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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都护府你先休息。”祁天惜温和地对着谢丞乾说道:“我会治好你的。”
祁天惜又将这句话又指甲用力的在谢丞乾的手掌上写着,“当然。长公主以后随你处置。”谢丞乾依旧笑着,他真的不欠任何人了,要说亏欠也就是要麻烦自家的小丫头了,他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但是手臂还是不受自己控制只得放弃。
祁天惜轻轻地将谢丞乾的铠甲脱了下来,将他小心的扶到床上为他盖上了被子,谢丞乾一直抓着她的手,祁天惜对着血言说:“给我药箱。”
血言连忙将药箱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稳稳地将药箱打开,祁天惜看着眼前的瓶瓶罐罐犹疑了一下从其中拿出了一瓶麻沸散,如果不出意外他中的毒叫百僵。这种毒本来是对付草原上的猛兽的能使他们四肢僵硬在浑身灼烧中痛苦死去。
祁天惜颤抖着在指尖倒了少许麻沸散,缓缓的放在谢丞乾的鼻尖,看着他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
“你守着他,用烈酒擦他的额头,我很快回来。”祁天惜说完就像起身可是谢丞乾竟然还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腕,祁天惜不安地将头撇向一边坚决地将他的手掰了下来!
祁天惜将门打开,就见到沈骅溪和徐锰都在门口候着。而贺鸿邦和贺灵希都坐在院子里也是在等她。
贺鸿邦活像老了十岁但是精神很好,简直像是恢复到了年轻的状态,祁天惜也顾不得寒暄了,越过焦急的徐锰和沈骅溪直径走到贺鸿邦身边说道:“不知道现在知道百僵的配药吗?”草原上的药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没有特定的剂量甚至没有特定的配药。而正是因为如此根本不好配制解药。
“唉!”贺鸿邦轻叹了声起说道:“长公主我们又不能用刑逼迫,而她现在已是几乎癫狂我们也没有办法!”
“不如祁小姐先去看长公主,说不定您能说服她!”沈骅溪也凑了过来难得的很是焦急。
祁天惜点了点头说道:“现在还要请外祖父和表弟在这里守着,天惜去去就回。”如果长公主还有一丝理智也不该看着谢丞乾去死,想到死字祁天惜心中微颤,她强硬地镇定了下心神对着沈骅溪说道:“走吧。”
沈骅溪忙带着祁天惜向着关押长公主的地方。说是关押但是这个地方本身是一栋酒楼完全是接待啊!祁天惜冷笑着推开了那道酒楼房间的门,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门外的侍卫。
“滚!”她刚进去就感觉一个人想向着她扑过来,却被轩笃猛地拽住,丢到了床上!
祁天惜倒是丝毫不害怕,不就是癫狂吗?祁天惜还真不在乎,“长公主好。”说完祁天惜还微微地行了个礼。那个女人既没有披头散发也没有衣衫凌乱,反而是穿着一身云雁细锦衣,秀发用一根金簪挽得一丝不苟。
“我不明白我皇弟是怎么看上你的。”她冷冷地说道。一双精致的丹凤眼上下打量着她。
祁天惜却是没心情跟她扯皮阴着脸说道:“长公主竟然还知道谢丞乾是你的同胞兄弟?!”轩笃静静地站到祁天惜地身后轻声说道:“她应该不会说的,不如?”其实祁天惜完全可以掌握长公主的生死。
“如果你对我用刑,我就更不会说的。”她像是拿住了祁天惜的软肋,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祁天惜默默地看了眼床榻上的人扭曲的手腕,缓步走到了她身边,后者笑得一脸妩媚花枝招展地说着:“长得确实迷人,可是却连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想激怒自己,祁天惜倒是笑了说道:“我会将你的手腕治好。”
话音刚落长公主的脸上闪过一丝狂热,大概没有人跟她说过会治好她的手腕。“哈哈!你就想用这个让我救谢丞乾,我告诉你我的手腕不会死!但谢丞乾一定会死!哈哈哈!”她笑得有些癫狂那只金簪随着她的动作摇动着。
“不是,我没有求你。把你的手腕治好我就把你卖到山沟里去,没有这个还能多卖几两银子,至少还能给十个士兵添件棉衣!”祁天惜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着她,她早就问过轩笃在匈奴长公主虽然被拖着示众过,但是单于碍于谢丞乾的势力也不敢真的再对她怎么样。就连唯一一次侮辱还被轩笃救了。
祁天惜不明白明明是因为谢丞乾这位现在还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才能活下去,她却将怒火对向的她的子民和一直爱戴她的弟弟!
