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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就是春耕开始,神国高层又派出了多少官员牧师去各地督促,而最近又有哪些颇具声名的年轻牧师成功升阶,开始进入神国中高层行列。还有,安德尔最近发生了数起权贵家族之间的纠纷案件,有得甚至大打出手,死伤甚重。原因嘛,都是魔潮闹的,有的家族辖下产业或者田地受损,就看上了别家的,反正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贵族里的龌龊事,说一年也说不完。
后来的雷利就听得没兴趣了,基本上他已经了解到,瓦格密尔在这第一波魔潮中遭受的损失有限,这得益于它深厚的国力,以及神权为核心的制度。尤其是后者,在灾后安抚民众,迅速恢复社会秩序方面,起到了极大作用。
而对于安德尔这个根本没收到魔潮波及的都城,就更是熙熙融融,一片繁华盛世的景象。瓦格密尔的建筑风格,受整个圣城的影响,房屋颜色以白色为主,暗红色为辅,充满了圆润光滑的线条,看去很是赏心悦目。在每个十字或者三岔路口,都有或大或小的光明之神佩罗的雕像。而每个雕像旁边,都可以看到跪拜的民众。
整个安德尔分成了五个区,除了一个贵族区外,其他几个功能划分都不明显,居住和商业交杂。而包括贵族区在内,每个区的中心,必然是其光辉圣殿。早先菲林跟雷利提到的他那个好友埃玛任职的圣殿所在的罗姆区,是四个普通区之一,位于安德尔东南部。雷利问到这点的时候,还引起了洛克菲勒的警惕,雷利赶紧顺口把其他四个区都问一遍,好掩饰过去。
整个安德尔城区实际上是没有核心政务中心的,权力中心在半山腰的光辉神殿里,那里面还包括占地庞大的教皇居所——光之宫。安德尔整体坐西朝东,所以他们一行从东门进入,到了城中心附近的时候,拉姆斯登让洛克菲勒派人安置好雷利,他自己则要穿过城区从西门出去,然而上到神殿去。
因为拉姆斯登吩咐,必须把雷利一行当贵宾对待,所以洛克菲勒派了他的亲信副手,一个叫拉加特的红发高个骑士,把雷利一行引到了位于安德尔西北的约纳区。除开作为贵族区的卢斯区外,约纳是相对最富庶的区。雷利一行,则被拉加特安置在了位于约纳中心,一座名为月亮河的豪华旅店内。
作为洛克菲勒的副手,拉加特同时也是第三营的骑士长,而以箭鹰在安德尔的地位,拉加特本人在安德尔就属于相当了得的大人物了。虽然月亮河的幕后老板也具有极大势力,但对于拉加特这样手握实权的军中重将是不甘丝毫怠慢了。店主亲自出来接待,指挥一大帮伙计忙前忙后,将一个相当清幽的独立小院收拾出来给雷利一行居住。
他这样搞得旅店中其他客人纷纷注目,不时交头接耳,看其他人是否知道这行人是什么大人物。更有认得拉加特的,还上来聊天套话。但得到过洛克菲勒的嘱托,拉加特不敢丝毫大意,一个字也不说。当然,他自己也完全不清楚雷利一行的来历,只知道连枢机主教大人都好像很看重。
他这样子,更加深了雷利一行的神秘感。这让雷利有些头疼。
他并不想这么出风头,原本的计划里,安德尔只是中转,顺便看看这个神国都城的样子,满足下好奇心,作为一场难得的体验就好了。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可能在安德尔掀起风雨。而且恰恰相反,还要防备某些突如其来的阴谋和暗算。在这个世界里,有些事是没道理可讲的。
尤其如果这样子张扬出去,就更危险些。拉姆斯登在神国内可是有不少对头的,那个格雷戈里就是代表之一。
也许那个老头是故意这样子,好让自己无法脱离他的庇佑?雷利忽然想到这点,揉着下巴眉头紧皱。
他们是上午抵达月亮河的,接下来整天,他们都待在小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宛如小媳妇似的。这自然是雷利的主张,为了尽量消除进旅店时引起的骚动和影响。
期间,还很有几波人来拜访,意图难知,这时斯科特就发挥了作用。走南闯北惯于与各色人打交道的佣兵团长被雷利派出去搞接待,把所有访客都挡在了院门口。据斯科特回来后说,这几波人里,大多的确只是单纯的好奇,不过有一个人值得警惕。
别的人或多或少,言语里都流露出探寻雷利他们来历的意思,这恰恰是正常的。相反,那个商人模样的男子,丝毫不提这方面的事,只是说看雷利他们好像也是来安德尔做生意的商队,他就过来交个朋友,请雷利他们吃个饭喝个酒啥的。
如果说雷利眉眼灵动,嬉皮笑脸的模样的确像个商人,斯科特成熟世故的面容像个副手,欧若拉和塔科特那些人很像护卫,把雷利一行当做商队倒说得通。但关键的问题是,一个商队,会让拉加特那个军中重将如此慎重对待?言辞里还一再告诫月亮河的店主按贵宾招待?
除非是大陆最大商团鸢尾花的高层来访,也许会受到这种规格待遇,甚至更高些。但在瓦格密尔这样一个神权国度里,商人的地位并不高。瓦格密尔本土的商人里,连受封爵的都很少。而不像诺森罗克,鸢尾花的两个总监事会成员都受封二等侯爵,而当年鸢尾花的创建者到访王都拜科努尔时,甚至还受到了皇帝的亲自接见。
如果菲尔顿在,倒是可以派去探探那家伙的底细。不过想起大盗贼,雷利就既无奈又恼怒。自抵达埃纳后,大盗贼的个人主义行为就越来越明显了,经常一个人消失不见,需要的时候找不到人。这次来到瓦格密尔,菲尔顿也是半路消失,打的招牌和在埃纳时一样,“去探访老友”。
雷利当然猜到菲尔顿要干什么,不外乎和在埃纳一样,去联络本地的盗贼工会。不过在瓦格密尔,盗贼工会属于严厉打击的范畴,雷利觉得菲尔顿的举动是徒劳的,说不定还会连累到他这边。
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好了,雷利放弃了追根究底的想法。尽量平静的度过在安德尔的日子,然后立即前往恩布拉山系南翼找到青灵花都才是根本。
不过,世事无常,大概永远也不会像人们所期望的那样发展。当天晚上,当他们已经熟睡时,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将寂静的夜空震得粉碎。
雷利一个鱼跃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在安德尔这种地方,他都是和衣而睡——顺手操起床头的精灵剑,他冲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