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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让他放心，还要怎么样？
走廊里充满消毒药水的味道，刺鼻的让人浑身难受。
霍云深看着她冷淡而倦怠的眉眼，垂在身侧的双手逐渐握紧成拳，深邃的瞳孔中有漩涡席卷着狂风暴雨而来，可又如终归平静后清爽的空气，死寂的毫无涟漪。
许久，喉咙里哑声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慕老叹了口气，走上前来，“云深，我们回去吧。”
他看了看顾情笙，“顾小姐，是我们慕家对不起你，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我会想办法补偿你们的。”
顾情笙的视线没有移动过。
她看着霍云深，眼角的余光又带过慕老，忽然觉得他们才像是一家人。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或许大概，他们真的会是一家人。
闭了闭眼，睁眸时男人和老人已经转身。
她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对顾西城说了句，“你也回去吧。”
“情笙，你跟他吵架了？”
吵架？
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能用这么简单的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现在的状态。
顾西城眸色深沉，又问了句，“是因为什么事？”
“没事，西城，你走吧。”
她不愿意跟外人多谈和霍云深之间的问题，“我爸手术很成功，你们之间也确实没有探望的必要。”
说完，她打开门走进病房，紧接着又把门关上。
隔着一扇门，顾西城背光的身影满是黯然。
站了大概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他缓缓的转身，同时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没响两声，就被接通——
“夫人。”
“有事吗？”
顾西城眉眼落着沉沉的阴霾，“您是不是又想对情笙做什么？”
电话那端似乎沉默了一下，转而轻笑，“西城，我能对她做什么？答应过你的事情，我还记得。”
男人抿了抿唇，“您最好真的记得。”
……
第二天早晨。
顾情笙前半夜几乎没有睡着，后半夜好不容易睡了会儿，还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出了车祸，在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不是爸爸。
所以她很早就醒了过来，躺在小床上看了会儿她平时常看的那本心理学书。
九点多起来梳洗了一下，跟顾今朝日常告别。
然后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昨天晚上接到过好几个陌生来电。
她也没有太在意，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霍云深已经在门口等着。
顾情笙缓缓的走上前去，看到他的时候，却连带着也看到了站在他身旁角落里的慕老。
眸色微微一变，她扯唇微笑，“你们是一起来的？”
霍云深嗯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神色复杂，“慕老早晨开车来的天域，我们坐他的车去。”
顾情笙点点头，“可以。”
她很平静，平静的走在他的身旁，不闪不避。
甚至没有主动拉开距离，大概更能看出她此刻究竟有多平静。
可是这样的气息蔓延在他们之间，却让身旁的男人极度的不安起来。
很多话想要说，可是……
他闭了闭眼，等到一切都结束，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