像先前那般小瞧她了。
但想着她既然如此聪明,应该也不会做傻事。
如此想时,倒伸出手去,亲自将秦筝扶了起来。
只听他深深地笑道:“姑娘,我以为乡野之中,必无珍珠。不想今日倒见识了一颗真正的珠玉。只要姑娘能清楚自己的身份,守护好自己的家人,我必会保姑娘和家人,一生荣华富贵。像那酒楼或庄子田亩等等,姑娘想要多少,都无妨!如此一来,方不辜负姑娘屡次三番对天儿的救命之恩,也不会让我这白须老人,下一局忘恩负义的死棋!”
秦筝一听,又待要跪下,武王爷此时倒真的有些怜惜她了,竟一把扶住了她。
见他如此,秦筝心中冷彻,面上却笑道:“秦筝谨记慕容爷爷您的教诲,必不会让您失望!”
“好!秦筝姑娘,有你这句话,我便再不多言了。只是这万两黄金,倒也是我的一片心意!”武王爷笑道。
“慕容爷爷,其实我们乡野之人,拿着如此多的黄金,实在也无用。多谢您一番美意!”秦筝一脸真诚。
如此,武王爷便不再勉强……
慕容云天说得对,武王爷根本没把她当成真正的对手,不过一句话,便勒住了她的七寸,让她不要有非分之想。否则的话,遭殃的不仅有她,更有她的家人。
秦筝想到这里,心中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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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武王爷出来,晚宴便马上开始了。
秦筝陪武王爷出门之后,一再请辞,奈何武王爷坚持,她也只好陪同前往。
晚宴是设在荷塘边、园子深处的一块空地上的。
此时,红灯高照,喜气洋洋,夏风轻拂,荷叶荷花,清香扑鼻。
秦筝却无心于此,任人引领着,来到了一张“偏远”的桌子跟前。
就算她再不动声色,落到如此境地,一时也有些尴尬了。
主桌上,坐了嫣然和欣然,想来是和武王爷一起来的。
嫣然身旁,当然是慕容云天;欣然身旁,却是慕容舒。
武王爷倒坐在了慕容云天边上,他身旁,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想来应该是慕容老夫人;慕容老夫人身旁,便是慕容夫人和一位中年男人,应该就是慕容夫人的丈夫了吧?但长得却和慕容夫人十分相像,倒不像是夫妻,而像是姐弟?!
主桌的一张八仙桌,刚刚好坐满。
旁边一张桌上,秦筝见着了任羽、任佳菲以及一些中年人,想必是他们的父母亲人。
其余桌上也都男女老少坐满了!
今日来的人确实不多,此时也不过十来桌,算是低调地奢华。
此时,秦筝的尴尬在于,她一个人坐了一桌。不仅如此,还离那十来桌有鞭长莫及的距离。只能远远地看见人影,别的,实在是太远了,什么都瞧不清了。
桌上山珍海味、无奇不有,但这也实在是太大写的尴尬了。
秦筝悄然去问园子里的赵管家,赵管家说是武王爷为了感谢她对慕容云天的救命之恩,特别叮嘱过的。
这样一来,秦筝便实在是无语了。走,是肯定不能走的了。忍了一晚上了,此时走,岂不是前功尽弃?!
