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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鹤庆立马唤来下人,甚至连袁成军都不问过,当即便让他们去搜我房子,我们一直站在内厅,所以他们并没有发现我,当下人过来时,看到门口站着的我们便是一愣,王鹤庆不明白下人怎么不走了,站在里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等她走到门口,一眼便看到带着丫鬟站在那的我,她眉心微微蹙起,什么废话都没说,再次低声吩咐:“继续给我去搜!”
下人别过我们,迅速出了房,碧玉轻轻拽着我们。
我也什么话都没说,吩咐青儿跟过去看着,青儿说了一声:“是。”便快速跑着跟在那些士兵后头,等他们走远后。
我走了进去,首先在袁成军的面前福了福,然后又看向王鹤庆说:“王夫人,今天林姨娘确实在我房内坐了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她出事,那么第一个被怀疑的人便是我,您觉得我还会做这样的蠢事,惹祸上身,烧到自己吗?”
王鹤庆说:“你别跟我说这么多,你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告诉你,陆清野,若是让我找到一些什么,就算老爷不同意,我也要拿着我这条命跟你拼了!”
我笑着说:“您不是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思对待我吗?若是不搜出一些什么,似乎反而说不通了。”
这话把王鹤庆气得脸色发白,她指着我说:“怎么,还没开始你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了?!”
我依旧保持微笑,挺直腰杆看向她说:“在这件事情上,我行得正,坐得端,从无脏水可泼,而且现在我已经满身的脏水,也不在乎那一星半点,娘若是想泼,尽情泼。”
王鹤庆还想说什么:“你——”
可是话还没说出来,便被袁成军一声怒吼打断说:“好了!事情还没个结果,你们便在这瞎争执干什么!是嫌现在事情还不乱吗?!”
袁成军阴着眉目对王鹤庆说:“你去旁边站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开口说话。”
接着袁成军又看向我,他语气虽然没有对王鹤庆那样粗鲁,但满是严肃之意说:“清野,这件事情暂且先不论是谁,但是若是查出了凶手,我告诉你,我绝不会罢休。”
袁成军像是在给我警告,我语气无比平静说:“任由爹查。”
袁成军点头,看了我一眼,便没再说话,房间内一下便安静了下来。
林婠婠躺在了病床上,瘦弱的身子缩成了一团,头发粘着汗水缠绕在她颈脖,脸色是如此的苍白。
所有人都在安静的等候着,没过多久,门外便传来脚步声,很快青儿便随着那些搜我屋子的下人回来了,为首的一个下人手上拿着一只茶壶,我回头去看青儿,青儿朝我轻轻摇头,示意我,没有人调换茶壶。
我微微放下心来,便看着那下人将茶壶递到了袁成军面前说:“老爷,这是林姨娘喝过的那壶茶。”袁成军看向香菱问:“是不是这茶壶?”
香菱立马停住哭声说:“是,是这盏茶壶没错。”
袁成军便让下人交给了一旁的医生,医生伸出手接过后,便放在鼻尖闻了闻,最终他去了一旁,用了一根滴管,从里面吸取了一小升茶水,然后放在一张试纸上进行测试,可那谁才滴在上头,那试纸迅速发黑。
那医生看到这样的情况,微微惊愕的看了一眼,又看向袁成军,似乎暂时性不敢说。
袁成军赶忙便问:“怎么?可是有情况?”
那医生放下手上的东西,然后朝袁成军禀报说:“老爷,里头有芫青。”
袁成军皱眉问:“芫青是什么?”
医生说:“是对孕妇的一种剧毒。”
那医生话刚落音,我和青儿同一时间看向那医生,那医生没有理我们,而是拿起茶壶,用一根银针将茶壶内的茶叶渣给挑了起来说:“这茶叶里面残留着芫青的粉末,不过很容易与茶叶碎混合一起,所以不易察觉。”
袁成军放在鼻尖闻了闻,看向那医生问:“没有错处?”
