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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唐瑾尧相比，顾凌简直是他的另一个极端。
帝都顾家是个典型的门风正统门第清高的家族，几乎每个人都恪守生存规律竭力向上。
顾凌的爷爷是战功赫赫的军区总司令，顾凌的父亲更身居帝都的高官，吃透黑白两道。
可到了顾凌这一代，基因开始突变，从小便是混世魔王，是个终日声色犬马醉生梦死的纨绔子弟。
在帝都中，吃喝玩乐样样在行，他顾凌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想到这里，季新晴的眼角抽了一下。
怪不得刚刚她瞧见一群人围着顾凌，那架势，好似在怕他溜走一样。
有着这样名声的顾凌，想来很令顾家头疼吧。
季新晴问白冉，“你刚刚说他来画廊？他来这做什么？”
白冉摇摇头，眼神很懵然，“我也不知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在画廊里闲逛。”
季新晴笑了笑，没再去管顾凌。
画廊的工作时间很自由，有客人的时候，白冉才上前讲解，而现在，画廊里基本没什么客人。
白冉跟主管打了声招呼，带着季新晴进了员工休息室。
下班时间快到了，白冉一边换衣服，一边问，“新晴，你今天怎么抽空来了？还把小阑珊也捎上了？”
季新晴勉强维持着淡笑的模样，她紧紧牵着孟阑珊的手，“也没什么事，上次你不是说你很想小阑珊的吗，趁着今天有空我就带过来让你看看。”
“是吗？”白冉皱了下眉，“那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季新晴，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
季新晴上前握住她的手，“好了小冉，别生气，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妈来看我了，来你这之前我刚送她上车，所以……”
“哦我懂了，章阿姨走了你难过对不对？”白冉恍然地点点头，“我说嘛，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章阿姨走了你不是还有我吗？难过什么。”白冉抬手撞了下季新晴的胳臂肘。
季新晴勉强弯唇笑了笑。
不是她不想让白冉知道孟秦阅的事，而是不想让白冉担心。
被误解了也挺好，至少，她有了可以难过的理由。
白冉抱起孟阑珊，“对了新晴，我们好久都没聚一聚了，这样吧，今晚我请客，地点你定！”
季新晴为难地看了眼孟阑珊，“那小冉，我得先把小阑珊送回家，顺便跟妈打声招呼，不然……”
依着王建芬的性子，她保证会拿这事说季新晴。
白冉秒懂，“行，我等你。”
季新晴回到孟家，正好在庭院看到要出门的王建芬，季新晴客气地望着她说，“妈。”
因为孟秦玉的事，王建芬越发地看她不顺眼，理都没理她，直接离开。
将小阑珊托付给管家，季新晴赶到和白冉约定的地点。
天已经黑下来了。
白冉挽着季新晴，特豪迈地开口，“新晴，随便你挑，只好我能付得起，保准让你吃！”
季新晴淡笑。
其实，她没什么胃口，但也不能辜负白冉的一番心意。
“老样子，喝酒。”
“哇，季新晴，你说的啊，待会喝趴下来，你可千万别对外说是我白冉的朋友！”
“谁喝不过谁还不一定呢！”
两人走进一家酒吧。
酒吧里的音乐震耳欲聋，空气中隐隐散发着一种颓靡的气息。
季新晴和白冉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桌子上不知不觉间多了很多空酒瓶子。
白冉终究没有抵得住翻腾着的胃，越喝越难受，明早还要上班，她不敢再喝下去。
可是……季新晴仍旧不要命地喝着。
“新晴，别喝了。”白冉伸手夺过季新晴手里的酒。
“给我！”季新晴重新抢了回来。
“新晴。”白冉担忧地望着她。
她这种喝法，好似在发泄什么不满。
“新晴，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季新晴的脸色酡红，眼里尽是一片醉意，她望着白冉，笑了一下，“对啊，我有好大一件事瞒着你呢，你不知道，秦——”
“秦”的音还卡在喉腔里，白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主管打来的。
“新晴，你等我会，我接个电话。”
季新晴挥了挥手，又低下头来喝酒。
白冉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季新晴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却仍旧一口一口地接着喝酒。
眉心一跳，白冉走过去，扶着季新晴坐好。
白冉迎上她醉醺醺的目光，“新晴，你刚刚要跟我讲什么？”
“呃？讲什么？”季新晴眼神迷离地望着白冉。
她刚刚讲什么了？
季新晴歪着头笑了一下，推开白冉，想要站起身，可刚站起来，她的身体就软软地跌坐在了地上。
白冉也没再纠结她刚刚讲了什么，无奈地搀扶起她，“新晴，我现在要回画廊一趟，主管说有位客人买走了我的画，我回去看看情况。”
季新晴甩了甩头，推开白冉，酒气熏熏地回道，“放、放心吧小冉，你的画卖出去了是好事，你、你就回去吧。”
季新晴此刻坐都坐不直了，看着她的身子再次软软地倒下去，白冉的脸黑了。
“新晴，我走了你一个人可以吗？”
季新晴摆摆手，努力作出一副她很好的样子，“没事，你回去吧。”
这样醉的不省人事的季新晴，恐怕被人卖了她都不知道。
白冉叹了口气，然后开口，“新晴，你赶紧给孟秦阅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好让我放心。”
“好，打、打电话。”醉醺醺的季新晴从包里掏出手机，看都不看屏幕一眼，直接按了一串数字，接通了之后，直接模糊不清地说道，“老公，你赶紧来接我。”
可是，好奇怪，手机传来的声音竟然不像是孟秦阅的。
季新晴此时头疼的厉害，也没多想，抱着手机说了地址，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趴在桌上睡着了。
白冉是这的常客，找了酒吧里的一个熟人看着季新晴，她这才离开。
季新晴睡得正熟时，忽然感觉有人推了她。
她不耐烦地打掉来人的手，“走开。”然后扭过头，自顾自地又睡着了。
可是，又被推了一下，耳边似乎还响起了一道声音，“季小姐，醒醒。”
模模糊糊的声音跟蚊子似的，吵的睡意昏沉的季新晴越发烦躁，她拨开肩上的大手，她的手还在空中作势挥了几下，然后含糊不清地唔咛了一声，“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