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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沉甸甸的,霍誉铭挑唇,淡淡道,“你亲手做的?”
所以才会让他在公司等她?
梁舒冉坦然一笑,“你不是说我本末倒置么?所以我一视同仁来了。”
“不是赶着去医院?”梁舒冉充分地展现她的温柔体贴,白皙的手替他正了正领带,“去吧,记得要吃饭,饭总比药好吃些。”
她的动作很自然,完全没有顾忌到金助理以及办公区那边留下来值班的秘书小姐的存在,或者说,她是故意如此。
拿捏好时机,适当地让自己在他占据着强烈的存在感。
霍誉铭敛着眸看着矮他一个头的女人,淡淡道,“你陪我一起去。”
“为什么?难道是你不舒服?”
霍誉铭的唇畔徐徐染上意味不明的笑意,“舒冉,你现在才问这个问题,不会觉得太迟了点?”
现在才问,显得她的关心前后有些矛盾了。
她辩解了一句:“我看你气色挺好的。”
最后,她也没问他去医院的目的,而他也没提为何要带上她。
直到推开病房的门,看见病床上那张熟悉的漂亮的面孔,竟然是上次在誉宏娱乐门口偶然遇到的那位令人自愧不如的美人,梁舒冉仍旧处于一种似懂非懂的懵然状态。
除了病床上的人,还有一男一女,都穿着挺括的警服,似乎是在问话,听见开门的声音,便安静了下来,纷纷抬头侧目望了过去。
“四哥……你怎么来了?”
女人仍旧亲昵地唤着霍誉铭“四哥”,不似第一次见面那般悦耳的嗓音,估摸是受伤的缘故,沙哑透着羸弱,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梁舒冉下意识地蹙眉,不管听多少次,她总是觉得“四哥”这个称呼,让她觉得很难适应,不知是否由于唐忆霜也这般称呼的缘故,所以女人这么唤霍誉铭的时候,似乎总有那么点暧昧不清。
而且这位病美人在看见她的那一刻,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梁舒冉是不太清楚这女人跟霍誉铭关系,不过想必也不会太单纯,起码这个女人对霍誉铭就存有心思,至于霍誉铭……她侧目觑了觑男人的侧脸,猜不透。
霍誉铭迈进去,俊美的轮廓是一成不变的温淡和煦,目光从两位警官身上掠过,最后落在病床上的人脸上,语气平静问道,“你报警了?”
梁舒冉也坦然地跟在他身后走上前,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病床上的人。
对方视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尴尬地朝她笑了一下,然后才看向霍誉铭,轻声解释,“不是我,是把我送来医院的人。”
她略一顿,露出为难的表情,“我跟他们说了我不需要,但他们很坚持,所以我不得已才联系了你,抱歉。”
“既然本人都说不报警,二位可以请回了。”
那两位警官对视一眼,二人很年轻,再者霍誉铭也没自报门户,所以他们都不认识霍誉铭,那位男警官便一脸正色看向霍誉铭开口解释:“这位先生,我们接到报案人的反馈是沈青曼小姐遭遇了强|暴,若真如此,我们必须调查清楚详细的事情。”
沈青曼三个字,让梁舒冉原本淡漠的眼神微微起了变化。
原来,她就是霍誉铭那位青梅竹马啊?
