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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兵部尚书府。
“老爷,这是怎么了?”兵部尚书府夫人席氏看着坐在膳桌前却不动碗筷,且面色沉重的温勇问道。
旁边的众人闻言纷纷看向温勇。
温勇才最终叹了一口气,将今日早朝的事情说了出来。
“狗屁神煌,胆敢来冒犯中楚,看女儿不杀他一个片甲不留。”温柔闻言直接拍案而起,却直接被温勇一个眼神给蔫了,只得重新坐下噘嘴闷闷不乐。
一旁浑身冒着冷气的温泽见此伸手摸了摸温柔,以示安慰。
要说这温泽虽然也关心家人,但他也几乎很少和家人有肢体接触,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要不是温柔他们都知道他的性子,恐怕都要怀疑这人和自己是不是敌人了。
当然对于这样的温泽,若是每次他出手,便是能将炸毛的温柔安抚下来,就像现在这样,原本蔫了的温柔,此时已经眯着眼用脑袋蹭了蹭温泽放在自己头顶的手。
二哥虽然为人冷冰冰的,但其实很温柔的。
“父亲,恕儿子直言,如今乡阳道想来已经沦陷了。”说话之人是身形极其魁梧的大哥温嵘。
“我也知道如此,可是自从云郡主去世之后,朝中便没有拿得出手的将领,为父若不去,难道要让这边关数十万百姓就这样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管吗?”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下来。
朝中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将领,这兵部尚书温勇虽然看样子是个文官,看是实际上却是个勇猛的将领,也曾上战争奋勇杀敌,若不是温室一脉的最终宿命让他不得不回京述职,此时他的成就恐怕也是整个中楚数一数二的将军。
可是如今他手握京都守备军的军权,皇上便不可能会让她领兵出征,便是他要放弃手中对于守备军的军权,皇上一事不允许的。
所以这是一个死结。
而一直沉默不与的温炀则有点事不关己地埋头吃饭。
旁人看都他这样子只以为他还没有完全走出婚期定下的阴霾,也没有责怪他。
而且在兵部尚书府,一直也没有那么多规矩。
“用膳用膳,”温勇看了温炀一眼,也拿起了碗筷,对众人说道。
而此时另一边的戴右相则坐在书房中,只见轻扣桌面不知道在想写什么,而他的旁边则是古军师。
“右相大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古军师开口问道。
右相闻言一笑,“不过是觉得有人自不量力而已。”
“右相是指?”古军师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右相得出了结论?”
所以这真正被右相更加看重之人是谁?
“还要等明日。”戴右相拿起茶杯小饮一口,世故沉着的双眸寒光闪过。
而在第二天早朝的时候。
“不知今日各位爱卿们得出结论没?”云耀天漫不经心看着底下众位大臣。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却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如今不用想便知乡阳道已经沦陷,而且神煌军队骁勇善战之名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只有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出去接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然而这世上便是偏偏有傻子的存在,便见沉默不与的云瑾之站了出来。
而在他站出来的时候,与其一起站在前面的云轩之和云涵之则眼眸微垂了一下,即刻间便将自己的情绪隐没在眼底,不为人知。
“瑾之身子一直不好,今日也不好好休息。”然而便是在云瑾之开口之前,云耀天先开口了。
而这句话分明就是带着警告,警告云瑾之三思而后行。
然而云瑾之却是直接跪地,像是没有听出云耀天话中的意思,也没有看到云耀天警告的眼神,只听云瑾之说道:“父皇,乡阳道被破,北部边关数十万百姓必定苦不堪言,儿臣虽无能,但儿臣自请去边关,还请父皇答应儿臣。”
话落,整个大殿陷入诡异的静谧之中,便是所有人都将自己的气息都放轻了。
“看来瑾之的身子确实还未好。”云耀天看着云瑾之说道:“是要好好养一段时间了。”
