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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汶的表情逐渐扭曲,“狗东西,老子慢慢儿跟你玩。”
李汶重新将胶布贴在宋远的嘴上。。
“线索就在这条视频里,慢慢找吧,放心,他暂时还死不了。”
李汶从口袋里掏出注射管,里面是一针可以让宋远好好睡上一天一夜的稀释麻醉药分量。
李汶随意在宋远脖子上摸了摸血管,对准后一针扎了进去。
李汶抽出注射管随意丢弃在一旁,敷衍地擦了擦宋远脖子上的血液后离去。
宋远在椅子上挣扎了一会儿,朝着镜头呜咽着摇头,慢慢昏睡了过去。
画面只剩下了一片暗沉的嘈杂声,众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将视频倒回去寻找李汶嘴里的线索。
“妈妈!海!”正在一旁乖乖的摆弄变形金刚的谢谢动了动机灵的小耳朵,突然抬起脑袋朝着宋卿喊了一声。
宋卿以为是谢榭想要去海边玩,抹了抹眼泪,强撑着笑容说道,“妈妈下次带你去海边,乖乖玩玩具好不好。”
谢榭晃悠着站起来摆了摆手,“听,海。”
宋卿正准备出声,突然被程风制止住。
程风环视着房间周围,除了眼前这台电脑和每个人身上的手机就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发出海的声音了。
而此时每个人都带着不解的眼神看着着谢榭,显然这个声音并非来自他们的手机,如果是这样,那谢榭口中的海的声音就只能来自于,眼前的这台电脑。
程风将视频调慢到景点四倍速,将电脑转到了另一个方向,朝着谢榭伸出了手。
“谢榭来,帮叔叔个忙好不好啊。”
谢榭思量了一小会儿,点了点头,乖乖走了过去任由程风抱在身上。
“你来帮叔叔听,这是不是海的声音。”程风温柔地哄着谢榭,指了指桌上的电脑。
等到怀里的谢谢点了点头,蒋之舟按下播放键,画面回到宋远昏过去的一幕。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儿不敢喘一下。
隐隐的,黑暗之中似乎拨露出些声音,
“大海的声音……”谢榭曾被父亲谢鹏带回过家乡Q市。
Q市是个滨海城市,谢榭对海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回去的半个月有一个多星期都待在海边。
谢榭心心念念着大海,回家之后对这类声音也相当敏感。
程风摸了摸谢榭的脑袋,仔细听着电脑里的声音。
“我听到了……是潮涌的声音。”程风终于在嘈杂的背景音里听到了暗潮涌动的声音,那不是海,是傍晚江水涌潮的声音。
程风放下谢榭,让宋卿带着他先在餐厅吃东西,搬过电脑仔细研究着声音来源。
“能提高画面亮度吗。”程风询问着一旁的蒋之舟。
蒋之舟接过电脑,调出程序将屏幕亮度拉高。
“是通风口里传出来的,这应该是码头附近。”
蒋之舟又往前推着进度条,调到李汶走出来时候的声音。
“是仓库。”方境晓听着李汶踏在地上的脚步传出的回声,沉吟道。
“S市有废弃的船舱码头吗。”程风转头问道谢鹏。
“我想想……”
“有,在秀林区,前几年那边的一场谋杀案直接给封掉了,也就没有人管了。”宋卿抢先一步说道。
“阿建,整合队伍,准备出发。”蒋之舟卡好腰间的枪柄,朝着副领队喊了一声。
“蒋队长,我们请求跟随行动。”程风猛的站起来挡在蒋之舟的前面。
蒋之舟直视着程风的眼睛,里面慑出不可闪躲的执着。
“调两个人出来,配合程先生的行动。”蒋之舟偏过脑袋朝着副队说道。
蒋之舟走出安全屋,带着人开车驶向秀林区废弃的船舱码头。
“调出来详细地图了吗。”蒋之舟问道身旁的通讯员。
“到了,可以开始布置战略图了。”通讯员点头,从显印板上调出地图。
“我们不清楚嫌疑人到底在几号仓库,目标范围太大了。”
副队长看着足足三十六个仓库,心里开始犯愁。
“队长,这个仓库布局,是有规律的。”
蒋之舟正摩挲着下巴思索着该怎么布置队伍布局,身边一个小队员突然开口。
