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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德财：“唉，收拾一下跟我走。”
二牤子身后急匆匆跟出来个女的，是老板娘，一张嘴满不乐意：“不行，说了最少干一星期的。”
杨德财摸出钱包拽出一沓钱：“别让我点你们啊，一星期一天两次几个钱，给。”
老板娘也不敢得罪，万一真碰上个家伙去报案，自己小店可是命根子，她白了两眼李娜，嘴里嘟囔着：“什么玩意，年轻就能勾搭上大款啊，我年轻的时候也没像你这样，一点不敬业。”
二牤子凑到杨德财耳边：“干啥呀，领你家去，别是骗子。”
二虎也皱眉：“你家孙小红别跟你干仗？”
杨德财过来拍着李娜的后背往前推：“这俩我哥们，都是好人，二虎、小俊，外号叫牤子，别的长处没有就好色，走吧，咱们去医院看看你男朋友。”
市区第三人民医院，骨科三零六病房，李娜到来后敲敲门，来到一个男青年的床前。
病房时共用的，里面还有一大妈和小男孩，大妈看李娜来了冲她笑笑，李娜没管杨德财，撸起袖子到小江床边，将当啷在床边的一只接尿袋拧开，用尿盆接走倒掉。
浑黄的尿液里一丝血红，大妈拍拍自己床边，“你仨是小娜亲戚吧，做我这，我挪挪。”
杨德财看李娜去打水了还得忙活一阵，问大妈：“大妈，你怎么知道我是李娜亲戚？”
另一张床上小男孩抢话：“这还不知道，小江叔叔是孤儿呗，没爸没妈懂不懂？”
二虎：“那医药费都是李娜付的吧？”
大妈：“俩人挺不容易，这小子赶得巧，救人后被车撞了，那被救的小女孩家里都没来个人看看，司机现在还抵赖呢，医院都要预付手术费，小娜这两天正跟院长商量要卖肾呢。”
二牤子一捂自己后腰，他感觉拔凉的：“卖肾？这小子手术费这么贵，哪块被撞坏了？”
打水的李娜回来了，站在门口顿了顿，把洗干净的尿盆塞在小江床下，“卡车司机任蹲监狱也不拿钱，小江盆骨被压碎了，膀胱也得换塑料的，医院现在也没捐献的。”
她说说坐在床边又要哭，二虎看看杨德财，杨德财轻轻掀开小江的被单，就看到一条腿。
李娜：“那条腿当晚太黑，被路过的车碾碎了。”
杨德财：“一共需要多少钱啊？”
李娜：“医院说需要请专家，最少要六十万，收市后生理康复还需要五万左右。”
大妈叹口气：“康复了好，可以后你俩怎么活？你还得照顾他，还得工作挣钱，一条腿能干啥呀？”
杨德财看看二牤子，二牤子往后一退：“你别看我啊，我可不能卖肾。”
杨德财：“我上回程老三打过来五十万，还差点。”
二虎：“我这有，钱放着也是放着。”
李娜抬头：“不不不，数目太大了，我怕自己还不起。”
杨德财：“没事，算我借你的，等好了小江你俩给我打工吧，放心，哥不是周扒皮。”
李娜笑出来，还像上次杨德财看她的时候那么甜。
病床上小男孩叭叭鼓掌：“大叔你太帅了，比我爸有钱，要不你当我爸吧？”
大妈：“小孩子乱说话。”
二虎：“这事得问你妈同意不？”
杨德财：“娜娜，你去找医生，我现在就去打钱，抓紧给小江做手术。”
有了钱好办事，医院马上作出回复，只要杨德财钱款到位，专家立马就到。
晚上七点钟，杨德财下楼到自动提款机，取出一万块来，在小饭店买点吃的带上去。
李娜接过来饺子和矿泉水，递给杨德财椅子让他做，杨德财把一沓钱按在她手上：“这是一万块钱，你先把你同学的还上，明天八点才手术，我和我女朋友一定来。”
杨德财看看大妈没看过来，凑在李娜耳边小声求她：“白天在足疗馆那事千万别跟我对象说，她非的张罗剪掉我，记住啊。”
李娜：“行，我记住了，但你以后别去那了，杨哥，你人挺好，那地方咱以后不去了。”
杨德财：“行，其实我对象老漂亮了了，明天给你介绍一下。”
