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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皆起,跪拜迎接。
帝王牵着帝后走上玉璧:“众卿平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乃是端午佳节,众卿不必拘泥。”
“是。”
说着不必拘泥,但是没有人敢随意放肆,今日可能不怪罪你,可谁知道会不会记在心上,明日怪罪你呢,所以帝王说的不必拘泥也只是客气话而已,当真了,你就输了。
“陛下,可别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看朕,差点给忘了。”皇帝将在场的众人都看了一遍,目光着重落在有未出嫁女儿的朝臣身上,“今日端午宴,朕决心给几位尚未大婚的皇子挑选正妃。”
皇帝的话音刚落,底下就开始窃窃私语,沐婉兮却是不甚在意,反正以她的身份,也没有哪个皇子敢开口求娶她,所以她是很安全的。
相对于沐婉兮的坦然自若,沐雪瑶跟沐雪依都很紧张,沐婉兮转过头看了一眼沐雪依:“正妃的身份要求很高。”
沐雪依脸色一白,嗫嚅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沐婉兮拍拍她的手:“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身份再高,不是正妻,也入不了族谱,以后连你生的孩子也是庶子,低人一等,雪依,难道你想让你的孩子也过被嫡子嫡女打压的生活吗?”
沐雪依的手一抖,她不想,她也想做堂堂正正的夫人,自己生的孩子是嫡子嫡女,在家中的身份高人一等,若是嫁入了皇家,就算是贵妃侧妃,那也是妾!
“大姐姐的话,雪依记住了。”沐雪依闭上双眼,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经是一片清冷,看不出任何的涟漪。
“老大正妻已经有了,太子虽然有侧妃,但是正妃还没有,还有瑞王……”皇上看向瑞王,眼底是说不出的复杂,“熠辰,你也老大不小了,老大的孩子都三岁了,可你身边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今日你好生的相看一下,看中哪家的姑娘了,告诉朕,朕为你赐婚。”
皇帝的话一出,太子等人脸色都变了变,皇上不喜欢瑞王,众所周知,可是今日皇上表现出来的和蔼,让他们有些吃惊,想了想,最终冷静下来,瑞王毕竟失去了竞争储位的资格,父皇宠爱他一些,也无可厚非。
“多谢皇上。”凌熠辰不冷不热的谢恩,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老四,还有你,你休想躲掉!”老皇帝瞪了一眼四皇子道。
四皇子爽朗一笑:“父皇命令,儿臣岂敢不从。”
“知道就好,老五……”
“父皇,儿臣还小,才十六岁,可以不急!”五皇子赶紧的跳出来,“父皇,儿臣的婚事,不急,毕竟儿臣还很小。”
“你还小,父皇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都已经当爹了!”老皇帝吹胡子瞪眼,似乎对五皇子很是无奈。
“儿臣哪能跟父皇比啊,父皇,儿臣觉得,今日若是能解决了三位皇兄的终身大事,那么今日就算圆满了!”五皇子东扯西扯,把话题往其他人身上扯,纵然是皇上再厉害,也被五皇子给带沟里去了。
“你几位皇兄的事要解决,你也得事情也不能拖着,先开宴吧。”
“开宴。”殿侍监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宫女鱼贯而入,将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放在朝臣的面前,每上一道菜,就有宫女报上相应的名字,朝臣交头接耳,无外乎是称赞今日的菜如何如何。
在宫女上上来第一道菜,皇帝就先动筷子了,然后才是朝臣开始动筷子,沐婉兮本身学过不少宫廷礼仪,又跟着宫嬷嬷学了一段时间宫中规矩跟礼仪,用餐的礼仪可谓是极为优雅,就算是出身书香世家的齐玉燕也比不上。
“皇上,不若让各位千金献上才艺,也好让几位皇儿挑选合心意的人儿啊。”皇后适时的开口。
“好,既然如此,就挨着来吧。”皇帝一声命下,众千金自然是不敢违抗的,更何况要嫁的人是皇子,在场的极大多数女子都是很乐意献艺的。
首先上台表演的是临阳郡主,临阳郡主是老王爷的侄女,因为颇得老王爷的宠爱,所以一直养在老王爷的身边,而老王爷可谓是把这个侄女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爱,谁让老王爷没有女儿呢。
“临阳献丑了。”临阳郡主一上台,微微行礼,目光不经意间瞟向凌熠辰,“闲来无事,琢磨舞刀弄剑,就表演一出剑舞吧。”
临阳公主有功夫底子,虽说不上好,可是舞一套剑法还是没有问题,轻盈的舞姿,灵动的动作,撩人的姿态,引得在场男子不住叫好。临阳一直关注着凌熠辰的表情,当她一舞毕,凌熠辰也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不由得挫败,连皇上赏赐也提不起兴趣,草草谢了恩就下去了。
