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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所有的都表明,列车长肯定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有了切实的去证据,也就更有了审问的方向,再加上这一次并不是他们审问,而是技术更高超的特别案件处理小组的询问专家来审问。
在接连的高压询问之下,列车长终于承认,他的确说了谎。
“但是我真的没有杀人!”他一直不停的重复这一点,就好像是在催眠自己一样。
重案组中,刑昭和许云懿被提调入特别小组,他们在审问室隔壁的房间,看着单向玻璃后面,那个不断抹着额头汗水的男人,眼中都是深深的厌恶。
根据此人的供认,那是在半个月前。
有一个人在微信上找到了他,提出给他三十万美金,让他在案发当日,悄无声息的“出个错”。
“就是在二十时的那个突然断链?”审讯员问。
列车长点了点头,他脸色又白了几分:“我是真的完全不知道,这车厢究竟为什么会消失,我只是根据那个人的说法,跟车里的人打了招呼,在那个时候,过来跟我‘报告’车厢脱节。”
“所以车厢没有脱节?”
“没有,我们商量好的,我给他们一个人两万,他们就同意了……”列车长说着,捂着脸开始痛哭:“我真是不知道会死这么多人,不然,我怎么都不会做。”
“但是在那之后,你却没有主动承认!”
“我……我不敢啊……”列车长说着,开始用脑袋撞面前的桌子。
他说他当时就已经发现,车里似乎出了问题,但他不知道居然会少了一截车厢这么夸张。又因为他手上拿了数目不小的封口费,所以只能劝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到了这样的叙述,所有人都沉默着,他们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个人,只是觉得他既可怜,又可恨。
就因为自己的一点利益,就害死了一百多条无辜的生命!
“这个混蛋!”刑昭在外面听着,已经气得快把面前的玻璃砸了。
旁边的人只是拦在他前面,但是没一个人反驳他,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因为列车长胆小怕事,事后知道这一点的时候,也完全不敢说话。
“对了!我知道出事的那天,有人给我打电话,他说了如果我要死不承认,警察就查不出我的,所以我……”列车长说着,突然激动起来,“我记得那个号码是170……”
审讯员立刻将他所爆出来的号码记录了下来,但是打过去之后,却发现号码是空号。
这也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
因为在这件事情上,基本上是对方单方面联系他。最开始在微信上,他之所以相信,也是因为对方付款相当痛快。
“所有的钱都是网络上交易?”
“不是,”列车长在这时候,却摇了摇头,“最后一次是见面。”
“在哪!”审讯员的声音也有点激动。
列车长低头回忆了片刻,然后说了一个地点,那是位于一环北的一家KFC快餐店外面,两个人没进去,只是在外面交易。
他具体也提供不了太多的信息,只说当时跟他联系的人,是一个大概有一米八几的壮汉,比他高上一个头,穿着黑色T恤,都能看出来他的胸肌。
“而且他的手上,就是这个,右手的虎口处有一道疤。”列车长挥了挥自己的右手,然后指着虎口的地方。
按照他的描述,那应该是比较陈旧的伤口,看起来像是子弹的伤痕。
“这样的话,可能是个有故事的人。”许云懿听见这些,却只是半眯着眼,说了一句。
“也许是被雇佣来的。”白皓轩点头。
其余人并没有发表意见,但是也没有反对。
最后交易是现金,男人用一个黑色旅行包,装了价值30万美金的人民币,用的是当天的汇率。
列车长当天拿到钱之后,赶紧就存了银行。存款时间,和银行的记录吻合。
除此之外, 他提供不出更多的信息。
“去那边查一下监控。”许云懿见已经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之后,叹了口气。
几人立刻出去,根据列车长所提供的情况,将那里附近所有可能拍到男人的地方,前后三天的监控,全部拷了回来。
好在过去不到三个月,有很大一部分监控视频并没有被覆盖。
但是,这也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好消息,调查之后,他们才发现,来交易的人,具有相当强的反侦察能力。
他们虽然已经看到人,但是拍不到正脸,而且从各方视频里,竟然都没有拍到那个男人最后离开的方向!
“干脆把所有车都排查一遍算了!”
“算了吧,万一那人其实根本没有坐车离开呢?”白皓轩看着已经完全泄气的刑昭,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许云懿并没有发表意见,苏蕉听见这个消息之后,也只是在一边沉默着。
他们都已经意识到,到现在为止,这个案子大约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不过,这是对邢昭他们来说的“尾声”。
就这个案子本身来说,也许才刚开始。
他们并不知道,这群人究竟是为什么样的目的,发动这样一个恶劣至极,令人发指的案件。
不过,苏蕉肯定,这后面一定有巨大的利益牵扯。
果然,三天之后中央派下来的人,将所有的监控拿走,作为最机密的证据封入了标红的档案袋之中。
至于这案子,X市重案组的人则全数退出了调查。中央认为这件案子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并且试图隐瞒消息。
所以到最后,许云懿他们,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竟然是去给遇害人家属做工作。
只是这件案子最终也并没能够完全隐瞒,死亡一百多人的重大杀人案,在网络上已经成为了这个月最大的热点。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热度也在逐渐消散。
但那是对不知道实情的网民来说,对于重案组,对于苏蕉他们来说,这件案子带来的影响,却远远没有消除。
因为,所有人到现在,都等待着一个结果。
医院的检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