等到所有人举杯,对慕容云天说过一些口水话之后,这晚宴,总算是开始了。
秦筝一人坐在荷塘边的这个角落里,对着满桌子的珍馐佳肴发愁。
她今日说不紧张,也是有些紧张的,所以,这一整天,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
如此一来,其实她已经有些饥肠辘辘了。可对着这琳琅满目的菜肴,望着空荡荡的椅子,她实在是有些食不下咽。
心中不免感慨道: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也真是醉了!在屋里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出了门还要翻脸不认人,换个法子让她看清尊卑贵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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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正下不了筷子,主桌上,还有一人,也是一筷子没动。
众人大概都知道他的脾性,也不理会他,虽然明知道今日是他的生日,却让他看着大家吃。
慕容云天早已注意到了角落里的秦筝,他在举杯之后,已经连着想起身了好几次。
第一次,嫣然拉着。
第二次,嫣然拉着。
第三次,嫣然还拉着。
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只是,慕容云天没走成。因为,功力深厚的爷爷就坐在他的身旁,为了防止他起身,一直抓着他的手,根本不给他机会。
而慕容舒,他虽也留意到了秦筝的处境,却似乎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也不过几分钟之后,秦筝忽然想起,自己其实并不是武王爷真正的对手,只要她守住了底线,他是不屑于对她或者她身边的人动手的。
如此想时,她便下了席面,走到赵管家面前。
她笑意盈盈地和赵管家咬耳朵。
听得赵管家直摇头。
见他不同意,秦筝假意怒道:“慕容爷爷的好名声,原来全是被你们给破坏了的。您看看,人家单独赐一席给我,当然是我想请谁就请谁了。这园子里的下人,都归您管。如今,只要您点头,她们当然会乐意和我一起吃了。只要您不去责罚他们,您觉得,慕容爷爷和园子里的主子们,还会责罚你?责罚他们吗?”
赵管家还只管摇头。
“赵管家,您如果不同意,我现在就哭给您看。说您欺负我,嫉妒我一个乡下丫头,独自占了一张桌子,不让我好好吃饭。我倒要看看,这个虐待主家大恩人的罪名,您如何担得起?!”秦筝说着,眼中已泫然若泣!
如此一来,赵管家简直没辙了。
秦筝偷偷看了看,发现风玲、风莲她们,就在边上伺候着,也没有别的事情。
端茶倒水的都有其他丫鬟小厮。
席面上,起身敬酒的,互相敬酒的,说恭维话、违心话、插科打诨的……不一而足。
谁还会特别注意角落里的她和她们这些等候着的丫鬟们呢!
于是,秦筝便去拉风玲和风莲,又邀请其他丫鬟小厮们一起。
那些人哪里肯过去。
秦筝笑道:“好歹赵管家也说,因为我是大少爷的恩人,才特别赐了一桌饭菜的。你们只管放心大胆地吃,老爷少爷小姐们,总不会舍不得这一桌饭菜的了。再说,就算真的如何,天塌下来,我一定帮你们撑着。”
众人一听,知她确实是大少爷的恩人,而且,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大少爷对她是好得不得了。
明明不会水,还去摘荷花,结果那天掉荷塘里,差点淹死。
连这样的事都能为他做的大少爷,能说对她不好吗?!
左右她说她担着,如今又不得罪了她,又能吃到好吃的,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看着那些山珍海味,平日里总是只能吃剩下的,如今却能坐上席面去吃。
他们纵然再懂规矩,也不过都是些十来岁的孩子,怎经得起如此诱惑!
更何况,还要不太懂规矩的风玲、风莲在。
于是,在风玲、风莲的带领下,一群少男少女弯腰驼背的便远远地绕到了角落里,侧坐在了酒桌前。
风玲、风莲更是大大咧咧地和秦筝坐在了一起。
秦筝小声笑道:“这里又没有主子,大家都是朋友,都不要侧着坐了。堂堂正正、端端正正地坐着,咱们,把这些美食全都消灭掉。”
话未落音,众人便小声笑着、说着,开启了美食之旅。
这下吃起来之后,众人更不记得别的了。
只管喝酒、吃菜,乐乐呵呵,轻轻悄悄,不想去惊动别人,也不想让别人惊扰了他们。
秦筝不习惯于喝白酒,见有伺候的人过来排菜,忙笑道:“那个,姑娘,能不能来些葡萄酒。”
那丫鬟一听,忙不迭地便送了葡萄酒过来。
秦筝喝时,虽觉得还不错,但亦有遗憾。总觉得比起前世喝的那些空间葡萄酒来,眼下这酒,似乎还是略逊一筹。
不过,聊胜于无吧。
秦筝便就了这酒,和风玲、风莲说话聊天,好不快活。
慕容云天远远地凝望着秦筝的方向,唇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嫣然从未见他笑过,此时大为诧异地侧头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惊见秦筝和一群丫鬟打扮的人一起吃吃喝喝起来。
因为隔得远,虽看不清他们在做些什么,但见觥筹交错之间,想想亦是十分惬意的吧!