“父皇……”云瑾之抬头看去,便见此时高高坐在金龙宝座上之人正以一种冷漠到骨子里的眼神看着他。
云瑾之一愣,却还是继续说下去,“还请父皇答应儿臣,”随后又是一个重重的响头。
“常总管。”云耀天叫了一声。
“奴才在。”
“将三皇子待下去,然后分太医院的太医好好看看,这一病不仅不见好,还越来越严重。”
“渣。”常明志闻言走下去,走到云瑾之旁边,将地上的而云瑾之搀扶起来,“殿下,让奴才来扶您。”
一向温润像是没有任何棱角的云瑾之,却是在此时直接挥开常明志要搀扶自己的手,然后自己站起身来,最后看了金龙宝座上的云耀天一眼,随后抱拳深深一鞠躬,“儿臣告退。”
对此众人自是低着头颅,而云瑾之则自那一鞠躬后便一直挺直着脊背,双眸更是目视前方,慢慢一步步坚定走出这金銮殿。
而这一走便不是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便是金龙宝座上额云耀天,看着这样的云瑾之威严的虎目也是眸光不断闪烁,随后便听他说道:“退朝!”然后甩袖离开。
生出这样的事端,便是他似乎也没有再议论下去的心情,然而他真正的想法却是没有人能够知道的。
“殿下,您这又是何必。”而在走出金銮殿好远之后,一旁的常明志终于开口了。
云瑾之闻言停步转头看了常明志一眼,便是没有再说话。
常明志看着云瑾之离去的背影,最终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转身而离开,而他此去的方向便是太医院。
“三弟,昨日父皇不让你开口便是不想你开口,却不想你过了一日却没想明白。”而在常明志离开之后,云瑾之身后传来云轩之的声音。
云瑾之停下脚步,看着走向自己的云轩之。
而云轩之走到云瑾之面前的时候,却是直接说了一句,“三弟还是这般不自量力。”眼神带着轻蔑和讥讽。
“想问二哥一句,这百姓对于你来说是什么?”
云轩之没想到云瑾之会问他这样的一个问题,先是一愣却最终只是嘲讽道:“不知三弟竟然天真至此!”
而后也不管云瑾之的反应,直接离开。
而云瑾之则是站在原地,不管已经离开的云轩之,而是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云涵之,“大哥呢?”
云涵之顿步,“不知三弟说的是什么。”却也不再停留。
云瑾之站在原地也不过一会,最终叹了一口气,然后离开,但是那双温柔的双眸中分明写着满满的失望。
而在云瑾之回到三皇子府书房的时候,此时清浅依旧坐在里面,见他进来后手中的茶杯也没放下,“不知三皇子今日是赌输了还是赌赢了?”
“姑娘不知一清二楚吗?何必还要再来问一次。”云瑾之涩然一笑,随后坐到清浅的对面。
清浅为其斟了一杯茶,递到云瑾之面前,“看来殿下是输得一败涂地。”
“姑娘!”云瑾之叫了一声,示意清浅不要再继续说了。
“那日京都大牢,我便问过一次‘殿下的选择’,时至今日,我不得不再问一次,‘殿下的选择可还如当日那般?’”清浅双眸定定得看着自己对面的云瑾之。
云瑾之看着清浅的双眸,最终点了点头,“是!”
他知道他父皇是不会让他出京的,但他最终还是想赌一把,而最终的结果却是残忍地告诉自己他赌输了,而大哥和二哥的话也在明明白白告诉他,他们根本不把百姓看在眼里。
这样的人若是他日为君,百姓又该如何自处?
自云郡主出葬那日,他和仇心姑娘接触也不过几次。
一次是她告诉自己母妃的难产是人为,而第二次便是百花盛会的事情,至于第三次便是在京都大牢中,她来问自己关于皇位的答案。
他给了,可说到底他心中还是报以一定的期待,若是他父皇还是他的两位皇兄对着中楚的百姓能够有一份善念,他便会违约。
可最终……
如今他已经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那还请殿下他日不要再突然以身犯险,做这等明知会输的赌博才是。”清浅为自己已经空了的茶杯倒满茶水。
“姑娘说话总是这般直接。”云瑾之笑道。
“若不直接,我怕他日我不知会落个什么下场。”清浅抬头看着云瑾之的眼睛说道:“外患往往不可怕,可怕的是内忧不是吗?”
清浅这话一语双关,云瑾之也明白他所说的话。
“姑娘说的是。”云瑾之拿起那杯清浅为他所斟的茶水,一口喝下,“只是不知道姑娘现在需要瑾之做些什么?”
“殿下此时只要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即可,至于其他的事情……”清浅停顿,便见她站起身来,“我自会为殿下效力的。”
清浅话落,便是要再次离开,而这时云瑾之确实开口了,“姑娘若是凡事都瞒着瑾之,瑾之如何知道这内忧不是姑娘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