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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口美国海军青年会位于黎黄陂路,建于1915年,为美国海军在汉口设立的俱乐部。
黎黄陂路原名老黄胶路,因为为黄破人所建,而为纪念两任民国大总统黎元洪,便改名黎黄陂路。该全长604米,建于1900年,后被划入俄租界,称夷玛路。两侧有多栋欧式建筑物。
美国海军青年会为砖木结构,正面四层另加地下室和屋面暗层,外围铁砂砖。
从大智门塔堡上看去,青年会属于现代风格的古典主义建筑,很是显眼,苏联退还租界后,这里尚未有合适安排,便空置着。被畅鹏一眼看中,当下成为了西海湾特首的临时官邸。
快反师林豹团的团长叫代春,外号带算盘。他的身份不简单,更是个超级奇葩。
代春,字圆丘,八桂桂林人,曾就读于八桂体用学堂,其父与马君武故交,被推荐给金融、贸易双博士的涂明安当助手,同期赴美学金融。涂明安赴美前,归国探亲、探望导师的他居然要求留在西海湾。马君武拗不过,将他安排进士官学校,其硬是在两年内完成了士官与军官学校的所有课程和体能训练。
因为快反师缺乏知识骨干,张春水从5个师长里将外号‘带算盘’代春抢到手,两年间做飞机似的从连长、营长升任到团长,还成为快反师实力最全面的林豹团团长。
代春的外号为何叫‘带算盘’,身为金融学员,曾为涂明安打理美利坚的部分产业,具有相当的测算经验。他将金融技巧融入部队管理中,凡事算得精细,其又姓代,取谐音,不是时时便带着算盘麽。
再说到他的字:圆丘,代圆丘。其父喜饮酒,尤其喜爱唐代李峤的《酒》:
孔坐洽良俦,陈筵几献酬。临风竹叶满,湛月桂香浮。
每接高阳宴,长陪河朔游。会从玄石饮,云雨出圆丘。
这首以酒命名的诗词,一个酒字都不带,堪是一种醉意酒境。故为代春取号为‘圆丘’。得遗传,代圆丘的酒量叹为观止,喝半斤就醉,喝3斤还是醉,别人都倒下,他还在喝!
扯远了!日后战场上的代春,时时站在酒的圆丘上,搞出多少风流轶事。
代春的林豹团战斗人员达到6700人,除了部分的医疗卫生、通讯和技术人员外,全团都具备很强的单兵与整体作战能力。
以6千多精锐包围及攻占只有4000多日本及外国侨民的汉口日租界,代春如做不到便愧对林豹团的称号。
是日,一伙十几人的日本浪人,从日租界内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日租界门岗并不认识他们,但那纯正的大阪口音没人怀疑他们不是正统的日本人。
一辆黄包车因为跑得太快,便在门岗处、止不住去势撞上散开走着的一名浪人。
“八嘎,吓眼睛的干活。死啦死啦的!”这名浪人脾气很暴躁,拔出佩刀一挥,那名黄包车夫外衣顿时破裂,遂倒在血泊中,双腿不断地抽搐,眼看不活了。
乘车的一位身着西装、很绅士的男子看不过意,居然用日语与浪人理论,左一句‘八嘎’、右一句‘八嘎呀路’,一个人亦气势汹汹地斥责行凶的日本浪人。
言语冲突间,几名浪人恼怒、一不做二不休,纷纷拔出佩刀挥向那男子,却也不下死手,不时在那男子身上划一刀、刺一下,西装男的衣衫亦四处破裂,慢慢地倒在地上,华夏大地洒满鲜血啊。
浪人们与租界门岗的守军皆哈哈大笑,多名拔刀的浪人居然便在门岗处围着被砍到捅翻的两位华人跳起了长刀舞。
于浪人的狂妄间,那西装男子在血泊中撑起半边身子,似乎用尽最后的力量嘶吼出:
“哇达西哇西海湾特派员叠斯,西海湾特区的军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畜生。”而后似乎于血尽人去。
日语,他在临死前说出的居然是日语。浪人们与门岗的日本兵被瞬间定了形,傻了一般。他们并不是惊叹于这人死前说出的语种,而是听到‘西海湾’三个字的敏感词语。
就在这时,一队从未见过、身着怪异有奇特军装的军事巡逻队,以整齐的队形小跑过来,头前几人目不斜视跑过,好似并不想理会日租界大门口发生什么惨事。在即将离开前,队尾的带队少尉突然停下,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那名西装男子,喊出一句:
“特派员,王特派员,你怎么啦!是谁伤害你?全体立定,警戒。”
少尉下达命令后,立即跑向特派员倒地之处,怀抱着他满是鲜血的上肢,吼道:
“是谁,谁杀害了我西海湾派驻武汉联络的特派员,他可是特首司令长官的外家侄子啊!”