那医生无比肯定的说:“觉悟错处。”
接着,袁成军什么都没说,又对下人吩咐:“再去喊个中医过来。”
差不多十几分钟,中医又赶了过来,再次对那壶茶进行检查,可他只是才闻了两三下,当即便是一惊,看向袁成军说:“督军,确实是芫青不错。”
袁成军听到那中医如此肯定的说,便将视线投向我,问:“你怎么解释。”
这个时候站在我身边的青儿,再也忍不住了,立马跪在了袁成军面前说:“老爷,这壶茶是我泡的,绝不会有你们说的芫青,而且,我们明知道林姨娘来我们屋子内坐了,还给她吃剧毒的茶,那不是自寻死路吗?我家小姐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手段。”
这个时候,王鹤庆忽然从椅子上起身,朝我们冲了过来,指着我语气激动的说:“若是不是你们,芫青哪里来的?难道是我放的?又难道是林姨娘自己放的?我们要去害死自己的孙子孩子?这种手段高明着呢,若是所有证据全都指向你们,这才可疑的很,为何这么多证据别的不指,就光指着你们,难道是所有人都巴不得你们死吗?!”
接着,王鹤庆看向袁成军哭着说:“老爷,这次若是您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我也没有了任何办法,我只有死路一条,您看着办吧。”她说完,干脆在一旁大哭了出来。
一旁的丫鬟迅速安抚着他。
袁成军却良久都没有说话,他拧着眉头看向我,似乎在思量什么,接着,他唤进来几个士兵说:“把少奶奶和她屋内所有丫鬟一并全都押下去进行审问。”
袁成军吩咐完,再次看向我说:“这件事情我会让人好好审,清野,我不会冤枉你一分,但若是事实出来,确实是你所为,我也不会就此罢休,你先下去好好想,我也会把你姐夫一道请来,审问这件事情,别说我们袁家冤枉你,或是栽赃你。”
他见我一直都没有说话,又问:“你可有意见?”
青儿和碧玉同一时间看向我,在她们当中,我刚想说话,忽然听见床边传来丫鬟们一声惊呼。
等我们一齐看过去之事,一直坐在那没有说话,竟然直直的从轮椅上栽了下来,忽然摔在地下,便开始口吐白沫,浑抽搐着。
王鹤庆尖声大喊叫了一声:“霖儿!”她刚想起身,可谁知道腿脚一软,整个也摔在了地下,人竟然趴在地下晕死了过去,丫鬟手忙脚乱的去扶她,大喊着:“太太!太太!”
王鹤庆躺在地下一点也反应也没有。
那端又传来袁成军满是担忧的一句:“儿子!”
袁霖同样也没有了任何反应,只是躺在地下抽搐着,吐着白沫。
这间小小的屋子内,一下便慌乱得不成样子,饶是一向见惯了大场面的袁成军都慌了手脚,还好这里有医生,便一边两个医生,迅速随着丫鬟们把人抬了起来进行了医治。
袁成军根本顾不了我们这边了,管家见屋内挤成这副模样,当即便对那些士兵吩咐:“快把人都押下去,这件事情之后在审!”
那些士兵明白过来后,看到屋内这番景象,也没有敢多停留,架着我和青儿便从这里头离开,没多久,我屋子内所有的丫鬟一并都押金了袁家府里的监狱。
对,是监狱。
等到达监狱后,我和碧玉还有青儿三个人一间,而我院子内所有丫鬟又在另一间,碧玉一直缩在墙角哭,哭得无比的害怕和伤心,好几次我:“小姐,若是这件事情查不出实情来,我们会不会死啊?”
我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监狱的们发着呆。
青儿却显得理智一些,对碧玉说:“你别哭了,哭了也没用,现如今既然说好好查,那便让她们好好查,我们没做过的事情,难道还真能把脏水泼到咱们身上不可?”
碧玉却不说话了,依旧抽搭不止的哭着。
这个时候青儿看向我问:“小姐,您觉得会不会是林姨娘想要……”
对于青儿的话,我摇头说:“不会。”
青儿不解的问:“您为何会如此肯定的认为不会?”
我看向青儿问:“我问你,如果你是林姨娘,你怀了孩子,你是会选择把孩子生下来,还是用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弄死我?”
青儿听到我这个问题,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她说:“我会生下来。”
我说:“相比于弄死我,孩子生下来对于她有利于更多,孩子是长久的,而弄死我除了要担任最大的风险,给她的痛快也不过是一时的,林婠婠非常清楚,她的身份是永远都不可能坐上袁家少奶奶的位置,就算她冒险弄死我,生下了袁家的嫡长子,可你认为,从古至今,哪一届皇帝,立过风尘女子为后?”
