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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嗤笑一声，打开瓶塞，微微倾斜，任由里面的透明液体，滴了一点在程欣欣的鞋头上。
鞋立刻破开了一个洞。
“这只不过……是我从化学教室偷拿来的一些实验药剂而已！”
程欣欣咬牙不承认。
她也不敢供出张蕊儿。
要是张蕊儿被黎清初吓怕了，直接把她交代出来了怎么办？
“我水杯里的东西，是不是你做的？”
“是，但是——”
程欣欣道：“我只是恶作剧而已，根本不知道那是你的水杯。”
“再说了，许多化学药剂看上去厉害，对人体根本没有破坏力，黎清初，你没上过学，连这点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她说到最后，扬了扬下巴，竟是有几分倨傲。
硬撑着说是恶作剧，总比故意陷害好。
而且……稀释过的硫酸……跟许多化学药剂，应该……很相似吧？
黎清初重复道：“对人体没有伤害？”
“嗯，没错，真的对人体——啊啊啊啊！！！！！”
程欣欣睚眦欲裂。
黎清初竟然……直接把里面的硫酸，倒在了她的脸上！
她大半张脸，直接……
程欣欣一转头，就通过玻璃窗，隐隐约约看见自己的右脸……
又痛又惊之下，直接晕了过去。
黎清初将小瓶子和水杯一起扔进垃圾桶，朝门口的封闻道：“回去上课了。”
班主任被这一变故惊到了。
“清初，那个……这位同学怎么处理？”
“杀人未遂，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
绝不会放过程欣欣。
-
晚上十点多，黎清初刚做完作业，就听见贺叔又在叹气：“小姐她啊……”
她蓦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男人正在看一本法文书，薄凉嗓音响起：“故意杀人未遂，造谣诽谤，能关二十年了。”
贺叔心神意会：“是。”
“造谣诽谤？程欣欣又做什么了？”
黎清初低下头，朝贺叔脆声问。
裴北深抬起眸子，避而不谈：“你早点睡。”
“她是不是在网上倒打一耙？”
黎清初跑回房间，拿出手机。
果不其然……
微博热搜，又看见了“黎清初”三个字。
点进去一看。
程欣欣完全疯掉了，直接拿大号，拍了几张照，晒出她脸上狰狞的伤口，和手指上的白骨，说被京高新来的转学生校园暴力了。
句句直指黎清初。
【真TM恶毒到了一种新境界！】
【欣欣抱抱不哭，人家有未婚夫了不起喽，法-律根本管不了的（微笑）】
……
……
她看那些评论看得出神。
有许多熟悉的ID，在几天前，还阴阳怪气地骂着她文盲。
现在对她积怨已深。
黎清初放下手机，才发现裴北深就站在不远处。
他的大掌落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碎发，淡声道：“我会让裴氏处理。早点睡。”
“不要。”
黎清初扬起头：“我要自己解决。”
裴北深微微低眸，半晌才道：“你不信我？”
黎清初抬头。
她比裴北深矮了将近二十公分，与他直视得极为困难。。
她咬了下唇，声音低软：“我出身在黎家，家里破事一大堆，根本没资格跟你扯上关系。
如果我在当一只需要被你保护的金丝雀，你妈妈，还有其他的裴家人……应该很看不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