“我说了,我没有被强|暴!只是因为贫血才会晕倒。”
警官却丝毫不接受沈青曼的辩解,“沈小姐,你所在的小区,已经有三位女性遭遇到了不同程度的性|侵伤害,其中一位还是个女高中生,而你带着这么一身与她们类似被残虐的伤痕,告诉我这不是被强|暴,那么就请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否则我们不得不怀疑你其实看清了犯人的脸,甚至认识犯人,而故意选择包庇。”
在场的人视线纷纷看向了沈青曼,只见她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而且她的脖颈上,不满了深浅不一的淤青咬痕,那种伤痕,若说不是被暴虐,确确实实令人难以信服。
“沈小姐,如果你真有什么知情线索,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必须尽快把犯人捉拿归案。”
沈青曼背靠着厚大的枕头,半躺着,白色的被单被她揪出皱褶,手背骨节因为握力过度而泛出浅白,静默了几秒,重复强调:“我没有被强|暴。”
“沈小姐……”
“二位,她现在情绪不太稳定,不管你们有多着急,现在都请先回去。”未及警官开口,霍誉铭已经淡淡出声截断了他们的问话,“金助理,送两位警官出去,处理好后续。”
他的语气很温和,但却强势得不容置喙。
一直沉默得如同空气般的金助理上前,毕恭毕敬的态度,“二位,请吧。”
两位警官看了看金助理,呐呐的想说些什么,但又被霍誉铭的气势所震慑,虽不清楚他的身份,隐约觉得不适好惹的角色,生怕在不知不觉之下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踌躇犹豫了片刻,然后起身,“沈小姐,你好好养好身体,我们改天再与你联系。”
金助理把两人送出去之后,病房里就只剩他们三人。
霍誉铭颀长挺拔的身形立于病床边上,英挺的眉宇无形地透出一股寡淡疏离来,他不说话,梁舒冉这个外人更是无话可说,所以病房里就这么静默了下来,气氛,莫名地尴尬。
梁舒冉想,若她早知道他是来关怀初恋情人,她肯定不会跟着过来了。
正思忖着该找什么样的借口离开这里,沈青曼却开口打破了沉默,“抱歉,四哥,你有约。”她朝梁舒冉透出抱歉的微笑,“梁小姐,对不起了,打扰了你们约会。”
梁舒冉温静淡然的一笑,浅声道,“没关系,只是要一起吃午饭而已,先来确认一下沈小姐的安危,再吃饭也不迟,只不过……”她略一顿,笑得很温柔,“四哥他胃不是很好,希望沈小姐能尽快跟他聊完。”
霍誉铭在听见她那一声“四哥”,不由得低头去看她,瞥见她温柔纯良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地勾出好看的弧度,眼底露出兴味儿。
沈青曼却脸色微变,张了张口道歉,“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得不够周到,四哥还是先去吃饭吧。”
霍誉铭重新将视线投往沈青曼,低沉慢声道,“既然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那两位警官你被他强|暴了,怕霍家?但是以沈家在北城的地位,他们也不会敢随随便便敷衍了事。”
沈家也是大户人家,而沈青曼是沈家的女儿,且不提霍家对沈青曼存在亏欠,对沈家存在顾虑,就算两家无恩怨,沈家也不是霍家说动就能动的。
沈青曼,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但是她却联系了他,也不愿意报警立案处理。
沈青曼沉默须臾,红了眼眶,哑声道,“因为他是你二哥。”
开始两人的对话有些莫名,但听到这里,梁舒冉似乎也能把事情拼凑完整了。
现在的情况是,霍誉泓强迫了她,而她不愿意出卖霍誉泓,又被警察缠上,于是她就联系了霍誉铭这个前男友跟前小叔。
沈青曼这到底是想要装可怜博同情还是想要试探什么?
明明就背叛了他,还跟他二哥结婚,现在出事了包庇霍誉泓也就算了,为什么偏要找霍誉铭,难道不会太残忍了吗?
她仰着脸观察了下霍誉铭的表情,梁舒冉看得出他此时是不高兴了。
同是女人的她,都无法苟同沈青曼这种行为了。
第一次见面,梁舒冉对这个娇弱美女无感,但现在可真是打心底溢出一股嫌恶来了。
“四哥,”梁舒冉挽住霍誉铭的手臂,身体贴过去,微撅着嘴巴,温软的语调夹着几分撒娇的味道,可怜兮兮的道,“我饿得胃很难受,既然沈小姐没事了,那我们去吃饭吧,好不好?”
霍誉铭显然也是楞了一下,他低头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庞,哪里有什么见鬼的难受的表情?根本就是说瞎话。
他的眼底徐徐覆盖上薄薄的浅笑,“很饿?”
她迎着他的目光,干净的瞳眸就看着他,“嗯……而且,我这是我给你专门做的饭菜呢,要是凉掉了不好吃怎么办?我也不喜欢吃凉的东西。”
“还是说,你想继续跟前任叙旧?”她绯色的唇瓣微抿,声音透出几分质疑与控诉,“我会不高兴的噢。”
霍誉铭挑眉看着她,瞳孔微微一缩,胸腔狠狠地一震。
在他的攻势下,她的态度始终是冷静自持的,与他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两天虽然处于某种原因有故意讨好的嫌疑,但也维持着她该有的尺度。
她温婉聪明,张弛有度。
像现在这样旁若无人地宣示对他的占有欲,还真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嗯?你不怕我生气吗?”她故意蹭上来,一副你敢不听从命令试试看的蛮横模式,俏生生的模样,勾得男人心痒痒。
霍誉铭的黑眸沉了几度,心脏漫过不知名的别样情绪,弯起唇角,低低反问:“吃醋了?”