李娜笑的挺甜：“行，到时候我就说咱俩还是上次撞车时认识的，你嘱咐一下二虎哥和小俊哥，尤其是小俊，他迷迷糊糊的。”
杨德财安排妥当，带着二牤子和二虎下楼，俩人先上车，杨德财找个暗处撒泡尿，回来时见二虎拿着手机在干嘛，等一靠近二牤子嘿嘿笑：“我可啥也没说啊，二虎借你钱了在算利息呢。”
二虎踹一脚二牤子，“别听他瞎说啊。”
三人回到村里已经八点整，孙老猎打开大门，杨德财开车进去，简单的跟孙小红说说今天的事，孙小红张着嘴问：“你们不会被骗了吧，这就搭了六十多万？”
杨德财觉得让她该消化一下，又带着孙小红到潘英家坐坐，一进门，看到二虎坐在地上小板凳上，低着头闷闷不乐。
潘英让孙小红坐，出门后冲杨德财摆摆手，杨德财跟出去，在没人地方搂一下她鼓起来的肚子：“想我了？”
潘英吓坏了，孙小红还在屋里呢，她推开杨德财：“得瑟，别老动手，我就问问你，二虎是不是借你了十五万块钱？”
杨德财：“是啊，你不同意啊？”
潘英：“不是，这卡的密码是我编的，我就纳闷他怎么知道？”
杨德财也纳闷，潘英再次问孙小红知道这事不，杨德财点头，俩人进来，孙小红笑着用手指点潘英：“当我面勾搭我家得财是吧？说，你俩干啥去了，才几分钟啊就完事了？”
潘英掐一下孙小红柳腰：“没正经的，你这小脸蛋谁能把杨德财勾走。”
她转过来问二虎：“说不说，跟我来劲了是吧，装死也得说。”
二虎还低着头烧火，不说话，杨德财低头蹲着凑过去：“你快点坦白吧。”
二虎：“她累了说梦话，我闭眼睛跟着溜就秃噜出来了。”
杨德财一拍大腿：“完了，英子你说你也是，说梦话这毛病得改改呀，咱俩那事别让你家二虎听去了。”
潘英：“滚犊子，谁跟你有事。”
孙小红：“英子以后睡觉把嘴里塞上袜子，要不哪个爷们跟你飞眼了就都让二虎知道了。”
杨德财蹲下，试探着问二虎：“你媳妇没说我俩亲热几次了吧？”
二虎：“两回，一回一百万，拿钱你俩随便去。”
杨德财放心了：“看来你真不知道，明明是三回。”
潘英：“没正经的，对了，二牤子你仨干啥去了，一趟搭了六十多万？”
杨德财：“你没见过可怜的，那女孩我认识，就上回咱们买车被李昌贵撞的那个，琴拉的才好听呢，我看实在可怜，手里钱也不够，就从二虎那借了十五万，凑够了给医院的。”
二牤子进了屋，看二虎烧火，挑拨：“哎呀二哥，这一天累的还回来烧火，不是爷们呀。”
孙小红：“你在家干啥来的？”
二牤子：“烧火呗，炕太凉了。”
潘英：“二啊，那女孩手术费真一百万啊？”
二牤子看看二虎和杨德财，结结巴巴回答：“是……不是一百万啊？”
孙小红：“别逗他了，多少钱也花了，没事。”
二牤子：“你们逗我玩呢吧，杨哥拿五十万，二虎十五万，六十五万正好。”
孙小红窜过来翻杨德财衣服兜：“死玩意你还有私房钱。”
杨德财用手指着二牤子：“坏事的玩意，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孙小红翻遍了杨德财里外也没找到存折或是银行卡，杨德财举手坦白：“别翻了，我就卖了一只灵芝，五十万程老三还欠十五万，五十万手术费没够，管二虎才借的？”
潘英：“你卖啥？灵芝？”
这回杨德财耷拉脑袋了：“就是温室里那灵芝，没骗你们，程老三还欠我六百多万，我心思一起告诉小红好给她哥惊喜。”
孙小红攥着小拳头凑过来，在杨德财面前晃：“偷着赚了这么多钱是吧，回来打我卡里，我要买跑车。”
二牤子：“杨哥说那钱是给李娜开艺术馆的。”
二虎用烧火棍抽了一下二牤子小腿，潘英笑呵呵的拉过去孙小红，她真怕俩人打起来。
孙小红眼睛转转：“明天手术是吧，我也去，我看看这个李娜多漂亮？”
潘英：“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