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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 订阅比例不足,三天后解锁内容~ 他目光诡谲:“要什么皇姐都给?”
轻城十分好说话:“只要你不再生姐姐的气, 我愿尽我所能。”
赵蛮咧嘴一笑, 白牙森森:“不生气还不简单?”
轻城睁大眼看向他, 桃花眼中波光潋滟,仿佛有雾气缭绕。
赵蛮的目光掠过,没来由地有些晃神。他一向知道这个皇姐生得出色,只不过从来都是畏畏缩缩的看着叫人厌烦,白白糟蹋了天姿国色。可这会儿, 她乌发如墨, 脂粉未施,娇娇弱弱地站在他面前,白生生的小脸上美目含泪, 樱唇发白, 那模样竟是美得犯规,叫人不自觉地便想将她怜惜到骨子里。
他迅速移开目光, 心中暗咒一声, 目露凶光, 恶声恶气地道:“除非你死在我手下, 我们两清,我就不气了。”
此言一出, 几个宫女都是脸色大变, 立刻防备地挡到轻城跟前, 焦急地喊道:“公主。”
轻城挥退她们, 问道:“此话当真?”
赵蛮冷哼:“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轻城吁了一口气:“那便好。”
啥?赵蛮皱眉,他要杀她,她居然说好,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吧?眼角余光瞥见轻城走到他面前跪坐下来,与他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他心中一跳:她要做什么?
两人之间不过数拳距离,近得他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卷曲长睫,霜雪凝脂般的晶莹肌肤。淡淡的女儿馨香飘入鼻端。赵蛮有些别扭,不自在地后仰。忽然手上一热,一只玉白的手儿轻轻覆盖在他布满茧子的手上,柔腻宛若软玉。
他如被火灼,手掌一跳,条件反射地用力甩开她。轻城也不气馁,再次捉住他手,如此几番,赵蛮赌气不管她了。轻城抓起他手,拉开他的拇指与食指,放到自己的喉口。
赵蛮莫名其妙:“你做什么?”想要抽手。
轻城微微施力压住他,柔声道:“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像上次一样,你照这里用力,就可以如愿啦。”
赵蛮愣神,循着她的话望过去。少女纤细的脖颈修长而洁白,上一次他留下的掐痕已经完全消失。如今,他右手虎口打开,恰好扣于她脆弱的喉口。
指腹下肌肤的触感细腻得不可思议,可以想见有多么脆弱,只要他稍稍一用力,便能将她优美宛若天鹅颈项的脖子折断。
她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还是笃定他不敢杀她吗?赵蛮的心中忽然就涌起一股戾气,目露凶光,手中微微加力。
布谷几个大惊,纷纷叫着“公主”,扑过来试图解救轻城。
轻城呼吸困难,脸憋得通红,艰难地开口:“不许过来!我若死了,帮我转告父皇,我是自愿的。”潋滟的桃花眼仿佛含着三月的春光,温柔而纵容地看着赵蛮,完全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他手中。
赵蛮恨恨看向她,手中想要加力,不知怎的,见到她蹙眉痛苦的模样,力道却不知不觉松了。
轻城手脚发软,连连呛咳,心里却十分高兴:置之死地而后生。她赌对了,赵蛮就是看着凶狠罢了,不管他是因为惧怕宣武帝还是念着姐弟之情,总之他都没杀她的意思。
她就说呢,一个孩子怎么可能狠到那份上,动不动就要人性命?很多事或事出有因,或以讹传讹,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
她趁热打铁,眨了眨眼,哑声问他道:“你不杀我,是愿意原谅我了吗?”
赵蛮扭过头不看她,脑中却是数日前她躺在床上,虚弱苍白的模样。他冷哼一声,不清不愿地开口道:“算了,我……”
还没说完,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突兀的尖叫声。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内监如饿虎扑食般扑了过来,一把拍落他兀自留在轻城喉口的手,随即挡在前面,愤怒道:“三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赵蛮的神色顿时变了,不可思议地看向轻城。
他这是,又着了她的道?
轻城呆了呆,认出来人正是太子身边的掌事太监的邹元善,暗叫不好。正要开口挽救,一道清润的男音响起:“三弟,你太让我失望了。”
随着话声,一个穿着大红四团龙圆领袍,气质尊贵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男子十八九岁模样,脸蛋瘦长,下巴略方,长眉凤目,鼻尖微勾,生得颇为英俊。
轻城的头开始痛:这位怎么也来了?看来,她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四周人已然矮了一截:“参见太子殿下。”
轻城就着跪坐在地的姿势,行礼道:“参见太子哥哥。”
来者正是太子赵昶,褚皇后之子,福全公主的胞兄,朝臣众口交赞的贤明仁厚之君,更深得宣武帝的喜爱和信任。前些日子荣恩和赵蛮的事闹出来时,他正奉命代宣武帝去旧京祭祀,并不在宫中。
这是刚一回来就来看她了?她哪来这么大的面子?
太子叫起,目光落到轻城颈上新出现的红痕,神情一变,看向赵蛮目光带上了怒意:“此前的事我已尽知,福全荣恩她们确实有过,可你不顾手足之情,出手伤人,错处更大。父皇罚你,本是希望你能想明白这些,谁知你非但不思悔改,罚跪弄虚作假,竟还试图再次残害手足!”
