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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然并不是一个拘小节的人, 自己妹妹险些摔倒, 宁泽好心相扶, 并没有觉得他无理的意思, 反倒是向他拱手致谢,才转身朝惠袅袅追了去。
看着两人走远, 宁泽看了一眼指尖捏着的绣绷, 微微笑了。
回到宁王府后, 仔细辨认着那绣绷上的图文, 想了许久, 最终觉得, 这……大概……约莫……可能……似乎……是绣的他的字?
“之”字看起来是已经绣完了,可那歪歪扭扭的样子,倒像是一只头上顶了个瘤的地龙……
那个“舟”字还没绣完, 可那针角的粗劣笨拙……他看了看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还好,再如何也不会如宁姚包的伤口这般粗笨。
宁泽失笑了一阵,寻了个锦盒,小心地将带着布面和针线的绣绷放了进去,放在八宝阁较为显眼的位置。接下来一整天,他都是连眼睛也带着笑的, 身上柔和温暖的气息,似能将整个宁王府里的积雪都化开。宁姚母女见了都惊讶起来, 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喜事?
他笑而不答, 倒是让她们更好奇了起来。很快, 这事便传到宁王的耳朵里。
面对妻女的疑惑, 宁王道:“大抵是因为他这婚事要退了吧。”
宁姚睁大了眼睛,直呼不可能!不过,因着她答应了宁泽不能对他们说他的婚事之事,除了“不可能”之外,什么也没有说。
宁王妃疑惑,“为什么突然要退婚了。”
宁姚:“……”忘了还不曾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的母妃……
宁王便将他在朝中听到的风声说了一遍,而后又道:“大将军傅恒的请旨退婚的奏折已经呈在御案前了,下旨也不过是这几日的事情。这桩婚事,我原本也是不同意的,不过你做了主便罢了。我想,之舟也是不愿意的,如今得了这个消息,当是喜出望外了。只是傅大将军请旨退婚之事,竟没与我商量,不太厚道。若不是皇上将我唤去,告知我此事,恐怕我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宁王妃想了想,叹息了一声,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转念一想,这件事情,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将军府对她做的这件事也不满意呢?这下可好,她这一件事做得里外不是人了……
听她长吁短叹,宁姚连忙安慰,“母妃,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哥哥不是那么想的,大将军府也没有对你不满意……”都是我惹出来的祸事……
不等她说完,宁王妃便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贴心,想要安慰我,可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他们两个人都不公平。只是我那个时候,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又觉得,惠袅袅那性子,能嫁给之舟并不委屈,倒是没想到大将军府的人还会再回来……”
宁姚:“……”算了,她还是什么也别说了吧,等她哥哥自己来明心表志好了。
转着眼在心底猜测,哥哥会这么高兴,难道是大将军府改主意了?噫……不太可能,傅然还没打她解气呢……
想到这里,情绪又低落了起来。因为大将军府外的事情,除了要见慕荷的那次外,哥哥再也没有带她出去过了。好像自己不仅惹恼了傅然,还把自己哥哥也给惹恼了……
再说另一边。
惠袅袅与傅然回到大将军府,见到大将军府里还未眠的柳氏和傅芷安,别的人却还未见着,偏脸看向傅然,心中疑惑。
傅然道:“我们分头寻你,并捉那纵火之人。已经给舅舅、外祖父他们送了信,很快便会回来了。卯时初的时候,那个叫黄桃的丫环便会去击鼓报案,而后……”
他冷笑了两声,转而道:“白日里我去寻了凡炎,他说这件事情沈大人会亲自过问,必不会再让这些人有为非做歹的机会。”
心中想着,还好他们回来了。若是没回来,让他妹妹一个人如何面对那么恶毒的人?
柳氏在看到惠袅袅后,拧着的眉头才松开,此时听到傅然的话,便道:“回京还不足十日,皇后便已召我进宫两次,今日便召我进宫了一次,话里话外,无不时是要将你或者芷安许给端王殿下的意思。我是后宅之人,对那端王并不了解,和你舅舅说过这事,他只告诉我不能答应但也不能直接强硬拒绝。我看他那神色,似乎很不高兴,可是那端王有什么问题?”
傅芷安还是第一次听到柳氏说这件事,顿时愣一下,而后怒道:“好不要脸的人!”