我摇头说:“从未有过,而袁成军也不会允许,她还怀着孕,同样不会在这个时候,用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去冒险嫁祸我,若是摁不死我呢?你别忘了,现在是袁成军仰仗穆镜迟最关键的时期,要杀了我是根本不可能,你看他刚才的态度便知道,林婠婠不傻,相反她精明的很,在这和条路上,充满了太多不定因素,太多的冒险,与其去弄死我。还不如生下孩子,稳固自己在袁家的地位,不是更为保险?孩子可是长期的投资,她是傻吗?有个长期的保险在身边不要,非要去弄死我,而且她不认为我们之间的仇恨大到了如此你是我活的地步。”
青儿皱眉问:“可是,如果不是她,那还有谁做出一切?王鹤庆吗?”青儿说:“王鹤庆更加不可能,她是有多么想要孙子,您应该比我清楚,她不可能牺牲掉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子,去害您啊,这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笔不值的帐。”
我却没有再说话。
青儿见我沉默着,她不解的问:“您刚才为什么不辩解?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我看向地下光影,低声说:“辩解有用吗?没用的。”
青儿说:“这可不像您,一点也不急。”
我看向青儿说:“现在我们不过是一只任由宰割的鱼,急也没用。”
我去了碧玉那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然后将她抱在怀里哄着说:“好了,哭什么哭,你年纪比我大,怎的反而胆子比我小。”
碧玉红着眼睛说:“小姐当然不怕,您是小姐,没人能够动您,可是我们是丫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丫鬟一定是第一个被问罪的。”
我拍着她后背说:“好了,好了,有我在的一天,怎么可能不给你们一口饭吃呢,淡定点吧。碧玉哭得止不住,等安抚好后她后,我又看向青儿问:“你确定那些下人去搜我们房间时,没人换掉那盏茶壶?”
青儿说:“绝对没有。”
我说:“也就是说,我们都喝了那壶有芫青的茶。”
青儿说:“是啊,可是那壶茶是我亲手泡的,碧玉还一旁,怎么会有芫青呢?”
我说:“院子内这么的丫鬟婆子,任何一个人都有机会得手的,人多眼杂,防不胜防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碧玉在一旁摸着眼泪,哭着问:“小姐,咱们应该怎么办?”
我说:“等着吧,等着看他们怎么办。”
我靠坐在那,便不再说话。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们大约被关在里面四天,到第五天的时候,我们的监狱内才进来两个人,进来的人竟然是周管家,当时我和碧玉还有青儿正七倒八歪的在那相互靠着睡觉,听到开门声,全都睁开眼一看,青儿和碧玉一看到周管家,当即便是一惊,下一秒便是一喜齐声唤了一句:“周管家!”
可周管家却连看都没看他们,而是对一旁的两个人说:“把小姐给押起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两个人迅速便将我从青儿和碧玉之间拉了起来,之后周管家再也未说一句话,转身便走,押着我的两个人便跟在了他身后。
碧玉和青儿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况,全都站在那看着我,不过她们并未大喊大叫。
他们将我带出了袁府,径直戴上了一辆车,车子便朝着城外开,之后便是开往穆家的路线,周管家坐在我身边始终都未说话,我和他也向来是没话可讲的,所以我也沉默,更没问他为什么带我回这里。
直到车子开入了穆宅,车子停在穆家的大门前,那两个人依旧把我从车上押了下来,直接带着楼上走,到达一处书房后,那两个人将我扔了进去。
我整个人摔在了地下,刚想爬起来,便看到了一双男人的裤腿,然后便是半截长衫,我整个动作瞬间顿住下来。
我听见周管家在一旁说:“先生,人带过来了,袁家那边说,先让您见一见小姐,过几天再把人送过去。”
我听见穆镜迟嗯了一声。
接着周管家便从屋内出去,顺带着将门给关上了。
男人那半截裤腿依旧没有从我视线内离开,依旧落在我视线没有动,过了半晌,他也没有和我说话,踱步从我眼前离开,紧接着,他坐在书桌前说了句:“抬起脸来。”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不温不火,不冷不热,无喜无怒,平静无波。
听到他这句话,我正要挣扎着从地下起身,他又说一句:“跪着。”
我动作一顿,刚想起来的姿势又委了下去,便又改为跪着,抬起看向他。
他正坐在椅子上,屋内的光很暗,只点了几盏烛光灯,屋内燃着我熟悉的香,他的脸在灯光下明明灭灭,却能够看出去,没多少表情。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面,倒也让我一点意外也没有,我犯事,从来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而是穆家和袁家两家的事情,袁成军自然不敢就这样定我的罪,总要让穆镜迟来过问过问。
我跪在地下没有动,他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说:“芫青是不是你放的。”
我说:“不是。”
他又再一次说:“看着我回答。”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说:“不是。”
他从椅子前起身说:“好,既然不是你,可有什么来证明,给我说说你心里怀疑人的名单。”
他再次朝我走来,这次却停和我相隔半米远的位置,他低眸看向我。
我说:“袁家要害我的人还少吗?怀疑的人太多了,王鹤庆,袁成军,林婠婠。”
我这样的话却让他冷笑说:“你认为这三人,会为了陷害你,去杀了自家的血脉吗?”
