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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将军回来了!”血言不自觉地喊了出来,她是第一个看到的。
吕都尉下意识地向远处望去,本来被踩压的无比坚硬的土地又溅起了雪花,马蹄声隐隐传来,吕都尉吼道:“弟兄们坚持住!徐将军他们回来了!”他的话想是一只兴奋剂注进了守城人的心里,他们的胳膊因长时间地拿着弓弩而变得酸痛,可是现在这点疼痛根本算不上什么。
“兄弟们一定不能让他们冲进我们城,救兵快来了坚持住!”
“好,就是死在这也不能让他们再踏进我们城中一步!”
……
“那些虫子要爬上来了!?”
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只见城墙西边竟然有几只黑漆漆的蛊虫爬了上来!守在那里的士兵一愣,它们,它们怎么爬上来了!
血言立马吼道:“快把避蛊粉拿出来!”
“对,对,避蛊粉!”说着他放下手中的弓弩向自己的怀里掏去!完了忘带了!那人刚抬起头来就见一只长满触角的蛊虫爬上了自己的胳膊。
“啊!?”他下意识地叫了出来,太恶心了。血言伸出双手将已经浑身僵硬的士兵往后一拉,身旁离得最近的人犹豫了片刻将自己手里的香囊丢了过去喊道:“你先用着!”血言刚接过香囊将那只蛊虫驱走就听到身旁一声尖叫!
又有人中招了!
祁天惜已经疲惫不堪了,果然如同圣女说的常人有这只玉笛不可能超过一个时辰。她闭着眼睛笛声虽然依旧未曾间断,只是可以明显感觉到笛声已经减弱。‘坚持,只要能坚持住。’
“难生,我今天要为师府清理门户。”圣女骑着一匹通身雪白的俊马,与坐在软轿上的难生平视。
“师妹现在我们仅仅隔了二十米,这还是十年来我们相隔最近的时候。”难生带着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似乎是喜悦似乎是悲伤又像是什么都不是。
徐锰似乎有些不耐烦,那些虫子都他妈的爬上城楼了!他愤怒的喊道:“兄弟们带好你们的避蛊粉给我冲!”
难生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本来站在他身旁的蛊人咯咯阴笑着冲了出去!圣女留在原地手紧紧地握了下缰绳寡淡却又精致的脸上也浮现冷笑说道:“你就只会这些吗?还有我没有师兄只有一个师妹正在京中驻守。”说完圣女轻轻地摇了摇手,那只乌黑的戒子闪出了淡绿色幽暗的光芒。
在他们脚下的雪地中硬生生地钻出了无数条形似蚕的蛊虫!在积雪的掩映下不仔细看竟然都看不真切,那些白色蛊虫刚一重见天日便向着那些漆黑的蛊虫爬去!不用看就知道这些虫子要去阻拦难生的蛊虫。
难生淡淡地笑着,“师妹你觉得凭你的蛊虫能拦住我?”他的眼神一直没有从圣女的身上移开,圣女将头瞥向一边嘴角带着嘲讽的微笑,“我确实自知不可能阻拦你,所以我根本没打算阻拦你。”圣女刚刚才饲养出来的蛊虫怎么能与难生琢磨了数年的蛊虫相提并论。
难生嘴角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他猛地回过头去!那些白色的蛊虫在碰到黑色蛊虫的那一刻便化为了一滩白水将黑色的蛊虫活活燃烧了起来。
“你疯了?!”难生发狂似的捶着软轿,“你怎么能让蛊虫自尽呢?!”蛊虫是操纵者精心养育而成,让自己的蛊虫自动死亡轻则会失去控蛊的能力重则将会失去性命!
看着难生眼中的吃惊圣女微微一笑,这一笑似乎让这个修罗战场也惊艳了起来。
“我从来都觉的能戴上这枚骨戒的人只有你,我现在竟然戴了就该做我所能做的一切。”圣女伸出手嘴角缓缓的流出了一丝鲜血。
难生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想疯了似的甩着袖子,遍地的黑色蛊虫竟然迅速地消失了!趴在城墙上的蛊虫纷纷地落了下来。就像是一场黑雨,苍凉而又悲戚。
“对不起。”圣女眼角留下一滴眼泪。那些本来化成一滩白水的蛊虫竟然缓缓的恢复原状,向着那些蛊人爬去!就在同时圣女脚尖轻踩腾空而起,一瞬间落到了难生身旁!
