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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看着眼前的一幕,我的眼眶一下就红了,纵身跳进了河水之中,抓住二叔的身体,和根水叔配合着将其抬上了船,这时的我心里难受的要死,只能祈祷二叔还活着。
可就在我刚准备要爬回船上的时候,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一身鸣叫,这声音似鸟非鸟,而且听地很沉闷,像是从河水里发出来的,我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差点没给我吓了个半死。
只见原本澄黄不见底的河水中有两个跟灯泡一样大小的红色光点正对着我。
都说黄河水不干净,这不干净分的是两个层面,一种说的是河水里混着泥沙等一堆乱七八糟的浊物,水质不干净,而另一种,说的就是黄河水凶猛,经常淹死人或者一些不知名的动物,所以河水里怨气很重,不干净。
在看到这两个红点的一瞬间,我浑身就被一股寒意所包笼,同时,我的鼻尖还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腥臭味。
我没多想三两下爬回船上,再探出头去看向的时候,那两红色光点早已没了踪影。
根水叔正划桨,见我盯着河面看个不停,就问了句:“咋了扬子?河里有东西?”
“没,没有。”我回过头来,挤出一抹笑容回道。
我不善于撒谎,更不会,所以伪装地有些刻意,根水叔肯定是看出来了,但他也没有说破,继续埋头划桨。
等船划回到岸边,村民们七手八脚地就围了上来,几个大嗓门的妇女在看到二叔肚子上的伤口后惊得脸上失色,嘴里不停地嘟嘟喃喃,说什么小山这下死定了这类的话。
我也是急地不行,村里的医疗环境并不好,平日里一些小感冒之类的倒还好说,可二叔的伤口明显是要动手术的节奏了,村里没法做。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村民中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根水叔面色阴郁,他对着人群大吼了一声,大家才安静下来。
“李东,把你的摩托给老子用用,老子送小山去城里。”
根水叔这一句话,让村民们再度骚动了起来。
可就在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扭捏地准备走出人群时,躺在地上的二叔身子动了动,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随即的,二叔剧烈咳嗽了两声,睁开了眼。
“二叔!”我激动地喊了声,跪倒在地上,将二叔的身子扶了起来,二叔张了张嘴,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他沙哑道:“送我回家。”
我听得一愣,立马反驳:“二叔,你受伤了,得去城里的医院。”
“不用,听二叔的,送我回家!”二叔说这句话时,声调提高了几分,周围的村民都听到了,虽然还是那般的沙哑,但却听出了语气中的那份不容置疑。
“小山,你这伤……”根水叔凑上来,话才说一半,就被二叔打断。
“叔,让村民们散了吧,你待会来我家帮忙。”说完,二叔又是剧烈咳嗽了两声。
根水叔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点点头,起身驱散了周围的村民,之后同我一起将二叔抬回了家。
回了家后我才发现,我妈刚才并没有去河边守着,而是一直待在房间里,我就寻思着我妈是不是在午睡,想要支呼她一声,却被二叔阻止,让我别去打扰。
同根水叔一起将二叔送回房间后,二叔便招呼我去拿一根蜡烛。
我出了屋,发现我妈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正站在房门口盯着二叔的屋子看,我正想问我妈哪里有蜡烛呢,就看到她的眼神很不对,目光里透出一股子邪性。
“妈?”我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看向我,露出笑容,问我二叔出了什么事。
我就把刚才的事给我妈说了,原本以为我妈听到二叔受伤了会担心,但没想到,我妈听完后只是告诉了我蜡烛在哪个位置,让我自己去拿,之后就回了屋。
我妈这个反应很不正常,但我也没多想,毕竟这时候二叔的伤比较重要,我去拿了蜡烛,回屋之后发现二叔正闭着眼,而根水叔则拿着针线,一脸虚汗地坐在二叔床边。
得知我进来,二叔睁开了眼,对我说道:“小杨,点好蜡烛,过来按着二叔。”
我似乎意识到了二叔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将蜡烛点好放在桌上后,我来到二叔的床边。
二叔闭上眼,伸手示意我按住他的身子,而根水叔在问了二叔准备好了没有后,二叔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根水叔深吸了一口气,拿着针头在蜡烛上消过毒后,开始缝合二叔肚子上的伤口。
我虽然早就猜到了,但真正看到这一幕时,心里还是直发憷,村子里可是没有麻药这种东西的。
根水叔缝地很快,但由于紧张手抖的关系,缝合的口子并不好看,像是一条曲曲折折的蜈蚣,这期间,二叔愣是没吭一声,这胆气,让人佩服。
缝合好了伤口,二叔便让我俩出去,离开屋子时我才发现,自己手心都是汗,根水叔跟我差不多,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杨子,你这二叔,真他妈牛逼!”我俩在院子里坐下,根水叔摸了只烟点上。
我笑了笑,感觉根水叔夸二叔就跟夸自己一样,说道:“是啊,真牛逼!”
两句话过后,沉默无言,我俩就这么呆呆坐着,我感觉根水叔在酝酿什么,过了好一会,他终于是憋不住了开口问道:“扬子,叔问你个事,你当时在河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就知道。
对于根水叔,我并不想隐瞒什么,这十多年来的相处,我心底里是一直将他当成我爸来对待的,他问,我便答,将之前看到的事给根水叔说了之后,根水叔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扬子,今天在河里看到的东西,谁都不许说,知道吗?”