我说:“那我实在想不出有谁要陷害我了。”
“那你再好好想想。”他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然后又转身朝书桌那端走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看向我。
在他视线下,我却没有再说话。
他一点也不急,慢条斯理的说:“我相信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急,你好好想想,想到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他也不再催我,而是从桌上拿了一份文件朝我丢了过来说:“这里有一份名单,你屋内院子里的所有丫鬟和婆子,从里面指一个你认为会放下毒的人。”
我却没有捡,而是仍旧全身僵硬的跪在那里,更没有动。
他也没有催我,而是开始着手处理着手上的文件。
跪了差不多一上午,王芝芝进来了一趟,见里面安静的不行,又见我跪在了地下,便到达穆镜迟桌边小声说:“镜迟,不如先让小野起身再好好说?”
穆镜迟连头都没抬说:“你替她跪吗。”
轻飘飘一句话,倒是将王芝芝给问住了,她愣了好一会儿,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穆镜迟合上手上的文件说:“出去吧,没你什么事。”
王芝芝只能点头说:“好。”然后放下手上的水果,不过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又了一会儿,犹豫了几秒看向再次处理手上事情的穆镜迟说:“镜迟……”
穆镜迟嗯了一声。
她说:“我想回袁家一趟,我已经好久没去看过姐……”谁知道,王芝芝话还没彻底问出来,穆镜迟忽然放下的笔手上的钢笔,抬眸看向王芝芝反问:“若是你这么想回去,不如我让人送你回去,长住一段时间如何。”
穆镜迟音量虽不高,可隐隐露着一丝不悦,王芝芝一下便明白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便立马笑着说:“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她笑了笑,又说:“那我先不打扰了,先出去了。”
穆镜迟没有再说话。
王芝芝离开后,便迅速关上了门,房间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穆镜迟这次又问:“还没想好?”
我说:“没有。”
他端起桌上那杯茶,揭开被子拂了拂杯内的茶说:“好,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我该问的,我也问了,若是你找不出你心目中怀疑的人选,我只能把你送回袁家,任由那边处理。”
语毕后,他饮了一口茶。
我跪在那仍旧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穆镜迟忽然将手上那杯茶狠狠拍在桌上,突然拔高音量:“说!”
他声音无比之大,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火,他手心那杯茶被他拍了个粉碎,可我除了身体紧绷了一下,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表情。
他情绪失控得厉害,接着他又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给拽了起来,提在手上,掐住我下巴说:“你还不肯说,嗯?”
他手上的力道特别大,掐得我我下巴几乎要断了,可我只是冷冷的和他对视着,倔强的一个字,一个字回答他:“我——不——知——道——”
他被我气得忽然一巴掌甩在了脸上,我整个人被他甩在了地下,他站在我面前指着我说:“好,很好,有骨气,你是看准了我拿你没办法。”他对着门口大喊了一句:“老周!”
周管家应声进来后,他指着地下的我说:“把她送回袁家,对袁家的人说,我穆镜迟无话可说,人他们要处理,便怎么处理,不用过问我。”
周管家说了一声:“是。”屋外便迅速进来几个人,刚要把我架起来,可不知道周妈什么时候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我,跪在穆镜迟面前大哭着说:“先生,您不能不管她,她没有家人,她如今只剩下您,若是连您都不管她,她要怎么活啊!”
