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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阎王易敌,难敌师父!
突如其来的话语,也是令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旋即!
纷纷转头将目光投向了那瘦小干枯的老头儿身上!
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
是对来人异常熟悉的【函谷八友】,当下八张布满不可思议之色的脸上,瞬间便是涌上一抹激动之色;
虽然多年时间不见!
来人比起当年逐他们出门墙时,要显得越发的苍老,但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庞,依旧是瞬间被他们认了出来;
而下一刻!
薛慕华在内的【函谷八友】,也是一片片的跪伏而下,恭敬之声,回荡在这【聚贤庄】内!
“师父?”
“聪辩先生!”
在场不少颇有眼力之人,见到场内这道徒然出现的身影,神色也是一变;
目光怔怔的望着这个老头儿!
瞬间后,一众武林群豪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股不可置信的怔然之色,猛然涌现其脸庞:聪辩先生竟然会说话?
“这位是?”
在一些颇有眼力的武林人士身旁,一些略显年轻的江湖中人,则是有些疑惑的低声问道;
他们都是初出茅庐不久的新人,因此对于聪辩先生这个名字,并非有所了解!
而还不待他们发问!
这位创下【聋哑门】的聪辩先生,便是拉扯出一丝笑容,冲着在场的武林群豪们,颇为和善的笑道:
“当年老夫被贼人定下誓约,终生不得与人说话,是故这三十余年来,大家只道我苏星河是聋子是哑巴,其实不然,欺瞒之罪,还请大家勿怪!”
说话间!
苏星河也是一一和各诸英雄招呼!
他心知,这些江湖英雄慷慨豪迈的固多,气量狭窄的可也着实不少;
一个不小心向谁少点了一下头,没笑上一笑答;
说不定无意中便得罪了人!
人老成精如苏星河这般,他固然不惧那些麻烦,但如果能免去当然是最好,反正不外乎多打一个招呼的事!
至于那被他一言堵回的薛慕华,苏星河却是犹如未曾看见一般!
苏星河的这般态度!
自然是令得大厅中众人有些惊愕,然而这位江湖中人人欲与之结交讨好的【阎王敌】,乃是其徒后,众人忍不住地再度一愣!
旋即恍然!
那再次望向薛慕华时的目光,顿时变得极为的精彩了起来!
能够让得作为师父的苏星河这般对待,那显然是这位徒弟作了什么让前者不喜的事情!
一时间!
他们也是开始为薛慕华默哀起来……
……
……
那被苏星河言语堵住的薛慕华!
在见得师父对他视若不见的态度后,脸色也是‘唰’的一下,变得苍白了许多;
连带着!
方才那股全凭我自己喜怒好恶的不羁之意,也是瞬间消散!
嘴唇哆嗦了一下!
薛慕华也是连连磕头,道:“恩师,你老人家清健胜昔,咱们八人见到你,当真是欢喜无限!”
“欢喜无限?”苏星河终于将目光回望着薛慕华,脸上的冷笑毫不掩饰,沉声道。
“老夫可当不起薛神医这般欢喜!”
听得苏星河直以【薛神医】称呼自己,薛慕华也是一愣,显然是不明白前者的指责从何而来,只得呐呐道:“恩师……”
“你倒是翅膀硬了,习得几年医经就如此肆意妄为,真难为你薛神医眼中还有我这个师父,这些年我就是如此教你的么?”见得薛慕华这幅模样,苏星河也是厉声道。
“恩师,我……”
苏星河此话一落,薛慕华的面色瞬间煞白道:“徒儿实在不知犯了何错,请你老人家明示!”
望着薛慕华这幅模样,苏星河心中也是掠过一丝不忍,但一想到他竟是与自己唱起反调,眼中也是再度掠过一抹冷色,冷哼道:“哼,不知犯了何错?”
“我来问你,这位乔义士欲寻你治病,你是何态度?狂妄肆意,目中无人,可有一个医者的怜悯之心?”
“当初我教你医术之时,可是这般教你的?”
苏星河的话语,直接是令得大厅中所有人陷入了当机状态中,一道道目光泛着古怪的盯着前者;
虽然前者这几句话说的他们都觉颇为有理!
若是放在常人身上,那自然是不无不可,但眼下求医之人可是乔峰,契丹狗乔峰,那再说这般话语却是有些莫名的意味了!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是人家师门之事,于情于理都不该干涉!
所以!
在场的江湖群豪看着这一幕,都是明智的没有插嘴!
……
……
闻言!
薛慕华也总算是知道了为何苏星河会生如此大气,当下也是苦笑了一声,解释道:“师父所教徒儿自然铭记在心!”
“可眼前的这位契丹狗,杀父杀母杀师,如此行径,徒儿岂能救他?”
听得薛慕华的话!
苏星河心中的怒然也是再度升起,他此行本就受了楚柏之托,要来为乔峰洗刷冤屈的,想不到这个蠢弟子,却是不依不挠地与自己为难;
这让他如何不气,如何不怒?
作为【逍遥派】出身之人,本就是亦正亦邪之辈;
如今不谈楚柏与他乃是同门师兄弟,便单单丁春秋之仇,都需要后者来报,苏星河自然要全心全力的为后者处理好此事;
莫说苏星河并不认识乔峰,更不知乔峰为人,但哪怕乔峰真的十恶不赦,他也一定会坚定地站在后者的身边;
不为其他,只为楚柏所托!
因此!
只见苏星河也是气极而笑道:“好一个杀父杀母杀师?我且问你,此事是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么?”
薛慕华已知师父生气之极,也不敢再造次,连忙摇头:“不是!”
见得薛慕华气弱,苏星河并未感觉气缓,仍是怒意不减道:“好,我再问你,如果是你要杀父杀母杀师,你可会留下证人指证自己?”
听到苏星河竟然如此比喻,薛慕华再也不敢多言!
眼中含泪,连忙磕头道:“师父恕罪!”
“徒儿便是在如何猪狗不如,也不敢有杀师之心啊!”
“不敢有杀师之心?这位乔义士,明知你在此召开英雄宴,仍敢唯一女子,单人匹马来此求救,此等豪杰,你竟说他杀父杀母杀师?”
瞥了一眼薛慕华磕的通红的额头,苏星河也是沉声喝道;
喝声中,隐隐有着怒意:“与其相比,我倒宁可相信这位乔义士,也好过相信你这等不通医德,毫无医者之心的逆徒!”
此言一出!
厅上的群豪都是“啊”的一声,尽皆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