“嗯哼!”梁舒冉从鼻子里哼了哼,显得傲娇又有些许刁蛮。
明知这个女人是逢场作戏,霍誉铭也丝毫不介意。
他唇边的笑意渐渐加深,配合着她,温柔地调戏,“宝贝,我对你如何,你还不清楚吗?嗯?”
沙哑惑人的声线,让梁舒冉的心脏猝不及防悸动了一下。
而病床上的沈青曼,她像个碍事的局外人,看着这一对男女在秀恩爱,眼神从开始的淡定,慢慢变得极为复杂。
她知道霍誉铭宠女人,但从不知道,原来他能这么不顾他人眼光,用如此甜蜜宠溺的声音哄女人。
起码,她没享受过这等待遇。
而且她联系他,他为什么还要把梁舒冉也给带过来?为了避嫌?他对她就真有必要防备到这种程度?
沈青曼的喉咙像被塞了一块棉花,一口气不上不下,难受得不行。
“梁小姐,别误会了,我跟四哥没什么,”沈青曼端着似毫无介怀的笑,淡淡解释了句,“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四哥还是先陪梁小姐吃饭吧。”
梁舒冉还没开口,霍誉铭已经慵懒闲散地道,“那我就先走了,警方那边我会处理好。”
“如你所见,”他搂紧了梁舒冉,漫不经心道,“她不喜欢我跟旧人有过多纠缠,你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就联系梓衿帮忙吧,他是单身,做什么都方便些。”
话音落下,他无视沈青曼僵化的脸笑容,看着梁舒冉,似笑非笑问:“这样,就不会生气了,嗯?”
梁舒冉颤了下眼睫,笑靥如花地配合着,抓起他的手,低头吧唧亲了一下,宽容大量道,“给你两分钟跟沈小姐独处,我在外面等你,逾时不候噢。”
说罢,她朝沈青曼友善笑着,“沈小姐,再见,祝你早日康复。”
病房的门打开又关上,病房恢复平静。
沈青曼看着霍誉铭脸上未完全褪去的柔情蜜意,笑得苦涩又无奈,“四哥,我说过,我只是想帮你而已,你真不需要故意把她领来我面前。”
霍誉铭单手抄进裤袋里,慢条斯理道,“青曼,你跟我二哥之间的事情,我不会干涉,那是你的选择,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四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他离婚吗?”
“我不知道,”他的嗓音很低,“也没兴趣了解,那是你的私事,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好好照顾自己。”
沈青曼盯着男人伟岸的背影,淡淡开口,“四哥,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梁小姐,那么就更应该让她离你远点,否则,她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我。”
霍誉铭果然顿住了脚步,握着门把上的手倏然收紧,背对着沈青曼的脸,骤然凝聚了一层冷翳的风暴,温煦的眸色更是如寒冰锐利,盯着门,没有回头。
沈青曼瞧不见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周身溢出的那股凛冽的戾气,“我没有恶意,只是真心为你好才这么说,信不信,由你。”
……
梁舒冉不知道霍誉铭和沈青曼独处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让霍誉铭本还算愉悦的情绪沉凝了下来。
那并非她能去干涉的范畴。
本就略逼仄的车厢,因为沉默,气氛很微妙。
二十分钟的路程,两人途中竟然一句交流也没有。
梁舒冉下了车,站在他面前,“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先回去了。”
霍誉铭瞥了她一眼,揶揄她,“不是饿了?”
“……”
她就不信他看不出她刚是为了他故意演戏。
“冬儿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也不能出来太久。”
他扣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就往办公大厦那边走,“她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不会有问题,陪我吃完饭再回去。”
梁舒冉无可奈何,默默跟上了他的步伐。
这个点,员工已经用完午餐陆陆续续回来,看见霍誉铭都主动打招呼,而发现他牵着个女人,又明显楞了一下。
梁舒冉对上他们的目光,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挣扎了下,想要挣开他的手,但是他抓得很紧,于事无补。
就这样,手牵着手,直接走进了办公室,阖上门前,他吩咐了句:“没我允许,都别来打扰。”
梁舒冉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无语极了。
吃个饭而已,他为什么搞得好像两人要在办公室里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似的?就不能别说这种令人容易想入非非的话?
“霍老师……”
“不是四哥了?”
