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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别墅主卧室。
靳祁森挂断了电话之后,他侧身倒躺在沙发上,不算狭窄的空间,但仍是无法完全容纳他颀长高大的身体,膝盖以下的小腿悬空着。
这个躺姿,可以让他清晰地瞧见卧室里的摆设,凌乱的床褥,以及堆满了瓶瓶罐罐的梳妆柜,梁舒冉在这个卧室,渡过了五年。
这里到处都充满着她生活过的痕迹,甚至连空气都残留着属于她的气息。
不知是否宿醉的缘故,他竟瞧见了梁舒冉的身影,削弱单薄的身子靠坐在床头上,正抬着脸朝他笑,“祁森。”
靳祁森蓦然眨眼,那身影就不见了。
空荡荡的房间,他头一次觉得如此宽敞,空间大得令人窒息。
这副画面他曾经见过几次,那时候刚结婚不多时,他不管有没有应酬都回来得很晚,带着一身酒气推开房门,入目就是她坐在床头上捧着一本书,看见他就抬脸朝他笑,清脆的嗓音含着惊喜唤着他的名字。
那时候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记得自己那颗疼得发烫的心脏,总是不由分的把她压在床上亲吻,新婚伊始,其实他们也算甜蜜过,他真的能忍受一切,直到他收到那些照片那一刻,因为他的隐怒和不甘,他们的感情就如同在走钢丝了。
忆起往事,靳祁森只觉得胸口堆积的污气酿得越来越浓,怨恨的种子在黑暗里吸收着养分,渐渐茁壮,仿佛要破腔而出。
他抬手搭在眼帘上,闭上眼睛,瞧不见他的情绪,唯有非薄的唇抿成那道冷硬的直线,以及剧烈起伏着的胸膛,隐约透露出他的隐忍和暗怒。
忽然,一阵叩门声响起,紧接着就是女人温柔的声音,“祁森。”
刹那的恍惚,让他觉得门口的那个声音像极了梁舒冉。
“你醒了吗?”
只不过,这种错觉仅仅维持不到两秒钟,他就清醒了过来,“醒了。”
“那我进来了?”
“嗯。”
施水瑶推门而进,看见靳祁森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微微楞了一下,她捧着一个玻璃杯子踱步上前,“怎么躺在沙发上了?”
靳祁森收回遮挡的手,睁开眼帘时已恢复了平静淡漠的神色,动身坐起来,看见她手里的杯子,不答反问,“你端着什么?”
施水瑶温柔笑道,“你昨晚喝多了,我想宿醉会难受,就给你煮了杯醒酒茶,温度我已经调好了,你喝了之后会舒服点。”
靳祁森盯着面前那只白嫩的手,怔楞了,有多少年没人给他煮过醒酒茶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梁舒冉不再等他归家,不再催他回家吃饭,不再为他备上醒酒茶,也不再跟他争吵。
“祁森?”
女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深思,意识到自己又在想梁舒冉,他脸色沉了几分。
“谢谢。”靳祁森接过杯子,道了谢慢条斯理的喝了几口醒酒茶,眼光睨见施水瑶的微微鼓起的小腹,淡声道,“这种事情以后交给下人做就好了,你若想要这个孩子,还是小心点为上。”
他分明是为自己着想,然而施水瑶听到他这么说,不知为何心口却堵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晚上的发生的事情。
那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她怀孕之后睡眠极浅,听见隔壁房间的动静,隐约听见交谈声,于是就起床披着衣服走出来看了眼,只见司机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靳祁森正要往房间走。
靳祁森身高腿长的,司机一个人搬得实在吃力,她瞧不过眼,就上前帮忙开门合力一起把他扶回了卧室,哪料他刚沾到床,忽然就睁开了眼睛,一个蛮力就把她给拽倒在他的身上双臂死死抱着她,隐约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
施水瑶听得清晰,他叫的是:冉冉。
男人低沉的嗓音染着酒气,酿出最深情的呼唤,那声音喷薄在她的耳际,她怔楞住的同时,心如擂鼓。
后来在司机的帮忙下,好不容易才掀开他的手臂,她才得以恢复自由。
靳祁森瞥见她脸色不对,皱眉,“怎么了?不舒服吗?”
施水瑶被他的声音唤回神,轻轻摇头,“不是的,我没事。”
等靳祁森喝完放下杯子,她忍不住开口,“祁森。”
“嗯?”靳祁森揉了揉太阳穴,掀眸睨见她欲言又止,“怎么了?”
