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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竹的身体忽冷忽热,只隐约听到房间里有人走动,似乎有人将微凉的膏药敷到她的伤口上,她的身体痛得微微发颤。
“好生伺候着,爷可等着呢!”一个略年长的婢女开口说道。
“是。”一道较年轻的声音应道。
孟竹的脑海里忽得想起在公主府那一幕,她的心口一窒,缓缓得睁开了眼。
坐在床沿的是一个略带青涩的婢女,正拿着一碗膏药,小心地抹在她的身上,见她醒了,婢女不由一喜,“姑娘醒了?这是白玉凝肤膏,保证姑娘用了之后皮肤滑嫩如初。”
孟竹浑身没力,只颤着唇问:“这是哪儿?”
“这儿啊,是爷赐给姑娘的别院,姑娘可真是有福之人,爷最是怜香惜玉,姑娘跟了爷,荣华富贵可是享用不尽呢。”婢女笑着道,不过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孟竹的脸微微发白,“爷是谁?”
“等爷来了,姑娘不妨亲自问他。”婢女说着,继续为孟竹涂抹膏药,“爷最爱女子的滑嫩肌肤,姑娘往后可别再受伤了。”
孟竹一想到那个中年男人,便浑身冰凉。
孟竹在这个所谓的别院心惊胆战地呆了十余天,身上的伤口渐渐痊愈,那个白玉凝肤膏果真是好东西,不仅能令伤口快速愈合,还能修复伤痕,可是孟竹却越发恐慌,伤痕一旦修复,也就意味着那个人快来了。
她在这个别院里能自由走动,但婢女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她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这日一早,婢女一边为孟竹梳妆打扮,一边道:“姑娘今日可要漂漂亮亮的,爷晚上来了也高兴。”
孟竹的手一颤,颤着唇问道:“他今晚就来?”
“对啊,姑娘可千万把爷伺候好了。”
孟竹深吸了口气,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既然爷要来,那自然要好好伺候,不知能否派人帮我去竹香阁买一味香料?那香最是好闻,爷一定喜欢。”
“姑娘大可吩咐。”见孟竹的态度终于软化,婢女哪有不应的道理。
“那香名为麒麟香。”孟竹缓缓道:“这香时常断货,你便跟掌柜的说,我是麒麟香的老主顾,若是今日我用不上麒麟香,往后便再也不买了。”
竹香阁并无麒麟香,只要钟伯听到这番话,便会知道是她。
婢女虽说一直防着孟竹逃跑,但从她这番话里却听不出端倪,当下应了,派人去了竹香阁。
孟竹一直等到傍晚,去买麒麟香的人还未回来,孟竹正坐立不安,一个较年长的婢女已经带着人走了过来,脸色并不是很好,只听她冷笑道:“姑娘好本事。”
说着她对其他人道:“这里不能呆了,我们换地方。”
孟竹的心里咯噔一声,伸手抓过桌上的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扔,迅速地抓住一片瓷片,抵着纤细的脖子,红着眼道:“你们别过来!”
“姑娘这又是何必?”那婢女的脸色冷了冷,“即便你脖子上再多几条伤痕,今晚该伺候爷的,还是照样要伺候。”
孟竹的手有些抖,尖锐的瓷片擦到肌肤,瞬间便划出一道血痕,血珠慢慢渗透出来,泛着鲜艳的红。
孟竹却丝毫不觉得疼,她温柔的眉眼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坚韧,“告诉那位爷,我孟竹,宁愿死也不愿意伺候他!”
说着,孟竹就要将瓷片往脖颈上重重划下去。
就在这时,那年长的婢女朝一旁的人使了个颜色,孟竹的手腕突然被一颗石子击中,她的手一抖,瓷片顺势掉到地上,与此同时,有人一掌拍向她的后颈,孟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孟竹只觉得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眼睛上蒙了一条柔软的布条,她猛地睁开眼,发现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隐约的微光透过布条传了过来。
孟竹吓了一跳,伸手便想讲布条摘下来,可一动才发现手脚都软绵绵的,连抬也抬不起来。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孟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一颗心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胸腔。
脚步声越走越近,最终在床前停下,孟竹只觉得一道灼热的目光锁住自己的身体,直看得她微微发颤。
“你,你是谁……”孟竹发现自己还能发出声音,颤声问道。
那人却并不说话,只是伸手抚上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他的手掌灼热,孟竹却在一刹那浑身冰凉,连声音了都带了丝哭音,“不,不要碰我……”
可她的话显然并没有用,那人缓缓地解开她的衣带,慢条斯理地挑开她的外衫……
此时已是春末,即将入夏,天气已有些微热,所以孟竹只穿了一件外衫,一件轻薄的中衣,再里面就是亵衣,眼看那人即将解开她的中衣,孟竹面色煞白,但却逐渐冷静下来,强作镇定道:“今日你若碰了我,就等着沈相的雷霆之怒吧。”
不到万不得已,她根本没想过把沈令安搬出来,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若是被他知道是她对他做了那样的事,那雷霆之怒只怕也是对她的。
但是此刻,她没有别的选择。
她听到菱乐公主叫他“皇叔”,那就说明,钟伯救不了她,薛雨凝也救不了,甚至于将军府,也未必能插手他的事。
而她平生所知之人,只有沈令安,可以轻松压制住这些皇亲国戚。
毕竟整个朝局,都掌控在他的手上。
那人的手一顿,果真没有再继续。
孟竹的心里微微一松,看来这人果然是忌讳沈令安的,她抿了抿唇,继续道:“我是他的女人!你碰了我,他不会放过你!”