难生看到这一幕竟然笑了,笑得眼角竟然笑出了眼泪!晶莹的泪珠在冬日阳光下闪闪发光,“真是想不到到了今天师妹还会利用我!?”圣女背着手表情有些落寞突然圣女将腰间的一把佩剑丢了过去。
反手一接难生的眼中突然闪出了诡异的神色,“难生?!”圣女宫每位弟子拜入师门都会一把和自己名字相同的宝剑,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为什么还留着它,我以为它已经被师父熔了。”他终于将目光从圣女的脸上移开,一寸寸地欣赏着那把闪着寒光的的长剑,剑柄上只刻了‘难生’两个字。
白色的蛊虫钻入正在跟徐锰打斗的蛊人耳朵里,那个蛊人像是触电般猛地一抽搐,徐锰抓住机会用大刀一下就将他的头砍了下来!那颗头颅滚落到雪地上,然而他的断颈处竟然没流一滴血!
“你觉得靠这个就能吸引我的注意吗?”难生猛地将手中的长剑钉在了雪地上。圣女轻轻一闪,而那把剑就直直地插在了她刚才站的地方。他这一发怒正在和齐朝士兵纠缠的蛊人脑子上冒出了一股黑气,而那些蛊人竟然周身气息一变,整整一万人的兵马竟然就像是白菜般被砍杀着,惨叫声、血腥味充斥在这片天空。
祁天惜的笛声幽幽传来,却只能稍微克制暴怒的蛊人。
圣女默默地将那把剑拔了出来说道:“我们再切磋一次吧。”说完她将手上的长剑丢了回去,同一时间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寒曦’。剑已出鞘圣女周身的气质从清冷变成了冰寒。而那些蛊人立马像是承受不了身体中的痛苦似的,一边捶打着自己的胸膛一边向着齐朝士兵横冲而去。
“师兄。”圣女艰难地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
难生抓着那把剑眼神竟有些闪烁,他微微一笑从软轿上一跃而下不知道是什么语气,只是听在人耳中很是心酸,“好,最后一次。”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圣女抬眉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左手背在身后,“多谢。”
笛声还在继续此刻的声音像一曲江南小调,在这血染的雪地上蔓延缠绕。
利剑出鞘只能见到两个纠缠的身影,快得几乎看不清他们的面貌。利剑相互碰撞的声音清脆但并不悦耳。
“主子停下来吧!蛊虫已经不往上爬了,圣女来了。”血言用还算干净的袖子为祁天惜擦着大滴大滴淌下的汗水。祁天惜慢慢地睁开眼,惨烈的场景让祁天惜心里一颤,笛声也跟着一抖,而就在此时那些蛊人似乎更加暴躁了,虽然他们打得毫无章法但是已经有不少的人惨死于砍刀之下。
祁天惜又怎么能怠慢,只能是继续下去。她盯着远处与难生缠斗的圣女若有所思。
几十个回合下来祁天惜的眼睛几乎昏花时,难生的剑被圣女狠狠地挑落在地!
“承让!”圣女淡淡的说而她的长剑正抵在难生的咽喉。难生哈哈大笑,苍凉的笑声似乎要冲破天际。
“技不如人,心服口服。”他嘴角还带嘲讽的笑容,“只是师妹你下的去手吗?”他不相信寒曦会亲手杀了他,圣女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难生那双明亮的眼睛,而就在此时圣女手上那只乌黑的戒指发出了‘呜呜’的低叫。
一只金色的蛊虫从镂空的戒指中像一支飞镖直直地对着难生的脖子射去。穿喉而入!
“师兄人都会变的,再说了不是我杀了你。”圣女无力地将手中的剑掷到了地上,悄无声息。
难生惊愕地挠着自己的脖子发出‘咕咕’的声音像是一台破了的风车。血哗哗的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融化了他脚边的积雪。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圣女像是要将她一起带走似的,圣女没有痕迹地向后退了几步,难生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这些人倒下了,圣女赢了!”徐锰将一个故人拦腰砍断后豪爽地喊道。
难生挣扎着挥舞着手臂像是想抓住圣女的腿!此时圣女默默地走开一字一顿地说道:“师兄你还记得吗?叛徒必须死在圣女的蛊虫之下。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你又何尝对得起这些蛊人。”
或许她真的变了在看到难生在雪地上挣扎时心中竟然毫无波澜。
“师父,师兄做的事也没错您将他的半个身子砍了太过分了!”
“你知道什么,要是我们发现的再晚一些那个人面疮就会布满他的全身,他真是只知其一不知。”
“那我们可以告诉师兄啊?”
“他会信吗?会放弃吗?”
不能,圣女知道她这位师兄不会放弃,不管是引人面疮还是对自己。
祁天惜见这些蛊人终于躺下了费力的将玉笛放到血言的手中,她努力地眨了眨眼想看清徐锰和圣女有没有事,“不好圣女好像不太对!快把我抱到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