“家人?”穆镜迟站在那冷笑说:“我只是她的仇人,从来不是家人。”
穆镜迟背过身去,没有再看任何人说:“我也管不了了,她要如何便如何,就当是我穆镜迟花费了十几年给自己养出了一头白眼狼。”
周妈哭喊着说:“先生,您不能这样!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对于周妈的哭喊,穆镜迟无动于衷,周管家一把将她拉开说:“现在不是先生不救,是她自己不知反省,你再在这里哭喊有什么用,她若不说出下毒之人,我们谁都救不了她,先生亦是如此。”
周妈想要挣扎出来,可下一秒又被周管家给抱了回去,我被两个警卫从地下提了起来,接着他们便将我带出了书房。
只听见周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可我没有说一句话,任由被他们押着下了楼,然后上了车,王芝芝站在大门口看到如今这样的亲信,想说什么,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之后我被重新带上了车,车子又开回了袁家,我再次被关进了袁家的监狱,他们再次把我扔到了里头。
碧玉和青儿本来正在睡觉,被我摔在地下的声响惊醒,立马睁开眼来看我,她们见我正趴在地下,当即全都爬了过来大喊着:“小姐!”
外面袁家的士兵重新将门给锁好,青儿跟碧玉将我从地下给扶了起来,可是当她们的视线一停留在我红肿的脸上之时,脸上满是惊愕之色问:“小姐?谁打您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擦了擦嘴角的血,缓慢的爬到草堆处说:“没事。”
碧玉和青儿又立马跟过来了,碧玉问:“您是不是去见先生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双眸。
青儿又问:“脸上的伤,是先生动手打的?”
我还是没有说话,青儿和碧玉都不在说话了,两人见我不说话,更加也不敢多问什么。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到第二天早上时,门再次被打开,外面走出来两个士兵,忽然一句话都不说,架起我身边的碧玉和青儿。
我反应过来,立马抱住他们说:“你们要带她们去哪里?”
那两个士兵看向我说:“审问。”
碧玉和青儿脸色一晃,当即对视了一眼,又看向我。
我抱住她们不肯撒手说:“你们要审问,便审问我,放他们下来!”
那两个士兵冷笑说:“那就由不得你了,少奶奶。”
接着,他们将我抓住青儿和碧玉身体的手用力一拨,我便被他们推到了地下。
青儿和碧玉被强制性的拖了出去,青儿和碧玉死命挣扎着,眼神仓皇看着我大喊:小姐!”
可我想跟着一起出去,才到监狱门口,外面两个士兵将门狠狠一关,我便被挡在了里头,青儿和碧玉被带了出去,走了很远,我仍旧听见她们的哭喊声。
我整个人无力的坐在那里,抓着那扇铁门,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差不多到晚上六点,青儿和碧玉被再次带了回来,可这一次带回来的是两句满是伤痕的身体,青儿和碧玉身上被鞭子抽得血肉模糊,两个人躺在地下不省人事,脸上也全是血。
我冲了过去,想要去碰触她们,可手才刚碰触到,青儿便惨叫了一声,吓得我手一缩,她迷迷糊糊转醒了。
青儿看向我,几乎是奄奄一息和我说了一句:“小姐,疼……”
我哭着说:“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该怎么办。”我有些手足无措,抓着自己脑袋,惶然无措乱问:“我到底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青儿却又再次晕了过去,没有再回答我。
监狱里的环境无比之差,青儿和碧玉身上全都是伤,她们昏迷到第二天早上,身上的伤口爬满了满意,她们两个人撕心裂肺在那相互翻滚,惨叫着,我才发现她们身上全都抹了蜜糖。
碧玉被那蚂蚁咬噬得几乎要痛晕了过去,她趴在地下,哭着大叫着说:“小姐,救我,救我啊!”
可是我连碰都不敢碰她,她双手在那些伤口上狠命的抓着,可这一抓,便是腐烂的一块肉被抓了下来,血肉模糊,这个时候她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痒还是痛了。
碧玉还在那死命挣扎着,叫喊着,可青儿却无声无息躺在那里,若不是有一丁点微弱的呼吸在那里,我几乎以为她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一直到下午有两个士兵进来,丢了一碗饭在那里,我立马冲了过去对他们说:“带我出去,我有话要对你们九爷说!”
那两个士兵停了下来看向我,我又指着地下的青儿和碧玉说:“你们现在立马替我把她们带去医治,我保证,他们问我什么,我绝对都说,都配合!”