“你是沈令安的女人?”那人终于开了口,确是那日她在公主府听到的声音,只是那嗓音里带着丝玩味儿,孟竹却并未听出来。
“是。”
“我怎么不知,他何时有了女人?”
“那你应该知道,前些日子他去了江州。”顿了顿,孟竹厚着脸皮道:“他去江州便是为了见我,我来京城也是他的安排,再过一些时日,他便会三媒六聘娶我进门。”
“呵……”那人突然讥笑一声,“继续说。”
孟竹的心突地一颤,开始有些不确定起来,听这人的语气,怎么好像并没有威慑到他?
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你即刻放了我,此事我便当没发生过,不然……”
“不然如何?”中衣突然被人近乎粗鲁地扯开,那人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侧,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你以为今天,你能逃得过?”
孟竹的心在一瞬间沉到了谷底,她没想到这人竟连沈令安也不放在眼里。
那人突然将她翻了个身,无视她的抗拒,轻轻松松地褪下了她的衣衫。
身上只余亵衣亵裤,光裸的后背袭来一阵凉意,那人的手缓缓滑过她的肌肤,手指突然勾了勾亵衣的衣带,孟竹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眼角有绝望的泪水滚落,只听她忍住哭音,咬牙骂道:“畜生!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还能骂人?”那人轻笑了一声,轻巧地解开了孟竹的最后一根衣带,亵衣顿时被抽走。
孟竹浑身冰凉,连徒劳的挣扎也不再尝试了,她突然安静下来,像是已经做好准备接受现实。
那人盯着她,眼中的嘲讽更甚。
突然,他的耳中似是听到一声极细微的闷哼声,他的脸色蓦地一变,速度极快地将孟竹翻过身来,近乎粗暴地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只见她被迫张开嘴,但还是有触目的鲜血从她口中涌了出来。
那人的眸光一暗,冷笑出声,“这便想死了?”
舌根上的伤口疼地孟竹面色发白,连声音也发不出,可这疼痛却抵不过她的害怕,她连死也不怕了,却还是害怕折辱在这个人手上。
强烈的疼痛和害怕转移了孟竹的心神,以至于她都没有发现,眼前的人已然变了声音。
“孟竹,现在才刚开始。”沈令安一把扯掉蒙在孟竹眼睛上的布条,转而绑住她的嘴,防止她再次咬舌。
眼睛上的布条终于摘掉的时候,孟竹迫不及待地睁开了眼睛,须知眼睛看不见时,心中的绝望恐惧更甚。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的人竟然是沈令安!
一想到刚刚他对她做的事,她的眼泪一瞬间就涌了出来,他,他怎么可以这般吓她?
沈令安看着孟竹带着丝控诉和委屈的湿漉漉的双眼,毫无波动地勾了勾唇,凉凉地问道:“刚刚的滋味如何?”
孟竹说不了话,只见他微微俯身,冷飕飕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慢慢道:“孟竹,你带给本相的耻辱,本相便从今日开始,问你一一讨回。”
孟竹的心里咯噔一声,骤然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他已经知道那晚对他做了那种事的人——是她?
她的脸倏地涨得通红,心虚、愧疚和羞窘一瞬间全涌了上来,连她自己也没发现,知道面前的人是沈令安之后,她那根紧绷的弦便松了,哪里还有寻死的念头?
“你刚刚说,你是我的女人?”沈令安一手抚过她已有些微汗湿的鬓发,唇角带着嘲讽之色。
孟竹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扯了什么慌,羞窘地无地自容,可她嘴巴被绑住,舌根仍疼得厉害,只能羞愧地摇头。
沈令安的目光掠过她雪白的胸前春光,肆无忌惮地打量了起来。
他灼热的目光和身上的凉意,让孟竹如梦初醒,她脸上的温度倏地飚高,连带着雪白的身子都泛了粉色。
她忍住羞意,水汪汪的眸子看向沈令安,无力的双手颤抖地抓住他的衣角,无声地乞求他的放过。
殊不知她这副模样,更让男人欲罢不能。
沈令安直起身,慢条斯理地开始宽衣解带。
从他的姿势中,孟竹读懂了他的势在必行,她红着脸撇过头,不敢再去看他,心中仍是有些紧张,却没有那般的害怕和绝望,她知道,从她厚颜无耻地爬上他的床榻开始,这个人在她心中,已经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更何况,自己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