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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采薇这信件表面上,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仔细看起来却又是疑点重重,云挽歌看了许久,看的侯爷和二老爷三老爷也是云里雾里,这信他们也看过,怎么云挽歌却看了这么久,莫不是有什么猫腻。
“挽歌,这信件可是有问题?”侯爷率先开口问道,他当年是接了一道急令便奔赴了边关,妹妹来信的时候,他是并不在京城的,故而看到这信的时间也比两个弟弟晚了一些,等他回来的时候,楼舒雅都已经进了云家的门。
“挽歌不敢说,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云挽歌皱着眉头道,秦采薇这封信看着是一封家书,可是半句诉委屈的话也没,好似是根本不介意云瑾之纳妾与否的问题,反而更多的是关心旁的问题。
“哪里奇怪?”侯爷也接过信去仔细观看,却没能看出什么。
“舅舅看这里。”云挽歌指着一行字看过去,“关于楼姨娘的事情,母亲只寥寥写了几笔,只说不过是个姨娘,自古为丈夫纳妾是美德一类,但是后面说服舅舅们不要上书的理由却是,圣上如今国事加身,边陲未定,内又有忧患,岂能因我家事再徒添烦恼,便恳请诸位兄长不要再上书请愿了。”
“便是母亲深明大义,又怎么有用这种理由说服家人不要为纳妾上书的呢?”云挽歌说道,“还有这里,倒是没再写自己,写起了舅舅们。说大舅舅人在边关,需得小心行事,切勿莽撞中了敌人的圈套,还有劝说二舅舅不要粘连青州堤坝一事,可是当时二舅舅明明人在礼部,若是担心也应该担心的是人在刑部的三舅舅才对啊。”云挽歌将自己的疑惑一一说了出来,只是觉得一封家书却能牵扯到这么多有关朝政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奇怪。
“你这么说起来,确实是有些奇怪。”侯爷也回过味来,“当年我去边关是一道急召,便是家里人也是当晚接旨的时候,方才知道我要走,采薇应该知道的更晚,怎么会在家书里说明呢?”
“倒是当年我确实人在礼部。”二老爷也回忆道,“青州堤坝舞弊一案,先帝龙颜大怒,下令彻查,不日便罢免了刑部的几个大小官员,倒是真的把任务摊派到了我的头上,可是当时我没记起采薇的话,只大喇喇的接了任务,好在那次查案还算顺利,故而没有惹出什么大祸来。”
云挽歌不由的疑惑,母亲这封信实在是来的太过奇怪了,不像是一封家书,反倒像是一封警示信,只是母亲的预警最后都没有成真罢了。
母亲一个闺阁女子,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东西?是谁告诉她的?
“采薇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侯爷显然跟云挽歌有一样的疑惑,“我记得采薇一向是对这些朝政没什么兴趣的。”
的确如此,可也只有一种可能,会让母亲关心朝政,那就是朝政不再是朝政,而是跟自己亲人的安慰紧密相关的时候,这样母亲才不得不去关心。
云挽歌思考道,这件事的关键可能在于二老爷和侯爷,这两个人除了同出侯府,之间肯定还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不然母亲怎么会只说了他们两个,却把当时正处在刑部这个风口浪尖的三老爷给略过去呢?
“大舅舅和二舅舅当初可是做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商量着要做什么?”云挽歌问道。
侯爷和二老爷面面相觑,他们两个是亲兄弟,自然是要在朝堂上相互照应,人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侯府对外总是步伐一致的,故而一起做的事情有很多。
但是要仔细说,两个人一文一武,彼此负责的事情却又不搭着边,真要说同心协力做过什么,倒是也不好下定论。
“这个......”侯爷仔细回忆着,“当时正是忙的时候,况且我已经不在朝内了,便是要跟二弟商量什么都不方便,哪谈得上一起做什么呢?”
“是这么说。”二老爷也说道,“我记得当时好像礼部正忙着成王爷的封王的事情,我是突然被调到的刑部,这两件事也没一件事能够跟大哥扯上关系啊。”
“二位舅舅不妨把当时发生的事情都仔细回忆一遍,说不定会想起什么细节。”云挽歌也不着急,慢慢的开导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只怕她越是催促,两位舅舅就越是想不起来。
“当时青州堤坝坍塌,数以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二老爷目光飘忽,首先回忆道,“刑部查出来是因为建筑堤坝的材料偷工减料,圣上勃然大怒,下令刑部派人去查,可是查来查去都查不出什么,先帝就觉得是刑部官员昏庸无能,上下包庇,故而撤了时任刑部尚书,和一众大小官员,刑部的缺就空了出来。”
“我当时人在礼部,担任的是侍郎的职位,那时候正忙着成王的封王典礼,成王是先帝的幼子,很是受先帝的宠爱,所以也很是重视,万万没想到先帝会从礼部抽人,我手上的活刚刚做了一半,就被调到了刑部。”
“那当时可还有别人跟二舅舅一起被调到刑部?”云挽歌忍不住问。
若是真的缺人手的话,没有道理单单调了二舅舅出去,更何况二舅舅当时手上还有任务没有做完,又不是礼部随意的一个小官员,先帝怎么会临时起意调一个侍郎出去?
“没有。”二老爷一口回绝,“这事我也是印象深刻,因着当初礼部只有我一个人调了出去,事情结束之后又得了嘉奖,事后礼部有同僚还开玩笑说我是,礼部第一个靠破案升了官的人,这事我可是记得清楚。”
那这事情可就是蹊跷了,云挽歌想到,没有道理只调动了二舅舅呢,二舅舅的仕途她大抵是知道的,便是之前也没有显现出破案的才能,先帝怎么会突然就注意到了他,把他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