“你说说看。”蒋之舟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边应该是四个小仓库为一个区域,靠近江边的也只有DEF三个区域。视频里的潮涌声太小了,能在这么嘈杂的视频里录下来潮涌声的,也就只有这三个区域了。”
小队员拿起红笔圈出地图上三个区域。
“既然这是废弃船舱厂,那么应该很久没有活动轨迹了。这么一大群人在这里守着受害人,一定有生活垃圾和活动轨迹,咱们先派人侦查,等到活动轨迹确定好布置了战略,再进去抓人。”
蒋之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挺不错啊,有前途,就按他说的做,鹩哥子鼠便装出动,去附近伪装观察。”
医院内。
“姐姐,这不是vip病房吗。”许清池看着医护人员将父亲推进一室一厅的大病房,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啊,有位姓易的先生已经代付了预计治疗费用了,你不用担心钱。”护士不知道今天遇到了什么好事儿,笑吟吟地说道。
许清池一愣,苦恼的挠了挠头,“他想干嘛啊……”
“啊?”护士没听清楚许清池的小声呢喃,转过脑袋疑惑的盯着他。
许清池连忙摆摆脑袋,“没有没有,麻烦您了。”
“小事。”护士替许爸爸掖好被子,走了出去。
许清池看着父亲平静的脸色,放心地慢慢走了出去。
他轻掩上父亲的房门,走到客厅的阳台前,翻出了包里易辰安的名片打了过去。
“小宝贝儿,怎么,想通了来给我打电话了?”易辰安在电话里用轻浮的语气调笑道。
许清池本想骂他两句,又看了看父亲和自己呆的房间还是用了他的钱才住进来,只能好着语气说道,“我爸爸的事情,很谢谢你的帮助。”
“小事儿,要不要考虑考虑,帮我做事儿。”许清池话还没讲完,就被易辰安笑嘻嘻的打断。
许清池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话还没说完呢。”
易辰安瞥了一眼监控里正在寻找船舱的蒋之舟的队员们,朝着电话里说道,“行行行,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但是,你不能用这件事情就来威胁我帮你做事情,钱我会还给你的,只不过时间长一些罢了。”许清池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易辰安撇撇嘴,“我又不缺那点儿钱……”
“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这笔钱是你借给我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我应该还给你的。”许清池执拗地跟他说着道理。
“行行行,你最好多欠我一点钱,把这点钱用一辈子还给我好了。”易辰安突然冒出来的情话弄的许清池小脸一红。
“你说什么呢,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易辰安听到许清池唯唯诺诺的语气心里一乐,“我可没有表明什么,都是你自己想的啊,不过,我记得上次有人说一辈子都不跟我这种人交朋友来着。”
许清池被他逗得气不打一处来,朝着电话里吼道,“我才没有想多,你这个死变态,我才不跟你做朋友。”
说完就气呼呼地挂掉了电话,肚子咕咕响了起来,许清池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赶紧扒拉起外卖列表。
易辰安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他盯着监控里紧锣密鼓寻找着宋远被关押的仓房的队员,刚刚跟许清池聊天时脸上带起的笑容慢慢逝去。
易辰安拿过一旁的特殊电话,用内线打到了守在李汶身边的人的手机上。
“老板。”电话那头的人默默退出房间,到了李汶听不见的地方,恭敬地说道。
“条子的人快找到了,一旦暴露了行踪直接让李汶带着他到安全通道去。”易辰安放大了屏幕,仔细看着屏幕上队员的行踪。
“我明白了。”
易辰安挂断了电话,挂断的一刹那,船舱的位置曝露在了蒋之舟的队员眼前。
“队长!找到了!”鹩哥兴奋地小声朝耳机里说道。
“几号?”
