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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走投无路卖情夫
念完以后,几个学生哄笑着走了,还有三四个学生在看。蔡小芳还不解闷,去推温兰娟的房门。
房门被栓着的,推不开。
“温兰娟,开门。”蔡小芳叫。
温兰娟听的真切,正在伤心,也不开门。
“温兰娟,你还不开门,我们就撞门了。”蔡小芳发出警告。
温兰娟心如刀割,只有把门打开了。
“温老师,你出来看看大字报。”蔡小芳微笑说。
温兰娟满含泪水,仰起脸,请求说:“蔡小芳同学,我已经听见了……”
“你听见了什么?”蔡小芳故意问。
“你刚才不是念了么?我听见了。”
“你刚才听见什么了?”
“我……我……”温兰娟泪如泉涌,不知所措。
“你你你怎么了?”蔡小芳嬉笑说,“你听见什么了?听见说你作风不好了没有?”
“我……我……”
“你总是说我我我,大概就是承认了,那你说你与谁偷情了?”
“我没有啊……”温兰娟坚持着,心里想着胡天健,怎么不来拯救自己,他这几天都到哪里去了?
“你没有,怎么你丈夫被你打死了?”蔡小芳嬉皮笑脸,跳过有没有奸夫的问题,臆想到进一步的问题。
温兰娟无所回答,双手捂住脸,小声地抽噎。
这边,丁南香看见蔡小芳在骚扰温兰娟,心中很是得意,再不叫她张贴大字报,一心只想着温兰娟的狼狈模样。只要这次让温兰娟出丑,以后,温兰娟有可能再也不能做老师了。不做老师了,成了坏人了,两人就没有机会继续暧昧的关系了。
温兰娟呢,连续被蔡小芳问在几个揪心的问题上,泪水长流,蹲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蔡小芳轻轻地拉扯她,并没有用力,说:“温老师,你起来了,干吗蹲着?”
温兰娟哪里肯起来,只是蹲着不动。
这样僵持着。
此时,方果亲因为心中惦记着温兰娟的事情,早早地从荒山下来。走进学校,看见温兰娟蹲在房门口哭泣,问蔡小芳:“怎么了?”
“方文书,我叫温老师看大字报,她就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方果亲走到温兰娟的身边,伸手拉温兰娟,说:“温老师,你起来。”
温兰娟抬头一看,是证实是方果亲,犹豫片刻,站起来,抹眼泪。
“来,温老师,你回到房间里,我有话对你说。”
蔡小芳见方果亲来处理温兰娟,就走了。
温兰娟走进自己的房间,方果亲跟进,把门关上。
“温老师,”方果亲坐下,说,“你坐,我有话对你说。”
温兰娟不坐,抹眼睛。
“温老师,你的情况很严重,首先,你自己要明确这一点。我们有证据证明你在你丈夫遇害的那天傍晚,你在学校里回家其实并没有真的回家,而是上山了。”
这个,方果亲是没有证据的,而是用猜测的办法来吓唬。温兰娟听了心惊胆战,停止抽噎,脸色煞白。
根据温兰娟的这一表现,方果亲推断,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而且,温兰娟在动摇。
如果这个推断是正确的,那么,胡天健就是行凶的人。
在对于冯秀秋家人的调查中,他的父母说,冯秀秋兄弟两人收工后没有去食堂吃饭,也没有去做什么。所以,关于冯秀秋那边,基本上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再说,正在吃食堂的时候,社员们都急于吃饭,生怕没有的吃,所以,都是全家出动进入食堂,没有一个人在外面。
“温老师,我们党和政府是很相信你的,你肯定是受了别人的利用,其实自己并没有什么错误。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打死两个大男人呢?”方果亲继续把锋芒对准胡天健,引诱温兰娟出卖胡天建,“我们还掌握了一个情况,就是在你上山的时候,有社员看见一个男人也上山了。但是天比较黑,没有看清楚。根据目击社员的描述,这个人的特征像是个学生,各自比较高,就像胡天建的样子。”
这下,温兰娟再次惊慌起来。胡天健都被说出来了,自己还有什么希望啊。
