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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嘴还真油,看样子也是个狡猾的主子。周水兰严肃地说:“你这话倒是说对了,觉悟蛮高的。你想想,在我们红光乡,没有丁书记的提挈和照顾,能有作为吗?”
要做什么?想收买我呀?胡天健不明白她的意思,说:“那是那是,我们红光乡是丁书记领导下的,没有丁书记的赏识和重用就没有前途了。”
这句话正说到周水兰的心坎。
“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说,饮水思源,你有今天的名气,完全是丁书记栽培出来的。现在,高级合作社的伟大运动出现了阻碍,上级要求我们乡抓坏人和反革命,丁书记很忙,委托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有没有信心完成?”
搞什么嘛,抓坏人和反革命能,政治任务,应该开会决定布置不就完了,干嘛搞这么委托的技巧?这个狐狸是不是要我为她公报私仇呀?
不过,听说这个周医生与丁祥福关系暧昧,不买账是不行的。但听她说什么在做主张。
“有信心完成!”胡天健胸有成竹回答。
“你知道繁荣村的丁老五吧?他这个人,上次殴打学生,却被你说成是误会,放过了他一马。现在人家告状告到县里蔡书记那里了,事情很棘手。你看这事情,人们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还是你去想办法解决了吧?”说完,周水兰望着胡天健。
原来是这个。想当初,自己吃了人家的鱼肉,而且照顾丁书记的威信,就灵活处理了这件事情没有想到惹来有身祸害。这娘们还真直截了当,硬说是自己包庇了丁老五,阴险啊。
既然是丁祥福的意思,不接受这个任务是不行的。丁祥福要对付丁老五,要说还不是一句话,他这样操作,还不是得了人家的恩惠。现在叫周水兰出面,既解决了问题,又不得罪丁老五,自己受贿的事情暴露一了,乃是丁祥福的愿望。
想到这里,胡天健嗫嚅说:“当时受到繁荣大队支书的汇报,按照他提供的情况处理的,也怪自己调查不细致才有这样的错误。既然周医生传达丁书记的指示,那我就去再重新处理。”
孩子就是孩子,虽然自己也是孩子,不过,自己在丁祥福的身边混了两年,比这孩子还是精明的,自己这一吓唬,就叫他胆战心惊。怎么样,不去把丁老五揪出来,看他怎么向丁祥福交差。这次搞掉丁老五,下次再想办法搞掉他小妹,看她还能与自己抗衡不?
“好了,这事情就这么办。”周水兰接着说,“毛主席说,你们是早辰八九点钟的太阳,世界是你们的。现在就看你的能力了。党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没有选择了。胡天健问:“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周水兰说,“一般来说,批斗人要由大队支书整理材料提名,再经过乡政府批准的。现在丁老五与繁荣大队支书关系那么好,丁书记这边也不好越级提名。事情总是不好办。你现在是少年突击队长,有一定的权力,你就可以整理材料,先把大字报写出来,造成事实,不通过乡政府,直接批斗好了。”
“那我们学生怎么有权力做这事情呢?万一丁老五反抗怎么办?”
“你是团员吗?”周水兰反问。
这个还不清楚,应该是吧。胡天健回答:“嗯,我是团员。”
“这样就好,你们学校肯定有不少团员,你们组织起来,就说是学生自己主动参加抓坏人的,丁老五要反抗,你们人多,怕什么?到时候闹出事情来了,乡政府就可以出面镇压了。”
胡天健还是没有完全领会了周水兰的意思。
话说到这里,就完了。胡天健连声许诺,准备离开。
“还有,胡天健,千万不要说是我叫你做的,还有,也不可以说是丁书记说的。”周水兰叮嘱。
这个是自然的,胡天健满口应诺,离开。不提。
却说丁南香的父亲丁木林,因为上次父亲丁显章在渡口被丁老五殴打,后来告发到乡政府,丁祥福指示副方果亲处理这个事情。方果亲自然知道丁祥福的意思,一个是不听党的号召的单干户,一个是丁书记的摇钱树和欢乐宫所在,说是丁老五打人是不对,但是渡口是公家的,丁老五是受乡政府的委托经营渡口的,丁显章私自摆渡,违反政策,与合法经营的丁老五发生冲突,难免受伤。可是,人家丁老五维护的是社会主义集体的利益,你丁显章维护的是私人的利益,说来还是你丁显章没有理。既然伤不重,也不好追究丁老五的责任。下次非法经营,就会受到批斗的。
这样一说,丁木林是哑巴吃黄连,有口无言,忍了这口气。
渡口挨打告状不发,下次还要摆渡,就要受到批斗的危险,从此,丁显章再也不敢去摆渡了。父子两人忍气吞声,心中充满了怨恨,总想有一天把这个新社会的恶霸致于死地。
却说丁木林的儿子丁达才乃是新安县高级中学高二的学生,回家后听父亲丁木林说起这件事情,不仅义愤填膺,也是与丁老五势不两立,心想去县城向县长告状,奈何自己爷爷因为侵犯了政府的政策私摆渡口,不能理直气壮,也就没有动作。这次丁老五殴打看护玉米的事件,弄的满城风雨,许多贫下中农以他为榜样盗窃,正好可以告他残害社会主义学生,破坏党和政府的形象,污染了贫下中农的思想和灵魂,是个新中国的恶霸。
早知道父亲心中咽不下这口恶气,丁达才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丁木林,丁木林大为高兴,父子两人就写了一张状纸,罗列了丁老五的丑恶行径,代表贫下中农强烈要求将丁老五绳之以法,当做坏人打倒批斗。
状纸写出以后,丁木林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反应。过了一个星期,丁老五上门来了,恶狠狠地说,自己是贫下中农,是社会主义的好社员,还是乡里的积极分子,不怕人在阴暗的角落里搞破坏,警告丁木林不要血口喷人,当心自己的单干户脱离人民,没有好下场。
这下丁木林就怕了,告状没有告发,却惹了一身祸,整天心思重重,生怕丁老五报复。
这天,丁南香回家拿东西,看见父亲愁眉苦脸的,就问娘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丁老五来我们家威胁你爹,说是要报复你爹。”叶贵英说,“这个丁老五,这么横行霸道,革命怎么不革到他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