长公主的笑声戛然而止几乎不相信自己听了什么。沈骅溪轻轻地扯了扯祁天惜的袖子他是真的担心。
“你说什么?!”说着她就又要往祁天惜身上扑,轩笃又将她死死拉住,“她给了你什么?让你这么心甘情愿地给她卖命!”
祁天惜看着她发狂摇了摇头说:“轩笃看好她,不要让她死,还有我们的粮草不够了,供不起一位公主我们吃什么她就吃什么!”祁天惜瞥了眼桌上的瓷碗里面是白粥。
“祁小姐!”沈骅溪见到祁天惜准备转身离开便从她身后轻声提醒道。
祁天惜闭着眼摇了摇头说道:“她不会说。”她恨不得谢丞乾赶快死!像是印证她的话这位长公主从她身后拼命的吼着“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要是敢,谢丞乾就别想活!”
走出酒楼祁天惜脚一软坐到了石阶上,明明摔得生疼还是面无表情,“她是从哪里下的毒那些毒还在吗?!”实在不行自己可以尝一下。
沈骅溪看着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臂,轻声劝道:“毒是下在酒里,毒药还在不过连贺老都不能闻出到底是怎样的配药。”
祁天惜缓缓地放开自己的手握住头,“祖父如果分辨不出来,我就算是亲自尝也不可能全部分辨出来。祖父不能,那表弟就更不能。”等等他们这些人都不能,但是说不定,说不定小白能!!
她费力的爬了起来对着沈骅溪几乎是在吼,“快去找周老大夫和把那些毒药拿来,那到都护府。”说完她就狂奔了起来,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小白应该可以,不一定可以! 沈骅溪被她突如其来地动作弄懵了,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祁天惜好像是找到办法了!想到这里沈骅溪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快步去请周老大夫了。周围的士兵都十分惊讶地看着祁天惜不顾一切地往前跑,头发全都散开了。
“小白!小,白!”祁天惜猛烈地喘着气吼道。
贺灵希听到祁天惜的声音猛地转过身来,“快西厢房,小、小白!”祁天惜捂着腰手指向自己房间的方向断断续续地说着。
贺鸿邦眼睛一亮狠狠的一拍大腿说道:“对!对!小白小白一定能。”贺灵希也来不及去扶祁天惜了马上就跑向了祁天惜指的方向。
“沈军师你慢点。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给震散了。”话虽这样说但这位周老大夫连脸都没红。看来这个人真是深藏不漏。
贺鸿邦看到被拉来的周老大夫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说道:“老周啊!来的正好我们将‘百僵’所有可能的配方都煮一遍吧。”听他这样说周老大夫也不吵了只是甩开沈骅溪的手皱着眉头说:“这个?难道我们这里有如此高手可以分辨出这细微的区别吗?”显然他也知道实情的原委。
“对!小白就是这样的高手!”贺灵希像只小猴子似的抱着雪白的小胖猫冲了出来。
显然小白还有些没睡醒,“喵喵”的叫了两声,像是在抗议自己被吵醒了一般。周老大夫看着那只胖的连腰都看不出来的小白喃喃道:“世间竟然有如此的猫吗?!”
“周兄我们还是快去配药吧。”贺鸿邦立马迎了上去,他们同为医痴在征战时就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影七、影八准备下煮药。”幸亏这里是都护府最宽敞的院子,其实去别的院子也不是不行,但是她还是更希望在谢丞乾身边。
小白挣脱了贺灵希的束缚灵巧地跳到祁天惜的肩膀上,祁天惜费力的将小胖猫抱在怀里,“沈军师将那毒药给我。”沈骅溪疑惑地看了祁天惜和小白一眼,将一只木瓶从怀里拿了出来。
“小白,听好了找到相同的药,我给你做驴打滚!”祁天惜终于将话说流畅了,她小心的打开木瓶的塞子。
本来还在祁天惜怀里蔫蔫的小白听到驴打滚三个字身子立马挺了起来,将她的小黑鼻子凑到了瓶口细细地闻着气味。祁天惜的额角因为紧张青筋都冒了出来,小白却是无比悠闲地闻着。
一炷香后几十个海碗盛满了黑糊糊的药汁一一地摆在地上。
而小白就像是皇帝巡视自己的土地似的漫不经心而又其实十足的踱着猫步,十分可笑但祁天惜现在却没心情笑。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裙角,指甲几乎都要折断了!而就在这时小白终于停在了一个海碗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