施水瑶咬了咬下唇,“你别怪我多管闲事,因为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十指交缠绞在一起,“我觉得梁小姐肯定也是很爱你的,我听见这里的佣人说了,梁小姐住在这里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在客厅里等你等到很晚,若是你回家了,第二天的早餐都是她亲手做的,你的衣服,也未曾假手佣人,都是她洗好熨好,知道你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动,卧室和书房的卫生都是她打扫,家里的备用药箱,永远为你准备着胃药……”
“一个女人若是不爱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她是靳太太,完全可以甩手当少奶奶的。”
施水瑶说着说着,眼圈也渐渐泛红,声音不由得哽咽,“而且,你心里其实一直都爱着梁小姐吧,如果不是,你又怎么会醉成那样还叫着她的名字呢?”
原本靳祁森听施水瑶列举梁舒冉所做的各种事情的时候,脸色就变得阴鸷可怖,深邃的眼睛覆盖着薄薄的寒冰,显然是动怒了,但对上她哽不成声的模样,那抹怒火也发泄不出来了。
“其实我多羡慕你们啊,彼此相爱……”
“水瑶,别说了。”靳祁森站起身,颀长的身影笼罩而下,拍了拍她的肩膀,暗沉的声调辨不出他的真实情绪,“我已经决定了要跟她离婚。”
施水瑶目光凄凄盯着他冷绝的背影,不由的想,是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如他这般隐忍有苦说不得?
如果她是梁舒冉,那该有多好啊。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
梁舒冉提前了几分钟收拾好办公桌,等下班时间一到,刚起身准备离开公司,她的手机就响了,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接了起来。
“舒冉。”不等她开口,男人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下班了?”
梁舒冉边往外走边回答,“嗯,刚下班,师兄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臻玩笑的口吻说道:“我找你非得有事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
“逗你的,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正好有东西要交给你。”
闻言,梁舒冉不由得蹙眉,“抱歉,师兄,我今天中午约了人,没办法和你出去吃饭,”微顿,她又问,“你要给我什么?”
秦臻那边沉默了几秒,尔后轻松淡然的笑了笑,“没,我回国的时候也给你带了礼物,一直没来得及交给你,既然你约了人,吃饭就下回再约吧,你下楼,我把礼物给你就好。”
“那好,我现在在电梯里,马上就到。”
正午的太阳毒辣,梁舒冉从旋转门走出去,一股热浪阴面扑来,冷热交替冲击的瞬间,她顿觉眼前的景物微晃,这睡眠不足造成的后遗症真挺严重的。
公司门口对面的马路上,远远的一段距离,舒冉一眼就瞧见了秦臻,他穿着白衬衫,黑色的西裤熨得笔挺,站在车门边上,高温下,唯有他斯文优雅又从容,像一股炎夏里的清风,清爽宜人,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梁舒冉快步迎上去,“天气这么热,怎么不在车里等我?”
秦臻,回她一记温和的浅笑,“怕你出来看不见我,”低头看着因为疾跑而轻喘的舒冉,鼻尖隐约还浮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淡声道,“怎么跑得这么急?”
舒冉呼了口气,微微笑着,“怕你等太久了。”
“等再久也没关系,慢慢来就行。”他转身拉开车门,舒冉以为他是要给她礼物,结果递到她面前的却是一张干净的纸巾,“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怕热,先把汗擦一擦,否则你的妆容要毁了。”
他永远都那么细心温柔又体贴,其实这点汗并不需要在意,但舒冉还是坦然接过,“谢谢。”
纸巾轻轻印了下脸,“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的,大热天为了一份礼物还专门跑一趟。”
秦臻凝着她白皙的脸蛋,勾出温煦的笑,将一个小小的黑色礼盒递给她,淡淡开腔,“我最终目的是约你吃饭,送礼物只不过是顺便,可惜佳人令有约,我只好作罢了。”
轻松的语气,并未给梁舒冉造成任何压力。
梁舒冉接过礼物,掠过了回应他,挽唇笑道,“这礼物该不会很贵吧?”她并未当面打开,毕竟那样很不礼貌。
“知道你不肯收贵重的礼物,我自然就选了便宜货了,还是这几年你的口味变了,喜欢高价礼?”
“当然不是,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舒冉抬手看了眼时间,“改天再聊吧,我约人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需要我送你一程?”