嫣然心中不知作何感想,神色却黯淡了下去。
武王爷又何曾没留心。
但只是秦筝这个姑娘,刚刚和她一番谈话,见她心明如镜。如今种种,想来也不过是天儿和舒儿的执念罢了。如果天儿是个正常孩子,他早已让人将秦筝给解决了。可偏偏,他并不敢赌,不敢拿天儿的命去赌。如果秦筝死了,天儿也不活了,那他也不想活了。他这把老骨头活不活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他的天儿,他的人生,才不过起了个头。他怎能轻易去冒这个险?!
他甚至想过,等天儿和嫣然公主成亲之后,万不得已之时,看能不能求了嫣然,让秦筝去天儿身边,做个丫鬟便算了,想来这孩子也没有什么好反抗的。即便她自己不怕死,也会十分顾及家人的了。
投鼠忌器,如今也只能先将天儿和嫣然公主成亲这件大事办妥当了再说。只是,天儿能愿意和嫣然好好地举行这场婚礼吗?到时,他又会怎样折腾自己?
武王爷在酒桌上一直思索着这些,邻桌便有人过来敬酒了。
于是,他只好收了心神,怀着重重心思强颜欢笑!
所以说,还是像秦筝这样没心没肺地好!
只见她和风玲、风莲畅快地喝着葡萄。起先,风玲还劝她:“秦筝,你还小,不能多喝酒。回头秦婶看见了,不骂你才怪。”
又和风莲说:“风莲,你也少喝点。”
耐不住气氛实在是好,又有熊掌,又有鱼羊鲜,一群人吃着、喝着,都乐不可支。
幸而大家还都是有分寸的,吃可以放开了吃,酒却并没有放开了喝。
等下都是要伺候人的人,哪能喝多了?!岂不是找死!
如此,众人便将一桌子菜,风卷残云般地扫荡一空。大家都直说特别好吃。
有丫鬟小厮吃惯了的,还一叠声地说,比皇上和皇后娘娘赏的宫廷菜肴还好吃!
又有人送来更多的菜肴,众人只说吃不下了,都笑着摆手。
秦筝也笑着说不用了,再端上来又浪费了。
大家这才说说笑笑,都离了席。
因为她的桌子离主桌实在有些远,所以,秦筝这一离席,也并不打算去打招呼什么的。
刚刚她邀着众丫鬟、小厮一同享用了一桌好酒好菜,一来也领了慕容家的情,二来,更是明确地告诉武王爷,她不过就是个丫鬟的身份,只能与丫鬟为伍!
这样一来,她希望自己最明确的态度,能保全家人最大的安全。她并不希冀什么,不过求个家人平安,幸福安宁而已!
如此想着,不觉已经走到了荷塘左手边的水榭亭台处,迷迷糊糊地走过去,想闻一闻荷香,嗅一嗅荷叶,哪知,火红灯笼映照之下,这里,原来还有俩人。
任佳菲一见她,冷冷笑道:“今日你倒是识时务,是害怕了吗?”
秦筝看着她,探究性地看了半天,冷笑道:“任佳菲,咱俩以后也不用相恨相杀了!难道,你真的是一个只会欺负弱者的人吗?”
“弱者?谁是弱者?秦筝,秦筝,你可真是了不起!”刚刚还趴在那边,吐得天昏地暗的人,醉眼深熏地突然转过身来。
秦筝一见,却原来是任羽,见他满眼泪痕、一脸绝望的样子,又见他要向自己扑来,直吓得退了好几步。
直到确认没有危险了,才抬起头来,迷惑地看着佳菲猫,问道:“你哥怎么了?”