梁舒冉眼皮跳了跳了,“那只是为了顺应一下气氛而已,那个叫法不太适合我,还是叫霍老师顺口。”
“你喜欢师生恋?”
“……”
“刚才的醋吃得不错。”他把西装脱下随手扔在一旁,从容不怕地看着她笑吟吟地说着,“是陈年老酿了吧?挺酸的。”
“……”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霍老师,你这是责备我刚才不识大体乱吃飞醋?”
霍誉铭伸手把她拽了过来,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我这是夸奖你,听不出来?”
“我头一回听到这种夸奖,恕我愚笨。”梁舒冉推开他,“吃饭吧,赶紧吃完,我要回家。”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在空调房里,饭菜早就凉了,霍誉铭完全没挑剔,坐在沙发上,衬衫袖子挽起,吃得津津有味的,还不忘喂梁舒冉,“张口。”
梁舒冉微微侧过脸,拒绝了,“这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分量,你吃就好。”
他没动,“一起吃。”
梁舒冉拗不过他,用手别着脸颊的头发,低头张口吃下了他送过来的菜,细细嚼着,凉掉的味道不太好,“你这儿有微波炉吧?要不我拿过去帮你热一下再吃吧。”
“不用,这样就行。”
他再给她夹菜,她就皱起了眉头,“我不爱吃冷的东西,你自己吃吧。”
霍誉铭笑了笑,没再逼她。
“我收到一个短息,觉得有必要跟你反馈一下。”梁舒冉看着他,拿出手机,把今早收到的图片信息找出来,递到他面前,“霍老师,你身边的花花草草似乎挺多的,你能不能处理下?我担心以后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
一次半次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只不过这种事情说不准,现在是信息骚扰,以后要是找上门来跟她叫嚣,她还真没那个精力去应付那些阿猫阿狗,所以还是交给他本人处理好了。
霍誉铭接过来认真看了看,挑了挑眉,淡淡道,“沈青曼也是我们这个圈里的,所以昨晚聚餐的时候,她也来了,不小心摔了,我正好扶了她一把而已。”
他这坦白的解释,让梁舒冉无言以对。
其实照片上根本就看不到女人的脸,只是一个背影而已,她压根没认出这个就是沈青曼。
梁舒冉挽唇,玩味问:“她回来,想跟你重归于好?”
若真如此,她不得不说,沈青曼真的太过不要脸了些。
“不是。”
“霍老师还喜欢她?”
“我有喜欢她的表现?”
梁舒冉微笑,“毕竟是初恋嘛,都说男人的初恋是心口的一颗朱砂,难忘怀也事人之常情,我猜的。”
霍誉铭优雅地嚼着食物,慢条斯理地吞咽完,“看来我对你的追求还不够起劲,才会让你有这种误会。”
梁舒冉帮他把汤倒在小碗上,笑了笑,“我可没跟你计较那些往事,只不过是觉得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若还对她存有心思,会让我怀疑你的智商的。”
“怎么?心疼我?”
难怪在医院,她会有那种不符常规的举动,果然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他是不是该利用这点装装可怜,博取她同情?
“看不惯而已。”她淡淡开腔。
霍誉铭眸光湛湛凝住她,似不经意地提出,“你和可乐搬到半山月湾跟我一起住吧,这样也能顺便照顾下我这个胃不好的人。”
经他这么提起,梁舒冉默了一秒,正了正脸色,“我也想跟你谈谈,关于可乐的事情。”
霍誉铭看着她严肃的表情,“怎么了?”
“可乐对靳祁森这个父亲的角色依恋挺深的,在她的认知里,也只有靳祁森才是他爸爸,”梁舒冉舔了舔唇,“她又还小,我也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怕她接受不了。”
“所以?”
“我并非让你跟他保持距离,相反的,我想让你尽量抽血时间陪她,让她习惯你的存在。”
霍誉铭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是,陪伴她,但别让她知道我才是她爸爸?”
梁舒冉点头,“如果贸然告诉她靳祁森不是她爸爸,她很难接受,另外,你又要怎么跟她解释你是她父亲却没陪在她身边的原因?”
霍誉铭放下筷子,看着女人温静的脸庞,波澜不惊道,“舒冉,她是我女儿,迟早都得知道我才是她爸爸,如果我以一个叔叔的身份跟她搞好了关系,届时又忽然告诉她我才是她父亲,她会更抗拒。”
“如果你觉得为难,就由我来跟孩子沟通,”他沉静笃定道,“跟孩子沟通这种事,我还是挺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