赵蛮伸出的手早已放了下去,死死握成拳放于膝盖两侧,目光垂下,嘴角噙着冷笑,一言不发。
轻城暗叫倒霉:她的运气也太差了些,太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坏了她的好事。她冒着差点被掐死的风险,好不容易动摇了赵蛮的心防,她容易吗?
明明马上就能和好了!只差那么一点!
太子抬高了声音:“三弟,你可知错?”
赵蛮不驯地道:“太子爷要找我的错,随便找就是。”他错的也不是这一桩两桩了,其中最大的错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荣恩这个满嘴谎话的女人。
太子大怒:“你!”
赵蛮嗤笑,目光迎上太子,丝毫不让。
这家伙对着太子都敢如此嚣张,还真是……轻城不知该佩服还是头痛,主动开口解释道:“那个,太子哥哥,不怪三皇弟,是我自愿的。”
太子看向她,神色稍缓:“我知道荣恩妹妹心善,可这事你不必为他开脱。天下岂有人自寻死路之理?你这话说给谁听都不会信。”
是呀,天下岂有人自寻死路之理?赵蛮牙根紧咬:可笑他居然想不明白这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被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所惑,再一次着了她的道!
轻城也知道这事实在解释不清:“可事实真是如此。”
太子道:“事实真是如此,那也是荣恩顾念姐弟之情,可他呢?趁机动手,可有丝毫骨肉亲情,难道不该罚吗?”
轻城哑然。
太子走到轻城身边,对她伸出手来,柔声道:“先起来再说吧。”
轻城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心下懊恼。她抿了抿嘴,迁怒地避开太子的手,将手背到身后,自己站了起来。
太子见她不领情,也不以为杵,神情柔和,低眉问道:“荣恩是气恼哥哥来晚了吗?”
他站得离她极近,气息拂过,温柔的声音仿佛就在她耳边响起。轻城觉得别扭,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摇了摇头,冷静下来:“太子哥哥现在打算怎么办?”
太子道:“三弟不思悔改,罚跪作假不说,还意图再次谋害你,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主持公道。”
轻城追问:“怎么主持?”
太子想了想,问邹元善道:“先前是怎么罚的?”邹元善说了,太子点头,“便照父皇母后先前所判,鞭刑十下,加跪一个时辰。”他是太子,也是兄长,自然有资格惩戒下面的弟妹。
轻城心里一揪,望向赵蛮。赵蛮根本不肯看她,看向远方,目光阴鸷,如有风暴将至。
轻城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该同情自己还是赵蛮:赵蛮这一回还真是被她坑大发了。太子的惩戒真要落实,且不说赵蛮被罚得冤枉,两人之间的仇怨大概永远别想解开了。到时输了和姜玉城之间的赌约,姜家介入,赵蛮又是这么个臭脾气,那就乱了套了。
难道真要走到那一步?
邹元善机灵得很,太子命令刚下,他立刻吩咐跟着的小内监去请行刑的皮鞭。不一会,带有倒钩的皮鞭取来。
太子做了个手势,小内监扬鞭就打。这一鞭子下去,只怕免不了皮开肉绽。
不成,这一鞭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打上赵蛮的身!轻城一瞬间心里无数念头转过,已做好取舍。
看来,她只有祭出大杀招了!
等到闹出事来,福全和荣庆却把责任都往她身上推,只说是荣恩为福全打抱不平,做下了事。她们两个摘得干干净净,只是因没有及时劝阻,被罚了禁足和抄书。比起赵蛮挨了十鞭,以及荣恩受重伤,身边所有的大宫女都倒了霉,两人可以说是全身而退了。
现在听说宣武帝亲自来看她,怕她对宣武帝说出实情,福全和荣庆又在禁足期,自己不好过来,派张贵嫔来探口风了。
张贵嫔见轻城不说话,声音不由自主抬高起来:“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还想在宫里混下去,最好把嘴巴闭紧,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说。”
这件事,皇后娘娘已经做出裁决,荣恩若聪明的话就该知道,再翻出真相,福全和荣庆固然没什么好果子吃,她自己也会给人留个攀扯姐妹的印象,落不着好。
不过,曾经的荣恩可算不上聪明人,张贵嫔她们自然放心不下。
她也不耐烦细细分说,直接恐吓。荣恩的胆子小,性子软,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哪知轻城歪着头,一脸茫然地看她:“什么是不该说的话?”
张贵嫔剩下的话顿时全被堵住,这位当时摔了脑袋,该不是被摔傻了吧?
“就是你被罚这件事,”张贵嫔道,“反正你只要记住,对付赵蛮都是你一个人的事,和别人无关。”
轻城越发疑惑:“可福全和荣庆明明……”
张贵嫔吓了一跳,忙截断她,神情严厉地道:“你记错了,照我的话说就是,以后,福全公主和荣庆都会记得你的好,本宫也会疼你。可若你胡说八道……”她面露阴狠,正要说两句狠话。
轻城眨了眨眼:“娘娘会怎么疼我?”
咦,这是答应了?虽然重点有点奇怪。张贵嫔威胁的话吞了回去,回嗔作喜:“本宫会把你和荣庆一样疼。”
轻城怯生生地问:“以后荣庆有的我都会有?”
张贵嫔毫无防备,只想哄着她快点答应,没有多想,点了点头:“那是。”
轻城掰着指头数:“除了内务府供应的,荣庆妹妹每季还要另做八套衣裳,置办至少三套头面,各种玩物摆件,还另拿一百两一个月的例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