接下来本该是几位王府、秦国公府跟宋亲王府的,秦国公府没有女儿,而宋亲王府犯了错,被降了爵,就没有这个资格排在前面了,几番下来,很快就轮到了沐婉兮。
沐婉兮起身走到殿中央,行礼:“臣女不才,琴棋书画唯独琴能拿得出手,臣女就献丑弹奏一曲。”
老皇帝看着进退得宜的沐婉兮,眼底有着赞叹,这么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做儿媳妇是很适合的,就是她的身份,做皇家媳妇儿也是应该的,可惜,偏偏就是因为她的身份,她不能做皇家的儿媳,不然他苦心经营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沐婉兮选了一曲破阵子,明明一个很温婉的女子,竟然生生弹出了一曲杀气腾腾,黄沙漫漫的破阵子,激起了在场武将体内的热血,沙场点兵,战鼓声声,热血喷洒,这是所有男儿心中的梦。
凌熠辰的目光落在沐婉兮的身上,看着她的手指如同精灵一样上下飞舞,一曲热血沸腾的曲子,从她的指尖流泻出来,拨动了他心中的那根弦,这个女子不似她外表看到的那么温婉,她也有一腔热血。
秦宣跟秦铭也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沐婉兮,这就是他们秦家的女儿,看似弱不禁风却独有风骨。
一曲毕,瑞王当先鼓掌,接着是武将跟着鼓掌,沐婉兮用一曲破阵子,赢得了在场武将的心。
“好,秦国公,你这侄女,有她外祖父的风范。”皇帝哈哈大笑,丝毫不掩饰对沐婉兮的赞赏。
“皇上过誉了,臣女只是一闺阁女子,比不得外祖父的万分之一,皇上千万别取笑臣女了。”沐婉兮惶恐的回答。
“朕说你有,你就有,来人,赏。”
“谢皇上。”沐婉兮接了赏赐,就乖乖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开口,也不再冒头,在这种场合,并不适合出风头。
突然沐婉兮感觉到一道目光,抬头就看到临阳郡主用愤恨的眼光盯着她,一副恨不得撕了她的模样,倒是令沐婉兮有些惊讶,她似乎没有得罪过临阳郡主吧。
等到才艺表演结束,没出意外,太子选了自己外祖家的嫡女,自己的表妹做正妃,亲上加亲,这是历来的做法,四皇子则是选了赵德妃娘家的侄女赵怡做正妃,而凌熠辰没有选。
“熠辰,在场的众位小姐,你觉得如何?”
“嗯。”凌熠辰只回了一个嗯,就没话了。
老皇帝脸色一变,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劝一劝凌熠辰,宋英杰却从位置上出来,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微臣宋英杰,与沐相府的大小姐沐婉兮两情相悦,恳请皇上为我俩赐婚。”
众人原本还在担忧,皇上会挑中自己的女儿赐给瑞王,谁不知道瑞王讨厌女人啊,爬上瑞王床的女子,哪一个又好下场,如今女儿金贵,嫁个好夫婿,能提携娘家,他们可不愿意白白的把女儿送进瑞王府去找死,就听到有人出来当靶子。
宋英杰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当然也引发了两个人的愤怒,只是他尚未察觉罢了。
“你说,你与谁两情相悦?”皇帝淡淡的看着宋英杰,目光清冷,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回皇上的话,微臣与沐丞相的大女儿沐婉兮两情相悦。”宋英杰大声的说道,说完还不忘吵沐婉兮投去痴情的目光。
“胡说!”沐丞相怒喝一声,不过四皇子不着痕迹的的看了一眼他,顿时让沐丞相将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不过还是干巴巴的开口,“本相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臣女也不知道这件事。”沐婉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镇定自若的开口,“宋公子,你确信你是跟我两情相悦吗?”
“婉兮,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不愿意承认我们的关系,但是我是真心爱你的,婉兮,求求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宋英杰祈求的看着沐婉兮,含情脉脉的开口。
沐婉兮被宋英杰这样的眼神恶心到了,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启禀皇上,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为了臣女的清白,臣女也不得不自揭家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