“8号仓库。”鹩哥看了看身后的几个船舱排号,推测出自己眼前关押着宋远的船舱是几号。
蒋之舟往地图上的八号仓轻轻一圈,“知道了,赶紧撤退,不要被发现了。”
“知道了。”鹩哥轻声回答道,悄悄的从货仓区撤走。
他们根本不知道,所有的船舱下都有隐藏的微型摄像头,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掌握在了易辰安的手里。
易辰安拿过电话打到了李汶的手机上。
李汶正坐在椅子上眯瞪着眼睛打瞌睡,被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一震,吓了个半死。
“操,吓死老子了。”李汶从裤子口袋儿里掏出手机低声骂了一句,看到是易辰安打过来的,连忙接起电话。
“易先生,有何吩咐。”李汶低声下气的说道。
“你被发现了,条子的人马上就要来了,按我之前告诉你的逃跑方法去做,我会安排你顺利出国。”易辰安一反常态的没有摆出一副笑脸人的姿态,而是沉顿着语气说道。
李汶心里一惊,“这么快?”
“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话怎么这么多,不想做你跟着他一起死。”易辰安懒得再跟李汶打太极,一个将死之人对于易辰安来说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去浪费时间去跟他周旋。
李汶憋着股气儿,谦卑地应了下来。
他走到房内,从柜子里掏出枪和钥匙,慢慢把宋远从椅子上解开。
李汶并不在乎松开了这个绳子宋远会怎么样。
活活被绑了五十多个小时的宋远四肢早已经暂时失去了活动的能力,能在地上爬动爬动还得倚靠娘胎里带出来的技能。
李汶一脚踹开椅子,重新将宋远绑上,粗暴地推着他走了出去。
“走,分两边过去,一号左边二号右边。”蒋之舟握着手里地枪柄,轻轻比划着手势。
“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已经来了!”李汶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喊让蒋之舟听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吓了一跳。
李汶见四周无人应答,“你们大可以不出来,我就让这个人这在你们的眼前一点一点死亡。”
李汶拿着枪在宋远的喉咙处轻轻擦动着,他知道宋远是他们的心头肉,隐藏在暗处的
人也一定会出来。
果不其然,蒋之舟将枪柄慢慢插回了腰间,沉着步子慢慢走了出去。
“我在这儿,你想要什么,你直接说,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蒋之舟慢吞吞地边走边说道。
李汶假做思考状想了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看宋远,“我啊,我想要什么呢?我想要他死。”
说完他抬起脑袋阴笑着看着迎面而来的蒋之舟。
“李汶!你疯了!”甘伶的声音突然冒出在李汶的耳边,他诧异地扭过脑袋,看着妻子流着眼泪在盯着自己。
“你跑来干什么?”李汶警觉的回头看了看蒋之舟的位置后才扭过脑袋心情复杂的看向正对着自己泪流满面的妻子。
他万万想不到,条子会直接带着自己的老婆来到自己面前。
“李汶,你是不是疯了,你说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啊!”甘伶突然跪倒在离李汶不远处的平底上,慢慢捂住了脸痛哭起来。
“我没有疯!是他该死,要不是他,我怎么落到现在这种狼狈不堪地步,我恨他!”李汶对着妻子大声喊着,手里的枪对着宋远的下巴越贴越紧。
宋远慌乱地盯着黑漆漆地枪管口正对着自己,撇过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
“李汶,你想想儿子吧,他还这么小,你要是杀了人,他可怎么活啊!你告诉我!他怎么活!”甘伶撕心裂肺的在地上哭着,再也没有平日里温柔顺舒的形象,只像个临近崩溃的孩子痛苦着收不回来。
“老婆,我对不起你,我这一辈子,活的真是太窝囊了。”李汶心痛不已的看着自己面前悲伤过度的妻子,不断在内心自责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