舒冉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比较方便,再见。”
“好,路上小心。”
秦臻盯着她的背影,大概是真的赶时间,步履匆匆的走得很快,始终不曾回头,坐上停在路旁停车位的车,干脆利落的发动车子离开。
俊脸上维持的笑容渐渐变得苦涩。
她只要对着他转过身,就从来不曾有回头,这么多年了,一次也没有。
到底要什么时候,她才能发现身后的他呢?
……
百味鲜私房菜馆分为大厅和独立雅间,梁舒冉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入了一间雅间。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定格在那道人影的身上。
雅间有一扇浮雕的窗棂,窗幔撩挂在两侧,阳光透过纤尘不染的玻璃洒落而进,霍誉铭只身独坐在那里,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只青花瓷的茶杯,清贵幽静的仿如一幅黑白墨染的画。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他深邃暗沉的眸光直射而来,盯得梁舒冉微微心悸。
梁舒冉抬步上前,“抱歉,让您久等。”
霍誉铭敛着墨眸,慵懒闲淡的一笑,“你这样僵硬的表情,会影响食欲的。”
活像个上断头台的死囚,他吃不了她,有那么可怕?
梁舒冉在他对面入座,他给她倒了一杯,推至面前,“先喝杯茶,然后点菜。”
“谢谢。”舒冉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这儿的菜式我不了解,霍老师随便点就好,我不挑食。”
霍誉铭微笑,抬手招来服务员,当真是随口念了几道菜名,服务生退出去之后,他哂笑,“你在紧张什么?”
舒冉默了默,倒是很坦白直言,“因为我没把握。”
“嗯?”他挑眉,纵然漫不经心,也无法掩饰他与生俱来的优雅,“对什么没把握?对我?”
“对你。”
霍誉铭噙着玩味的笑,略显轻佻,只不过人长得帅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不管做什么,都很难让人厌恶,更别论这人气质非凡,“觉得我会反悔?”微顿,低着点揶揄,“还是怕我会吃了你?”
梁舒冉的十指微蜷了蜷,温静的脸庞淡笑着,不作回答算是默认,随即单刀直入,“霍老师说我聪明伶俐,冷静自持,这话真心吗?”
“骗你有什么好处?”
她勾出淡笑,“所以,你要我这种女人,是想做什么?”
先前,是她急于下定义他与其他的男人一样,仔细回想起来,他说要她,却没说要她是为了什么目的。
他眉梢扬起,抿薄的唇斜勾出痞痞坏笑,故意逗她,“你认为呢?”
舒冉习惯了他时而不正经的调调,没上他的当,“霍老师一向与众不同,总归不会是瞧上我的姿色。”
“噢?我也是个男人,怎么就与众不同了?”他沉音,“舒冉,男人,食色性也。”
舒冉直视着他的眼睛,“行性致之事,能冷静自持的,大概是性|冷淡,我想男女之事,更需要的是容易沉溺其中,而非冷静自持,所以我想霍老师口中所谓的‘要’,应该是需要我做其他的事,我说的对吗?”
顿住片刻,她款款而笑,“我仍是那句话,霍老师这样的男人,想要的女人只消勾勾手指就会有人前赴后继。”
霍誉铭笑容深了几度,墨染的黑瞳更是沉晦,他散漫道,“那我朝你勾手指,你怎么不扑上来?”
痞得那么不可一世。
“我有自知之明,霍老师这高枝,我高攀不起。”
他忽然栖身越过桌子,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勾着她的下巴,俯首凑近她的脸盘,眼眸含笑凝着她,“那我自屈膝将下高枝,你就攀吗?”
舒冉挣脱他的手指,往后靠去,避开了他炙人的气息,淡笑着,“这么亏本的事情,霍老师这么精明的商人,怎么会做?”
他笑,“对你,亏本也值得。”
梁舒冉不由得楞了楞,并非因为他说的动人,而是类似的话,靳祁森曾对她说过,彼时,她成功被他撩得芳心蠢动,沉沦不止。
就在此时,服务员敲门而进,不经意的撞见这么暧昧的一幕,顿时尴尬得顿在原地,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梁舒冉余光瞥了眼,镇定自若地抬手搭上霍誉铭的肩膀轻轻推了他一下,温婉浅笑,“霍老师,别闹了,别人该误会了。”
霍誉铭从容淡然地坐好,那点微妙的暗流被冲得一干二净,他示意服务员把菜端过来,很快,菜就上齐了。
令舒冉意外的是,霍誉铭竟然还点了一瓶剑南春。
“霍老师还会喝白酒?”