“秦筝!秦筝!我是说真的!你才是真正的强者!武王爷爷赐你一人席面,你便与丫鬟们分享,还吃得那样开心畅快,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任羽继续口齿不清地说话,“你不像我,明知道完全没有希望,还一直肖想着。你看得清自己的位置,我却放不下自己的心!”
秦筝一阵扶额,任羽,你这没头没脑的,说的是什么话?
见任佳菲也不搭话,秦筝转了转眼珠,试探性地问道:“任羽,那边席面上,有你心上人?”
“秦筝!你别得寸进尺!我哥他喝醉了。哥,我们回去!”佳菲猫忙要扶任羽离去。
“我不回去!我为什么不能说!秦筝,我真的很佩服你!你比我厉害多了!我喜欢的人,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任羽冷不丁迷糊道。
“啊!”秦筝莫名喊了一声。
“我喜欢的人,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啊!她是公主,一国公主,她是嫣然公主,她是慕容云天的未婚妻!”任羽几乎有些咆哮道。
幸而这亭子离开席处已经比较远了,这才避免了被人听去的危险。
佳菲猫只是使劲地拖他,想要把他拉回去。
秦筝四下里仔细地看了看,幽幽开口:“任佳菲,算了吧!这里也没有别人,你就让你哥发泄一下吧!”
“让人听到了,是要惹祸上身的!”任佳菲虽刁蛮任性年纪轻,但好歹也是长期在宫廷内院浸润的人,此时,她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警惕,冷冷说道。
“我们乡野,最好在于,说句话不用前思后想!”秦筝忽然感慨道。
“秦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只是个小小户部侍郎的儿子,我爹喊武王爷爷一声干爹。于是,所有人都说我爹是个惯会钻营、有手段的人。他们明明知道,这个干爹,不是我爹要认的,而是世家指腹为亲的结果。两个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男为兄弟,女为夫妻,都是上一辈的安排,又何来钻营一说?!然而,即便钻营了又如何呢?!我爹终究只是个干儿子,只是个户部侍郎,我又如何配得上嫣然?又如何抢得过慕容云天?我甚至,连抢的资格都没有!然而,慕容云天并不喜欢嫣然啊!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嫣然一眼,连定亲都没有出现过!”任羽说着说着,忽然出离愤怒,垂着亭台的木柱子,泪水夺眶而出!
情之一字,还真是害人菲浅,连任羽这样一个阳光大男孩也栽了跟头,摔了个结结实实!
秦筝不禁摇了摇头。
任佳菲不欲他再说下去,只是一个劲地小声催促道:“哥,我扶你去休息吧!”
秦筝看着,也怕被他人听去。于是,便走上前去,一个手劈,将他打晕了过去。
任佳菲暴怒地瞪着她,低吼道:“秦筝,你这是干什么?”
秦筝摇了摇头,讪讪笑道:“任佳菲,索性把他打晕了,让他去休息吧!”
说着,便走出亭子,叫了几个人过来。
目送着任羽和任佳菲远去的背影,秦筝心中想着:你爹还是户部侍郎,武王爷的干儿子,可我爹呢?!
秦筝如此想着,轻轻扬起唇角,释然地笑了。
悄没声地回到家中,秦筝将荷花簪、白裙都收拾好,顶着一身酒味,梳洗了一番。
秦章氏一个劲地念叨她:“筝儿,你这是才几岁,居然还喝酒!”
“娘,没事,我们就喝了些葡萄酒。”秦筝笑道。
“我们?你是和谁喝的啊?”秦章氏急问道。
“哦!娘,今天开心,我和风玲、风莲姐姐她们喝的。”秦筝笑道。
秦章氏听了,笑道:“筝儿,这就对了。你的玩伴啊,就该是风玲、风莲她们,换了别人,还真不对劲!”
秦筝明白娘亲的意思,也早已想透彻,不禁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