柳氏没有接傅芷安的话,只是看向傅然和惠袅袅。
见惠袅袅敛了笑蹙了眉,神色冰冷,便知她也是不喜那端王的,便问傅然,“我听皇后娘娘说,让我们回京是她向皇上求恳的,曾经也与你们的母亲是手帕之交,想来是可以信任的,只是我知道芷安的性子,不是适合做王妃的人,而你本与宁王世子有婚约,就算现在在商议退婚的事情,也不宜应下婚事。可我看你们的神色,怎么似乎都对皇后娘娘有很大的意见一般?”
看三个晚辈都沉着脸,柳氏心中越发不安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不成?”
傅芷安气呼呼地,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了好一会,才想出几个词来,“表里不一,臭不要脸,见死不救……”忽地眼睛一亮,“他与那个恶徒魏赫是一起的!还要去给他陈情!我宁愿死也不嫁他!”
“好好地说着事,怎么就要死啊死的?你们倒是告诉我是什么回事?魏赫又是谁?”
傅芷安止了声,想起来之前的事情,怕母亲平白担心,便没有告诉她。
惠袅袅道:“舅母也说了,我现在有婚约在身,如何能再应别的婚事?她是皇后,难道连这点都不知道吗?幸好舅母不曾答应,要不然,事情传扬出去,少不得说我们大将军府背信弃义,再挑起大将军府与宁王府的矛盾,恐怕两家的时日便不长了。”
柳氏心惊,“这般严重?”她想到了前,却没有想到后。所幸她并没有应下这事。
思量之后,又道:“她也没有马上就要议亲的意思,提及你与宁世子的婚事可能有变,待真变了之后,便会将此事提上议程。不过,我得了你舅舅的提醒,便用你尚未长大来推辞。我们不在,那婚事是逼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在了,自是要在合适的时候为你挑选一桩合适的婚事。”
惠袅袅:“……”傅然还在呢,就说她没长大的事……悄悄看了一眼她的哥哥,后者好似没听出什么不同来一般。
她道:“谢谢舅母为我们周旋,就算天下男子只余他一人,我们姐妹也不会答应嫁。”
傅芷安附和,“对!大不了我和姐姐互过一辈子!”引得几人失笑佯瞋她。
傅然也道:“舅母,北境气候恶劣,却贵在自在,远离是非。舅舅曾说,凡是盼我们回来的,都不是为我们好的。舅母可还记得?”
柳氏点了点头,这是傅严岳在去惠府的时候说过的话,她自是记得的。只是从没往皇后身上想过,“你们平日里,许多事情都不愿意告诉我,怕我忧心,却不知,我不知时反而更忧心,生怕一不小心惹了祸事,一点回转的机会都没有。”看向惠袅袅和傅芷安道,“既是你们将态度表明了,我便知道接下来该要如何应对才好了。”
惠袅袅思量了一下,还是继续解释道:“别的人我不知道,但这端王万不是可托付终身的良人。他曾三番五次地向安逸郡主示好,又私下里对我说一些瓜田李下的话,且不说他别的人品如何,光这一点,便让人无法信任他的所言所语。而且,此人心狠手辣,一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过河拆桥,斩草除根,他与皇后向我们示好,不过是为了两府的宝贝。”
柳氏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她才再次开口道:“皇后的确也曾问过我大将军府的宝贝之事,可我觉得,最宝贝的就是大将军府里的人了,这般回答了她,她似乎有些不高兴。”
闻言,惠袅袅与傅然心中大惊。皇后如今都敢这样暗示了吗?
傅然正色道:“舅母,这件事情事关机密,还是等舅舅回来亲口与你说吧。”
柳氏闻言点头,又问道:“你们说的魏赫又是谁?”
三兄妹互看了几眼,知道这事多半是瞒不住了。
傅芷安缩了缩脖子,想趁着柳氏不注意的时候开溜,却被发现。
“我们家的小皮猴,准备上哪去?”柳氏温柔如水的声音让她骤然打了一个激灵。
傅然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提溜了她的衣后领,“这事,你自己来和舅母说。”
傅芷安苦了脸,向惠袅袅求救。
那么可怕的事,她可不敢说给她娇滴滴的娘亲听,让娘亲受到了惊吓,等她爹回来,还不知道会如何处置她呢……不对,知道,必然是,军法处置!
惠袅袅失笑,“还是我来和舅母说这事吧。原本不说,只是怕这些腌臜的事情污了舅母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