胡天健现在去了县城,如果是好事,自己不拿下来,以后就更难混了。如果是坏事拿就好了,繁荣大队以权谋私,霸占社员闺女,加上这个杀人,那他就死定了。
一不做二不休,方果亲看见温兰娟在动摇,十分神秘而严肃地说:“温老师,我告诉你一个消息,胡天健胡秘书最近在繁荣大队工作的时候,利用手中的权力,把一个双胞胎姐妹诱奸了,报告已经交到县城了去,昨天胡天健就被县长叫去县城交代问题去了。而且,胡天健在以前的工作中,利用权力糟蹋了很多社员的闺女,包庇自己的亲人。我看这次他去了县城,八成是被隔离了。县城里隔离审查,本来只有主要干部才去的,像胡天健这样的小干部,只要在乡政府处理就够了。哎,这说明了胡天健胡秘书的问题很严重。要是这次你这事情被怀疑是胡秘书干的,那就不用说,他再也不能回来了。你是个老革命,应该积极配合政府进行调查。你知道的,我们党的政策,从来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争取主动,争取人民的原谅,争取揭发检举立功。这样,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否则,你也知道的,学生们自动组织的批斗会,再进行调查,到时候你被动了,就没有人拯救你了。你自己考虑吧。”
温兰娟听完,心都碎了,已经彻底失望,精神跨了,说:“方文书,我……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
凑效了,方果亲一阵狂喜,说:“我早就说了,肯定你不是故意的,你想,你这样一个老革命,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杀人是要偿命的,肯定是别人指使的。这个人是谁?是胡天健吧?”
方果亲急于得到温兰娟的配合把胡天健定为杀人犯,可是,温兰娟却是扭捏:“方文书,我没有动手的,是他们——我丈夫和他的弟弟先动手,胡秘书才不得已自卫的……”
哈哈,好了,成功了。方果亲表扬说:“温老师,这就对了,我就说了,你是没有事的,是胡秘书吧?你把这件事情的已过写出来,我再请示丁书记和县党委蔡书记,保护你,把胡天健一个人拿出来就可以了。”
“方文书,拿学生还批斗我么?”温兰娟想起批斗,就害怕,以前自己参与批斗五类分子,知道拿惨烈的场面。
“不会,不会,你交代了问题,你没有罪行,怎么会批斗你?”
“哦……”温兰娟已经忘记了胡天健,想起自己没有危险,心中的石头落地,舒服多了。
“那我老师还能不能做?”温兰娟又问。
“怎么能做,肯定能做的,你又没有杀人,没有犯罪,肯定就可以做的。但是,你要在交代材料上写出是胡天健强奸你的,千万不能写是你自愿的,如果不这样写,那谁都救不了你的。”
“哦……”
“好了,你现在就写,我在周校长那里等,写好以后,我尽早回去向丁书记汇报,就可以解除对你的隔离审查了。”
“哦……”
方果亲大为高兴,走出房门,来到周全信的办公室。
“嘿嘿,方文书,你来了我还不知道呢,听说你在里面审问温兰娟,我也不好打扰的。”周全信哈腰笑说。
同时,看见方果亲满面春风,猜想已经差不多了。
“嗯,我心里惦记着这件事情,怎么不来早点。”方果亲笑说,“我一来,就看见温兰娟蹲在地上哭,趁这个时候,我软硬兼施,就叫她投降了。”
“方文书,还是您有办法。”周全信十分敬佩。
“当然咯,搞革命没有灵活的策略怎么搞的好。”方果亲几分陶醉,“这下子,看胡天健拿小子还张狂多久。”
“就是就是,一个小孩子,搞的这样跳上跳下的,成什么名名堂,到处诱奸妇女,踩在你我的头上,不教训他,他还自以为了不起,全中国除了毛主席就算他第一了。”
“哼,”方果亲满意而轻蔑的笑了,“利用手中的权力诱奸社员家的闺女,与自己的老师通奸,还把老师的丈夫和兄弟杀了,看他还能活多久。”
“其实还不只这些呢。”周全信说,“上次荒山文可思的丈夫,被李金狗打死,我看肯定与他也有关系。”
“这话怎么说?”方果亲睁大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