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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万丈深渊
因果报应。
我站在一边，就像是看了一场电影。不知道应该悲伤还是应该拍手称快。眼前的画面的像烟雾般消失，我们还是站在客厅里，脚边女人的尸体已经开始发硬。
“他不适合你。”声音在耳畔响起，平静无波。
转过头，他看着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所以他在和我解释吗？
这个男人居然在和我解释！
认识在我的脑海里炸裂，原本的别扭一瞬间就不见。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看着他，“你应该早就知道。”
微凉的手指扶上脸庞，却带来灼热的感受，“只有经历过才会长记性。”他靠的很近，长长的睫毛似乎我伸手就可以触摸。
投下的那一小片阴影，斑驳陆离。
落地窗没有关紧，不知道是哪里的花香随着风吹进来，盈满整个房间，驱散原本的血腥与压抑。
天上无星无月，只能看到几朵云慢悠悠飘过，房间里很安静，橘黄色灯光洒在他身上，淡化他身上冷漠的气息，五官在灯光的映称下精致得不似凡人。也对，他本来就不是人类。
像被蛊惑般，我伸手扶上那一张脸庞，微热的皮肤接触到微凉，如同上了瘾。他挑了挑眉，“还说不喜欢？”话中指的自然是我上次嘴硬，我没有开口，只是自顾自的看着他。
他微微勾起嘴角，脸上多了几分神采。微凉的双手捧起我的脸，逼的我不得不直视那双勾人心魄的眼，薄唇压下来，极尽温柔的亲吻。不深入，却比任何一次都让我神魂颠倒。当他放开我的时候，双腿无力，只能紧紧的依靠在他身上。
突然手臂接触到毛茸茸的触感，小白舔着我的手臂，湿漉漉的感觉让我哭笑不得。它踢了踢在脚边的饭盆，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失笑。
也是，刚刚一直忘了它。动作很快餐厅里飘起的香气，小白护着自己的饭盆埋头苦吃，生怕有人会抢走似的。
冥深司仍然坐在我对面，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如同在高级餐厅吃晚宴般优雅。我踌躇着开口，打破一室宁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放下手里的饭碗，男人没有说话。
很明显，就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惊讶，竟然是在这么早的时候。
“为什么他会找上我？他在那榆树下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吧？”我连续发问，心里的疑惑似乎都堆积成山。
“不要忘记你是谁？”他开口，眸子深邃清冽，隐约有一股怒火。
难道是因为我是宋家人？我没有把疑问说出口，他已经看穿我的想法，提前一步回答，“因为你身体里的血液。”见我还是不解，他接着回答。
“阴阳师可以帮助厉鬼增加能力，更何况是像你一样血统纯正的阴阳师。”他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只是这内容让我哭笑不得，这么一说我现在就是唐僧肉，谁见了都想咬一口。
“那赵寒也是想吃掉我？”想起之前的事情，我有些后怕。
“嗯，他吃了那个女人的灵魂。”说起赵寒，他脸色有些难看。吃了那个女人的灵魂，下一个应该就是我吧，难怪冥深司当时要杀赵寒，我竟然还试图帮他求饶，帮一个对我有狼子野心的厉鬼！
大概是我脸色太难看，冥深司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身上的袍子已经变成纯黑色的衬衣和西装裤。看我惊异，开口解释，“散步。”
这两个字从他的嘴巴里吐出来，格外的突兀。
……
跟在冥深司身后，着他高大挺拔的身躯，低头想着之前的事，渐渐地落了几步竟然不知道。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砰！”额头撞上硬邦邦的脊背，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抬头一看。他带着笑意看着我，路灯光昏暗，他那一双如化不开的墨般的眼睛里落满繁星，闪着点点光芒，无比醒目。
路边被人种了很多蔷薇花，淡粉的蔷薇和绿色的枝叶相交，在月色的笼罩下格外娇艳。
暧昧的气息，笼罩弥漫。
空气里暗香浮动。我们两个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缠在一起。
鬼也会有影子吗？
我胡思乱想着。但是男人的手已经凑过来，抚摸我的脸。
冰冷萦绕。
我的思绪混沌。
不知道是谁主动，我们两个人已经拥抱在一起，他搂住我的腰，轻柔的掐住下巴，微微抬头，两唇相贴。他撬开我防守不严的牙关，将舌头探进来，瞬间沾染上他清冽的气息。他的手掌用力的桎梏住我的腰身，逼的我完全贴合他宽阔用力的胸膛。
良久才分开，我仍然没有回过神。
他含笑弹了弹额头，拉起我的手一起往前走。
亲昵无比。
我有点恍惚。
静静地走着，看着他握住我的手，心里百转千回。就像吃了一颗药，外面是甜美的糖衣，而里面是苦涩。心里还是有许多疑问没有解答，堆在嗓子眼里，沉默许久还是决定开口。
正要开口，浓重的云朵压下来，将点点繁星遮挡是后面。整片天空，成了压抑的黑色，深沉，阴暗，风很凛冽，与不久前的清风朗月完全不同。
看到天色变化，冥深司把我拉到他的身后，脸色变得凝重。
蔷薇花逐渐的变成了血红色，湿润的泥土渗出鲜血，一条条白色蛆虫从泥土深处爬出来，带着一只只黑色的手掌。原本平坦的小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坑坑洼洼，隐隐可以看到黑暗里窥视的眼睛。
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小路就完全变成另外一番模样，看到这一切我哪里还不明白现在的处境，心里虽然十分担忧，但是仍然试图保持镇定。黑色的气流在空中漂浮，蔷薇花接触到这黑色的气流瞬间就枯萎衰败。
几只恶鬼从身后袭来，带起黑色的气流，在空中形成漩涡。冥深司带着我一个旋转，躲过恶鬼的攻击，却没发现身后出现一个深渊，措不及防之下我们两人一齐跌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