“为什么?”我问道。
“这事不简单,还有你二叔之前拿着匕首跳河的事,也别说,要是让人知道了,保不齐会出什么乱子。”根水叔解释说。
我一想也是,就嗯了声,答应下来后问道:“根水叔,你说我二叔在河里,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弄成那样的?”
“这我哪知道,你得去问你二叔。”说完,根水叔起身就朝门外走去,临出门前,他还回过头对我说:“叔先走了,这几天你就别去捕捞队了,在家照顾你二叔。”说完,根水叔也不等我回答就推门出去了,留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发愣。
之后的几天,我就待家里照顾二叔,其实说照顾也谈不上,就是每天把饭菜端进二叔屋子里,再端出来,不过二叔这人也绝非常人,换做其他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没休息个个把月根本下不了地,而我二叔,三天后便能下地行走,一周后,就恢复地跟正常人没区别了,要不是他肚皮上的那道疤,我真怀疑二叔到底有没受过伤。
伤好了之后,二叔就要回捕捞队里干活,却被根水叔一通大骂,他要二叔滚回去休息,二叔就把自己衣服掀开,根水叔看后傻了眼,说他活这么大了,没见过我二叔这么怪的人,自然也是没理由再拒绝。
我搞不懂二叔为啥这么勤奋,主要是他去干活,我就不能偷懒了,也得跟去。
我有问过二叔关于那天他为什么跳下河的事情,二叔却只对我笑笑,不做回答,有时候我就觉得二叔这种性子特贱,有事就喜欢藏着掖着,也不跟人讲,就爱提着别人胃口,关键,要换个人这么贱我就揍他,揍到他说出来为止,可我这二叔,揍不过啊……
我们村子地处偏僻,一般来说,不会有外人来村子里,可偏偏的,去年的时候我们村上方飞过一辆直升机,也不知道是哪个电视台的,就在电视上报道我们这山怎么怎么美,水怎么怎么好,空气还特别清醒,导致这两年总会有一些城里人提着大包小包来这旅游,探险。
正好是二叔恢复之后的一个星期,那天一早,我去捕捞队的路上,经过村口,看到村口停了辆黑色的小轿车。
出于好奇,我凑了上去,发现了人群中的根水叔,在根水叔的身边,还站着三男一女,那四人一看打扮就是城里人,再看这情况,我就明白了,又是一伙被电视上骗来我们这旅游的。
那四个人在根水叔旁跟他商量着什么,根水叔开始脸色还有些难看,等到四个人中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从口袋里摸出十来张百元大钞后,我听到人群中发出了一片惊呼,而根水叔的脸色也变了,接过钱,点头答应着什么。
这之后,根水叔便带着四个人穿过人群朝着村里走去,在经过我身边时,根水叔看到了我,对我笑了笑,让我先去河边等着,他一会就来。
也就是这空档,我上下瞄了眼这四个人,这四人年龄都不大,估计跟我差不多,应该是同校的学生结伴出来游玩,特别是那姑娘,肤白貌美,前凸后翘,只不过在我看到她的时候,明显的,见她朝我露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
神气什么嘛!
我心里不爽,但却还是对她笑了笑,之后同根水叔道别,就朝着河岸边走去。
走了没几步,我看到一边的大树下,二叔正朝着我们这边看来,我上去跟二叔打了个招呼,二叔将手里的卷烟丢掉,问我:“那四个人干啥来的?”
“被电视骗来旅游的!”我没好气地回了句。
抬起头,发现二叔看我的眼神很是古怪,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咋了?我脸上有东西?”
二叔摇了摇头,笑道:“你嫉妒他们?”
二叔这话说完,我的脸立马就红了,说心里话,在第一眼看到这群人光鲜亮丽的打扮时,我心里是有些嫉妒的,但也就是一瞬的想法,可二叔就这么赤果果地给我挑明了,这不让我下不来台吗?
“嫉妒他们?别开玩笑了,我嫉妒他们干嘛?”我死鸭子嘴硬。
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嫉不嫉妒,你自己心里知道。”说完,二叔哈哈笑了两声,朝着河岸边走去。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瞧见了在村子后边的树林中搭起了两个帐篷,帐篷中间还支起了一个架子,下面烤着火,上面拿铁签串着肉,隔着老远,我都能闻到香味,不禁多看了两眼,正巧又被那姑娘看见了,她狠狠瞪了我一眼,骂了句:“土鳖,看什么看!”
说完,他身旁那几个男的还跟着附和。
我觉得莫名其妙,你说我又没怎么你,只是看了两眼,你就骂我土鳖?要不是二叔拦着,我当时都能抄着家伙过去和他们干起来。
憋着一肚子火回了家,吃过饭我就回房睡觉了,半夜,睡得正香呢,突然听到一阵凄厉的痛哭声,惊地我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院子外面,发现外头已经围了十几个村民。
早上那个看不起我的姑娘浑身湿漉漉地坐在地上,脸上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她哭喊着指着河岸边,说是他的一个同学被河水给冲走了,要我们快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