讲真,这种高浓度的烈性酒,舒冉只在去程菀冬家里玩的时候,见程爸爸喝过,而年轻一代的少爷小姐们,喝的都是红酒、威士忌等洋酒。
他竟然会喝白酒?
“怎么?很意外?”
“挺意外的,”舒冉道,又忍不住提醒,“霍老师还是少喝点好,毕竟下午您还得继续工作。”
大白天喝酒,耽误事情就不好。
霍誉铭挑唇,开了酒盖,倒了一小杯推给她,“你也喝一点。”
舒冉拒绝得很干脆,“不了,我一会儿还得开车。”
他笑,“我叫人送你回去。”
“我不会喝。”她的酒量不怎么好,程菀冬说过她酒品也不太好,一再警告她千万别在别人面前喝醉,否则会出事,所以这种烈性酒,她绝对不碰。
霍誉铭抿了一口酒,微笑着问她:“你一向都这么警惕防备别人,还是只针对我?”
舒冉强调,“我只是不会喝酒。”
“喝点容易放松,你想跟我谈的事情也会轻松些,真不喝?”他不疾不徐的嗓音浅浅淡淡的,像是在引诱一个孩子做坏事,“若是你能把我灌醉了,你让我做什么,我或许都会答应了。”
舒冉夹了一口菜,细吞慢嚼,然后才回答他:“我不会那么做,而且比起醉言醉语,当然是清醒条件下更适合谈事。”
霍誉铭闻言,又呷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地开口,“说说看,你想跟我谈的事情。”
舒冉的手捏紧筷子,“霍老师还没告诉我要我做什么,我也无从谈起,我想既然是要做交易,那么明码标价是最基本的。”
她一本正经得仿佛两人是真的在谈一桩生意。
“我说了,只要你。”霍誉铭似叹息了一下,“你怎么都不信?”
“霍老师,”梁舒冉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睛,不避不闪,“其实我一点也不愿意跟你扯上半点关系,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甚至是以后。”
他缄默不语,唯有定定注视着她清澈的眸光,那里隐约透露出的某种果决。
以往,这些话她是万万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但现在既然要谈条件请他帮忙,那么最好就是坦诚相见,免得往后彼此误会。
舒冉心惴惴的打量着他,见他脸色无恙,她才放心继续往下说,“只不过现在有不得已的理由,你也知道,我要跟靳祁森离婚,虽然他已经同意了,但彼此闹得很不愉快,根据我对他的了解,只怕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舒冉也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样的预感,确切的说,不是第六感,而是她根据现实情况做出的判断,譬如靳祁森派人跟踪她,譬如他拿出了一份亲子鉴定书,譬如他三番四次找她麻烦,甚至亲手把她推给另外一个男人。
一次接着一次的碰撞,舒冉能清晰感受到他对她的恨,那种恨,毫无由来,却渗入肺腑,否则他看她的眼神冰冷得宛若淬了毒,那是恨不得指她于死地的眼神。
她能感受到的。
可是现在,他还没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就答应离婚手续,虽说是她抓住了机会威胁他,但他顺从得太反常。
或许她真不了解他,但唯独他骨子里几近偏执的本性,她看得透彻,所以,他不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当然,她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的,但万一呢?
万一他真要置她于死地,单凭她一己之力,要如何保护她的女儿,保护她的母亲?
想起在公司里的那些舆论,网络上曝光的那些照片,梁舒冉就毛骨悚然。
她想到了霍誉铭,虽然他城府深不可测,但起码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未对她造成过实质性的伤害,并且,她相信他也真有这个能耐帮她。
舒冉呷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出自己的目的:“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能护我母亲和女儿无恙。”
“而你,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情,不管你让我帮你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愿。”
她坚定的声音落下,雅间里有短暂的沉默,唯有菜香缭绕。
霍誉铭唇角笑容不变,唯有黑湛湛的眼睛深凝住她,无波无澜的,盯得她头皮发麻。
少顷,他沉哑的嗓音徐徐淡淡的响起,“所以,你给我,我帮你。”
梁舒冉自认为自己足够聪明,但独独想不透他这话里的深意,她也十分会察言观色,然而始终看不穿他的想法。
继续这么含糊其词打太极拳就没意思了,她在赶去警察局之前,必须谈好所有的事情。
梁舒冉干脆挑穿那一层纸,直言不讳地开口,“所以,霍老师只是瞧上我这副皮囊?”
霍誉铭唇线的弧度渐渐加深,眼角眉梢都染上一抹魅色,“不,”他的口吻果决又势在必得,“你的身和心,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