那名被称为特派员的西装男好像回魂似的,很是费劲地抬起手指向一般日本浪人,跟着头一歪、手臂垂下,像足真正的死去,但口唇隐蔽地动着:
“小马仔,你轻一点,勒得老子好痛。不是说好当内弟,怎么变成侄子了。”
“我靠,想当司令的内弟,你想得美。司令当咱们是兄弟,你小子日后得叫咱们叔伯。。。天啊,有没有天理啊!谁是凶手,给我站出来。”
这人小声说着,大声哭喊着,真不像个军人!你个XX的,手中的枪烧火棍吗?光苦光喊有什么鬼用。
浪人里有听懂华语的,将这少尉大声哭喊的内容翻译给在场的其他浪人听。门岗处的4名日本兵亦听得清楚,尚未作出任何反应时,只见那大阪口音的浪人头目急急地说道:
“西海湾人,还是那个头目的亲属!好好的,大大滴好。大日本勇士们,给我上,将这些支那人统统地杀死,为天津卫的英烈前辈们报仇。”
几个士兵听到这话,感觉到不妥。虽然人数差不多,但你们只拿刀,这小队支那兵可都有枪,怎么打得过。几人互相望几眼,寻思着是否帮助自己的国民,一名日本兵遂将手中的三八步枪上膛,做好瞄准射击的准备,或许浪人们失利便要出枪。。。
但随着浪人们的动作,日本兵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12名荷枪实弹的支那兵,包括那名少尉,被一拥而上的浪人瞬间砍翻在地,他们手中的步枪比烧火棍都不如,来不及上膛,连挥动格挡都不会。
四名日本兵遂放下心来,身在一旁看戏,西海湾的威名瞬间忘却了。
支那士兵们身上衣衫中飙射出的鲜血让人感觉那么的不真实,而他们却实实在在全都倒在血泊中。
这伙浪人也光棍,马上收起长刀,将包括先前那位男子和少尉以及支那士兵们的武器弹药、随身财物收罗一空。转身便往日租界内跑,还给每一个日本兵递上一根小黄鱼,看来先前那位男子的皮箱里装着不少值钱的东西。
几个日本兵面面相愕,不知如何是好,连阻拦浪人们进入日租界都没动作,且还不认识这一群不知何时到来的浪人,难道是上一班或哪一班岗来到日租界内的?
日租界大门前躺着十几具被砍杀抢劫的‘尸体’,责任人是日本浪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日本兵连忙商量几句,派出一人跑步前去向上级报告。
待驻守汉口日租界的村田大队,大队长村田二野领着全大队1100兵力到达大门口警戒区域时,汉口领事山崎浩言亦刚刚抵达。
但见,不少记者装扮的华人与洋人正在对着满地血色的场景拍照,而就在距离门岗50米处,一排排、一堆堆临时放置和设置的沙包掩体正在搭建,一批批身着不同于革命军军装的军人正在布防,多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和白色连衣裙的护士,正招呼着士兵们将不知死活血人们,放到担架上抬走。
山崎浩言很想阻止这种行为,但面对越来越多瞄准过来的枪口,他说不出话来。
村田二野站在山崎浩言的身边,语气无不忧虑地说道:“山崎君,我们面对的是西海湾守备军。”
“是啊,不知道那位令人头疼的流氓特首在不在武汉。”山崎浩言从来未如此地有气无力。
岗哨的列兵已将门岗发生的一切上报。村田二野与山崎浩言不约而同地下达命令找出那帮不知来历的大阪浪人。可石沉大海般,将日租界翻了个遍也没任何发现。汉口日租界所有的浪人均被集中起来被辨认,四名士兵楞说没有发现一个。
天津卫事件早已全球皆知,日本政府方面一个屁都没放。村田二野与山崎浩言两人分别向日本军方和外务省请示,遂作为一个过场。他们俩都知晓,如果不给西海湾一个满意的答复,今天的汉口日租界恐怕将是第二个天津卫事件,被围困、被敲诈。
但是,两人都把事情想简单了。今个儿西海湾是有备而来,而且胆气尤为粗壮,行为尤为‘恶劣’。
佩戴上校军衔的代春,学着他的司令,嘴上吊着支烟,他的身姿绝对挺拔。代春走到距离日租界大门20米处站立,中气十足、大声地说道:
“汉口日租界里的所有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限你们在30分钟内交出所有的杀人凶手,给予我方一个完美的交代。否则我西海湾特区军方将自行进入日租界展开搜查,杀害我西海湾特派员与12名士兵和军官的凶手一个都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