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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想过去，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我赶紧闪到冰后，倒不是我有多怕事，讲真，如果是杜家人出现，哪怕拼命，我也得杠一波。
大不了跟女灵一起死，到了地府，也有个伴，反正我尽力了，但是打不过，有什么办法。
打不过，是真的打不过。
不过这脚步声明显不对，很踉跄，轻重不一，甚至……我还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居然受伤了。
我可不想跟个临死拼命的疯子对上，何况很大可能，彼此没有仇怨。
山洞很暗，唯一的光亮是从外面照进来的，他是逆着光走进来，一直到面前，我才注意到。
“嘶……”我惊讶的倒吸了口冷气。
“谁？”他瞬间睁圆眼睛，我第一时间捂住嘴巴，他又听了会儿，没发现什么，才扶着墙壁坐下。
手里的黑色长刀，已经破了好多道岔儿，我真想苦笑了。
这刀我很熟悉啊，是留下破神剑之后，他用的佩刀，在之前山洞的两仪镜中，我还见到过。
我做梦都想不到，进来的竟然是自己，这么说也不恰当，他是莫离，千年前的莫离。
这是要搞什么？我一动不敢动，我现在的能力，基本都是来自于他，唯一的灵气加成，还因为女灵受伤，不能用了。
不管是他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他，貌似我都会消失，这特么就是个悖论啊。
莫离就坐在女灵冰像面前，我就躲在后面，跟之前不同，他连个余光，都没分给女灵。
休息了一会儿，他才用刀硬撑着站起来，苦笑着打量山洞，“这里，就叫葬神洞吧，等我死的时候，就在这儿长眠，也不错。”
“不过，我现在还有事要做。”
他说完，挣扎着出去，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在女灵身边加了一道保护符，也跟了出去。
朱颜竟然不在外面，我本来还担心，她会被随手灭了，或者叫破我的身份。
现在她不在，倒是省得我在敷衍了。
莫离是真正的神族，跟我这种转世之后，血脉早就没有关系的伪神不一样，哪怕受了这么重的伤。
还是几次回头，显然是觉得有什么不对，最后一次，更是冲着我所在的方向，嘲讽的冷笑。
我不敢跟的太近了，甚至一直攥着鬼兵，对抗是不可能的，但总不能让上辈子的自己，把现在的我给杀了吧。
好在他走的都是主路，哪怕离的很远，也不至于跟丢，但是看到前面的石块，我真的不淡定了。
他这是带着我走回头路啊，好吧，对他是不是回头路我不知道，可我的确不久之前，刚走过啊。
我心里开始发怵了，他还在不断接近那个山洞，是真正的，原本封禁女灵，后来冰封乔桑的那个山洞。
“有人布置了法阵？”他眯着眼睛参详了一会儿，就摇头点评，“不堪一击。”
我憋的差点内伤，要不要差距这么大啊，跟别人也就算了，跟自己的前世差这么多，我就觉得自己很没用的。
他只是随手一挥，就钻了进去。
我想跟进去的时候，却被青芒给挡住了。
“卧槽，怎么回事？”之前明明没有的啊。
不过这么一来，我倒是意识到不对了，这里是杜一，伙同大半的玄门正道，借助天时地利一起布置的。
虽然有取巧的嫌疑，但威力也肯定不小，怎么会被我和乔桑，随随便便就走进去了呢。
就连刚才进去，我都没察觉到抵触，也没有明显的杜家气息和波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侧身靠到一边，倒是不急着跟进去了，反正山洞里有我之前布置的符咒。
我掐了个法诀，在这边祭起符咒，里面发生的一切，就在眼前出现了。
莫离晃晃悠悠的进去，阵法轰鸣，但是居然欺软怕硬的不敢启动。
“杂而不精，凝而不实，这么点本事，也敢害人？”莫离冷笑着摇头。
不是嘲讽，而是真的打心眼儿里看不上，就像人，会对蚂蚁搬东西，有什么感触吗？
别说感慨精神之类的，很大程度上都是扯淡，看着就是逗个趣，不爱看了，直接碾死就是了。
莫离再善良，到底也是神，所处的位置不同，心境当然就不同。
他又歇了会儿，才无聊的站起来，瞥向里面，“好纯粹的灵气，我倒要看看，这个阵法，困住的是什么。”
“嗯？”我有点懵，里面已经没有灵气了，甚至我都感应不到女灵的方位。
就算他是神族，牛掰一点，也不至于形容的这么夸张吧？还是神族没见过灵气，这就已经很多了？
我脑袋里一团乱，再祭起一张符咒，这回画面清楚多了。
莫离已经走到了里面，面前是一个硕大的冰封，里面的是……
“女灵。”
我伸手摸了个空，卧槽，我是太激动了，这是莫离的视角，不是我的。
莫离眯了眯眼睛，我突然心一紧，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你很在意她？”
我差点下意识的点头，幸好这回意识到了，他在跟谁说话？山洞里还有其他人？什么时候进去的？
还是杜一？难道他一直没离开？
我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但是一直没等到回答，莫离把手贴在冰上。
封印竟然开始松动。
“天地灵气，呵，天不绝我。”
说完，神力不断渗入，冰层咔咔断裂，女灵睁开了眼睛。
接下来的画面，跟我在两仪镜里看到的，无缝对接起来，他让女灵帮他看守两仪镜，答应一定会带他出去。
两仪镜根本不是之前就有的，而是……莫离带过来的。
难道他去过地府吗？不然怎么解释镜子的出处？那些神族的残骸，可都还在地狱最底层呆着呢。
女灵答应了。
“呼。”我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女灵平安就好，哪怕都是发生过的事了，我还是忍不住担心。
莫离又支撑着站起来，“你无法离开这里，将来对我的帮助有限，以我现在的能力，想不惊动任何人，破除这个法阵，还是很困难的。
就先把它移除了吧，我之前在山上，看到处相似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