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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瑜说阿雯是个厨师，那会不会，阿雯，是专门给19层的那位病人服务的？
不过，这里是儿童医院。
那19层的病人，也是个……孩子？
季新晴再次扫了眼不远处的电梯，想起19层的病人，心头忽然浮上怪怪的感觉。
季新晴回到病房。
苏瑜正帮孟阑珊削苹果，听到脚步声，头都没抬地问，“新晴，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季新晴低头浅笑了一下，“爸妈找我，就多聊了会。”
说着，季新晴看了眼时间。
已经一点。
还有一个小时就上班了。
“苏苏，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苏瑜削苹果的动作顿了顿，她诧异地挑眉，“新晴，刚刚小四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他已经在路上了，这样，你还要走？”
季新晴微微蹙了下眉。
唐瑾尧要来，她也不好再离开。
只得在床头边坐下，和苏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孟阑珊已经没了看电视的兴致，精神看着恹恹的。
季新晴很快想起她对数字的兴趣，跟护士要了纸和笔。
孟阑珊看到纸和笔，眸底明显鲜活了几分。
季新晴笑着将东西递过去，怕打扰到小阑珊，随后和苏瑜来到不远处的沙发处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季新晴抬头扫了眼孟阑珊，看到她正垂着头，很认真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她笑着对苏瑜使了眼色，随后，两人脚步很轻地来到床头边。
“小阑珊，你在写什么啊？”季新晴弯下腰，轻声开口。
在康复中心上过一段时间的课，小阑珊的笔迹，明显比以前好看了很多。
可当季新晴看到她纸上的内容时，就猛地怔住了。
纸上，只有两个数字。
5，和……19。
季新晴了解孟阑珊写数字的习惯。
她只有事先接触过这些数字，才会将那些数字写在纸上。
可是，看着这两个数字，季新晴却陡地感到不安。
小阑珊，是在哪接触到这些数字的？
19，是指的19层吗？
那5，代表的又是什么？
季新晴脸上的笑意凝了凝，可她很快便敛去了眼里的情绪。
抬头，季新晴望向苏瑜。
苏瑜眼底的错愕，不比她的少。
可是，错愕之余，季新晴还捕捉到，苏瑜的眼底闪过一道惊慌。
轻轻笑了一声，苏瑜迅速将眸底的情绪掩饰了过去，“新晴，识数，是你教给小阑珊的吗？”
季新晴垂下眸，轻“嗯”了一声。
很不对劲。
总觉得，苏瑜似乎还隐瞒了她点什么。
季新晴又昂头，看了眼隔了一层壁顶的19层，若有所思。
这家儿童医院与唐氏隔得不远，顶多二十分钟的路程。
可是，唐瑾尧推门进来时，已经将近两点。
季新晴的脸色明显是有些不悦的。
“怎么来这么晚？”季新晴顿了顿，“一点多的时候，苏苏就说你们过来了。”
唐瑾尧歉意地笑了笑，“路上堵了车，所以来迟了。”
说着，他给唐寒使了眼色。
唐寒微微颔首，将手上拎的一个大购物袋放到了床头柜上。
“小阑珊小姐，这是给你的礼物。”
唐寒说完，就一一将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边拿边对孟阑珊介绍。
“小阑珊小姐，这是童话书，这是芭比娃娃，这是蛋糕……”
季新晴看着快要被堆满的床头柜，一脸汗颜。
苏瑜毫不留情地笑出声，“小四，这都是你买的？”
唐瑾尧淡淡扫了她一眼，目光里的意味不言而明。
苏瑜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唐寒，跟我出来一趟，我有事找你。”
唐寒恭敬道，“是。”
唐寒跟苏瑜离开了病房，房门被轻轻带上。
季新晴轻舒了一口气，颇有些责怪地说，“瑾尧，你来这么迟，不会就是因为买了这些东西吧？”
季新晴走到床头边，看着被堆得乱七八糟的床头边，无奈地摇了下头。
心里，却有淡淡的暖意划过。
他这幅样子，似乎是想把全世界的东西，都捧到小阑珊跟前。
“不喜欢吗？”身后响起男人低沉微哑的嗓音。
“没说不喜欢啊……”季新晴漫不经心地回了声。
她随手打开了一本童话书，正好翻到灰姑娘的故事。
看着上面的插画，季新晴扯唇轻笑了下，转身，却蓦地撞入男人宽阔坚硬的胸膛。
“在看什么？”男人夺过她手里的童话书，声音沉沉地开口。
季新晴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她抬眼瞪他。
可就在这时，季新晴的鼻尖，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味道。
季新晴睁大眸，看着男人认真翻阅童话书的完美侧脸，却愣住。
他身上的味道，从来都是淡淡的香薰，好闻又清爽。
可是现在，那股淡淡的气息里，竟然，多了一丝……中药味。
“灰姑娘？”唐瑾尧看着童话书皱眉，完全没注意到季新晴的异样。
他看的很认真，修长的指尖很快翻到了下一页。
季新晴看到他渐变柔和的侧脸颊。
可是，越靠近他，那股中药味就越浓，似乎，那股中药味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季新晴微微蹙了蹙眉心，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她仔细打量着他。
身上笔挺的黑色西装服服帖帖没有丝毫的棱角，将男人高大修挺的身子都包裹了起来。
从西装袖口露出来的白色袖口上的金属纽扣被阳光一照，折射出金色灿烂的阳光。
季新晴的目光缓缓上移，不知看到了什么，目光猛地僵住了。
那是男人的外套上靠心脏的位置。
那里的颜色，比起别处稍稍深了些。
若是不仔细点，根本不能察觉到。
季新晴轻皱了下眉，抬脚走到了男人跟前。
她盯着男人的衣服上靠心脏的位置。
像是一滩污渍。
可是，中药的味道，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小阑珊怎么样？”头顶蓦地响起男人的嗓音。
“啊？”季新晴微愣。
唐瑾尧将童话书放到床头柜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刚刚在发呆？”
看着面前的男人，季新晴抿着唇摇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