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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在这种时候, 他本应该克制自己。他不能只用身体安慰他, 而应该带他去更开阔的地方走走, 和他多说说话,逗他开心,让他知道即使没有谢辰风,他也还有更多活着的意义。
可是每当谢承言这么想的时候,谈衣就会歪着身子靠上来。他穿着他的衬衫,有时候什么也没穿, 像没有骨头一样地依偎在他怀里,漆黑的眼睛里仿佛笼罩着层层水雾,他隔着这层雾气看过来,显得迷茫脆弱,却又有着一种天真的放荡。然后谢承言就不再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了。
第七天的凌晨,谢承言忽然醒来, 感觉怀里空了,他心里一惊,但马上就看到了谈衣正坐在窗台上。
谈衣来的时候穿的衣服早就被撕碎了,身上只斜斜披着一件谢承言的衬衫, 扣子随便扣了一颗,一大半的肩头都裸|露在外。
天还没完全亮起来,他歪着头靠着窗台, 莹白修长的双腿垂落下来, 手里拿着许久没有理会的手机, 眼里的迷茫已经消失, 转而变成了一种支离破碎的忧郁,让人不忍心细看。
谢承言拿了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状似不经意地看过他手里的手机,屏幕已经黑了。
谢辰风对他说了什么?他记得手机曾经响过几次。
就像是为了响应他的疑问,谈衣的手机忽然突兀地响了,欢快的铃声撕开这间房子里长久的平静,一声声让人心惊。
谢承言握住谈衣想接下电话的手,他有一种预感,只要接了这个电话,一切就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不要接。”谢承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看到谈衣略带惊讶的目光,他淡淡地笑起来,坐在谈衣身后,故作轻松地说,“他能有什么事情,估计也只是小孩子想找存在感而已。”
“小风不是这样的人。”虽然表面看上去还很冷静,谈衣的声音里却带上了隐隐的焦急,他马上就接通了电话。
“哥。”谢辰风嘶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就好像生命垂危的人最后的呢喃。谈衣马上就急了,可是想起那天谢辰风的态度,他又冷下心,生硬地回了一句,“怎么了?”
谢承言看着谈衣白皙的手指在身侧不断地蜷缩纠结,眼底沉沉的看不出情绪。
“咳咳咳,”谢辰风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谈衣听得愈发心惊肉跳,如果不是谢承言按在他肩上的手,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往常关切的声音,谢辰风在那头惨淡地笑了一声,却比真的哭出来还让人揪心。
“哥,我就快要死了,”谢辰风有点哽咽地说,“你真的再也不管我了吗?”
前一句谈衣还能勉强维持住冷静的伪装,这一句话出来,谈衣就再也忍耐不住了。谢承言的手被猛然甩开,连同那张刚刚才披上的小毯子也掉落到地上。
“你说什么傻话,我马上就回去。”谈衣一面说话,一面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散落的衣物上寻找能穿的东西,恨不得立马就回到谢辰风身边。
终于勉强穿好了衣服,谈衣手机都差点忘了拿就打算离开。他急得满头大汗,完完全全地忘了这里还有另一个人,几个小时前,他都还在与那个人抵死缠绵。
刚走出去两步,他的手就被扣住了。
谈衣这才想起这里还有谢承言,他挣扎了几下,但谢程言抓得很用力,他无法轻易挣脱,不由得更加着急,“快放开,小风病了。”
“他病了?”谢承言扯扯嘴角,好像在笑,谈衣不住地点头。
谢承言冷眼看着,淡淡地笑,眼里的温度却越来越低,直至到达冰点。而谈衣依然毫无所觉,他的心里只想着谢辰风,已经分不出一星半点的注意力给任何人。
无论他们曾多么亲密,在谈衣的心里,永远也没有人能比得上谢辰风。
谢承言终于维持不住温柔的面具,红酒般的嗓音好像灌着极寒的冰,他说,“关我什么事。”
谈衣愣住了。
谢承言手上一个用力,把谈衣抓回怀里,亲昵地蹭着他冰凉的脸颊,又变得温柔下来,“小衣,天还没全亮,我们再睡一会儿,天亮了我再陪你回去。”
谈衣立刻清醒过来,使劲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不行,我要马上回去!”
谢承言低着头,短暂回归的温和再度因为谈衣的一句话而荡然无存。微凉的指尖瞬间捏住谈衣的下巴,“我说,天亮了再去。”
“不行。”谈衣甩开他的手,难以理解地推开他,“你怎么回事?”
谢承言没有回答,谈衣当然也不是在等着他的回答,他弯下腰摸索着在刚刚的挣扎中掉落的钥匙,找到以后马上就毫不犹豫地朝门口走去。
在他打开门的那一刹那,谢承言忽然问,“如果谢辰风和我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谈衣犹豫了一下,谢承言心底升起微弱的希望。
“你们又不一样。”谈衣咬了咬唇,再没有犹豫地打开门迅速离开。
谢承言坐在窗边,低垂着头,一丝晨光落到他身上,却没有带来丝毫的温暖。
他忽然神经质地笑起来。是啊,他们又不一样。
他和谢辰风,根本连比的资格都没有。
撞伤的关节与流血的伤口在那一刻才变得无法忍耐地疼痛,他感到心冷,感到愤怒,也许还有一点点不想承认的伤心,交错的情绪在胸膛徘徊不去,直到他被送进手术室。
在那之后的四个月里,谢承言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再没有问过任何关于谈衣的事情。痊愈以后,他就出国了,在往后的岁月中,他也很少再想起他,只有那时被摔伤的关节,在每个阴雨天还会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曾经历过的那段灰色记忆。
七年后的相逢,他当然需要做点什么来平缓当年的愤怒。他提出了一条明显折辱人的要求,他只想看到他屈辱的表情。可就像当年一样,谈衣的无措与震惊只持续了很短的一瞬,很快他就答应了,目光坚定到刺眼。
为什么能这么快接受?是为了那个没有任何血缘的“弟弟”?还是因为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交易”?不管是哪个理由,他都变得更愤怒。
在酒店里,他看出谈衣的紧张与青涩,于是心里稍稍安心。对某样事物失去兴趣的方法是彻底得到它,而他不想再被谈衣左右自己的心情,于是他决定占有。但在看到身下的人的时候,他却忽然感受到一种即将失去控制的危险,雪白的床单上,他迷蒙地看着他,表情如此天真,却不经意地让他感觉到致命的诱惑,那种无知觉的勾引让他恐慌,于是他装出冷酷嘲讽的模样,把他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