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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你这伤是在电梯里弄的吗?
许默然从路川泽进门的那刻起便抬起了脑袋,原本以为路川泽会解释一下在医院不辞而别的原因,却没想到,他竟精致上了楼。
她那小暴脾气“噌!”的一下涌上了心头。
“安安,你自己在这里看,盖好毯子。”她坐起身,从安安身上跨过,穿好鞋,披上睡衣,便走上了楼。
路川泽进了书房,关上了门,并未反锁,回到房间,那平静的脸上,顿时像海面一般泛起了波涛汹涌,疼的他直倒吸凉气,却依旧咬牙忍着,那额头上的青筋在一根根的暴起。
他勉强的一只手脱下外套,想将衣服挂在衣架上都费劲,还没抬起胳膊便无力的垂了下来。
索性,将外套扔在地上,整个人趴倒在床上,强忍着后背上传来那如无数根针扎般的,如成千上万只蚂蚁啃食的痛感。
许默然走到门口,抬手停在门锁上,没有按下去,思索万千。
路川泽刚才进来的时候,看那样子好像不开心,那我现在进去不会去撞到枪口上,他会不会迁怒于我?
......
许默然思前想后,还是按下了把手,只不过动作很轻很轻,几乎没发出响声,她开了个小门缝,侧身挤进房间,可是眼前的场景却让她傻了眼。
衣服散落在地上,而路川泽在床上趴着,迎面看见的是血淋淋的白衬衣,那血蔓延了一大片,像极了那雪地里的红梅,开的朵朵妖艳。
许默然感觉脚下像灌了铅一般,看着那血腥的场面,竟有些不知所措,连来时的怒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川泽?”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那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发紫的男人,只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变的空白。
“川泽?川泽?你怎么了川泽?”她爬在床边,颤颤巍巍的抚摸着路川泽那泛白的脸颊,眼里含着泪水。
路川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许默然又红了眼眶,心里竟有些烦躁,他勉强的撑起身子,“你不要哭了,我又没死。”
“川泽,你这伤是怎么弄的?是在电梯里受的伤吗?怎么会成这样,我记得,我记得我们当时没有怎么受伤啊,对,对,是我们坠到底的时候我失去了知觉,但是我依稀听到了“咚”的一声,是什么东西砸到你了吗?”
许默然有些语无伦次,绞尽脑汁的回想当时在电梯里的场景,可是她昏迷过去了,无论她怎么想那段时间的记忆都是空白的。
“好了,你不要乱想了,我这只是皮外伤,没事的!”路川泽安慰着她,他一点都不想看见许默然哭。
“皮外伤?那我帮你换药,我帮你消毒,我帮你包扎,你不要动,不要动,我帮你整!”说着,许默然颤抖的站起身,慌慌张张的小跑到柜子边,蹲下身,翻找出医药箱,一股脑的倒在地上,胡乱的翻找着。
听着身后传来那噼里啪啦的声音,路川泽想回头看一眼情况,仅转了一下脖子,便痛的龇牙咧嘴。
许默然好不容易找到纱布和酒精,便一下抓在手里,站起身,看着路川泽那血淋淋的样子,竟不知该从何下手。
她侧身坐在床边,将东西放在床上,捏起那沾满血的衬衣,铆足了劲儿试图撕开,可是费了老半天的劲,那衣服还是原封不动,只是皱巴了些。
“拿剪刀剪开!怎么这么笨!”路川泽感受到背后在钻凉风,但是和疼痛比起来,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听到路川泽提醒,许默然才想起要如何下手,“哦,剪刀,剪刀!”
但是当拿起剪刀剪开衣服的那刻起,那泪水就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流。
那后背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冒着血迹,好像是河里的泉眼,止不住的往外冒。
“川泽,川泽,我们去医院吧好不好?我,我带你去医院。”许默然一惊哭的稀里哗啦,一把泪,一把泪的蹭着,那血迹混着泪水划过脸颊,留下一道红痕,像极了血泪。
路川泽咬着牙,从牙缝里往外崩字,“不去医院,不去!你帮我消一下毒,包扎起来就好,过不了几天就会痊愈的。”
许默然摇着头,“不行,不行,必须去医院,必须!”
路川泽被她哭的心里乱糟糟的,咬着牙,摸到床边的酒精硬塞到许默然手里,“给我消毒,疼的是我,你哭什么,你别哭,哭的我心烦。”他皱着眉头,咬紧了毛巾,做好了准备。
许默然无可奈何,拗不过路川泽,只好用棉签擦了酒精,小心翼翼的帮他擦去周边的血迹。
当酒精擦拭到伤口时,路川泽两手紧抓着床单,手背上的青筋如数凸起,颤抖着,嘴里咬着毛巾,那牙咬的也在发颤,却不发出一丝声响。
路川泽越是这样,许默然就越哭的伤心,因为她并不知道,她这样做,路川泽有多痛。
消完毒下来,路川泽身上的床单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大片,而他整个人也如脱水娃娃一般,只是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
“川泽,你再忍着点,我帮你上药,上完药就没事了!”
她拿起纱布一点一点的涂上药膏,涂抹均匀,沿着腰间向胸膛处一圈一圈的缠起。
而路川泽野子啊竭尽所能的配合着许默然的动作,当许默然在他的后背上打上一个蝴蝶结时,这扣人心悬的换药就到了尾声,而两个人都几近瘫软的状态。
“川泽,你休息会吧!”许默然拿起地上的血衣扔进垃圾袋,收拾好药箱放进柜子里,就坐在床边,那样静静的看着路川泽的睡颜。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她与路川泽同床共枕了那么多个夜晚,却从未仔细欣赏过他有些秀气的脸庞,那和安安如出一辙的眼眸,那长长的密密的睫毛,挂着水滴,此刻正轻轻扇动着,那高挺的鼻梁怕是这张脸上最美的地方,那性感的嘴唇,她曾无数次亲过,却总是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