那两个士兵,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便迅速走了出去通报,没多久,铁门便被他们打开,两个士兵对我说:“九爷说,先带您过去,再医治您的丫鬟。”
碧玉趴在那也没有声响了,可如今,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只能点头说:“好,你们带我走。”
他们带着我从监牢里出来后,便带着朝袁成军的书房方向走,我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明晃晃的,刺眼的很。
等士兵进去通报后,很快便有人从里头出来,带着我走了进去。
袁成军正坐在那等我,我被士兵押着跪在那里,此时我浑身狼狈不堪,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清洗了,头发也散落得如一堆杂草盘在那里,哪里还有前几天那么从容。
袁成军起身亲自将我扶了起来说:“清野,你先起来。”他扶着我在椅子上坐好,然后他替我倒了一杯茶说:“不是爹故意要为难你,你只要告诉我下毒之人是谁,爹立马找人去医治你那两个丫鬟。”
他将茶杯塞到我手上说:“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我嘶哑着声音说:“九爷,若是如实说出来,您真会医治我的丫鬟?”我看向他。
他没有任何犹豫说:“自是当然。”
我笑了两声,过了半晌,我说了两个字:“是我。”
袁成军脸上的笑容一僵。
我继续笑着问:“是不是我姐夫和你说,这件事情另有隐情,下毒之人也是另有别人?”我冷笑说:“您错了,这只不过是他为了包庇我的一种手段,他教我如此说的,不过,我不肯,一人做事,一人当,您若是要杀要剐,我随您便。”
袁成军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他站了起来说:“清野,其实凶手到底是谁,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陆家的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你们穆家该怎么算。”他看向我说:“你姐夫说,将你交给我们袁家,任由我们处置,我倒真想处置,可你如今是我袁家的媳妇,我更想给你一个机会,你还是告诉我实情。”
我也一同站了起来,走到袁成军面前说:“事情便是如此,若是九爷不相信,那九爷且好好想想,谁会比我更想要那孩子的命?”
他倒像是被我问住了,我低低笑着说:“没有人会比我更想要她的命,当初便是她设计我怀孕,然后设计我流产,让我身上背了一身洗不干净的脏水,如今她想好过,想和我姐妹情深?九爷,你说我是答应不答应?”
袁成军我看了我良久说:“这么说,你这算是承认了?”
我说:“九爷若是不相信,我也无法。”
袁成军沉吟了半晌,始终未做决定,他在顾虑什么。
我在他身后笑着说:“不过,想来九爷是不敢杀我。”我丝毫不怕端着手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低眸摆弄着手上的茶杯,淡声说:“九爷,为了一个妾室出的孩子,而断送我的命,多不值,您自己好好掂量掂量便是。”
袁成军猛然转身看向我,他脸上表情虽然未变,可眼睛里明显压抑着滔天的怒火,显然我这话彻底是激怒了他,他说:“陆清野,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不动你,不是因为我不敢杀你,若不是看在镜迟的面子上,你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我笑着说:“面子?您给的不是他面子,是给自己面子吧?谁不知道九爷要称帝,少了我姐夫,皇帝这两个字,便少了一半,您现在动了我,不就是和自己的皇位作对吗?多不值。”
我放下手上的杯子,起身说:“若是您真要为了一个妾室来我杀我,或者杀我丫鬟,那我也无话可说,后果是怎样,您自己后果自负。”
我正要朝着外头走去,王鹤庆忽然从外头气势汹汹冲了进来,她到达我面前,便狠狠给了我一巴掌说:“你穆家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以为老爷怕了你?我告诉你,陆清野,我们敢抓你,便敢杀你!”
王鹤庆看向袁成军说:“老爷,穆镜迟一句人任由我们处置,就算是给我们袁家做了交代,他看上去是做了交代,可实际上,不过就是料定您会给他面子,知道您不敢在关键头上对他怎样,所以才做出如此大方的模样,只要您一动她,您看他翻不翻脸,他穆家如今不过就是想要赖这笔账而已,毫无半点诚心可言,老爷,婠婠如今躺在床上可是只剩下半条命,以后还能不能身孕都不清楚,而霖儿因为孩子更是一蹶不振,您的儿子,如今是彻底毁了,若是您还不敢杀这个女人,那我来杀!”
接着,她挡在我面前再次看向我说:“好啊?你是吃定我们不敢动你是吗?那我今天让你看看,我们到底敢不敢动你!”
接着,她朝着身后的两个士兵说:“把她给我押下去,用板子活生生打死。”
这句话一出,那两个士兵却不敢动,而是看向袁成军。
袁成军却没有发话,这个时候,王鹤庆见袁成军还是不为所动,大喊着说:“老爷!莫非您是真怕了那穆家不成?!”
袁成军没有回答王鹤庆,也没有看她,而是目光长久的落在我身上说:“押下去,三日后,枪决。”
后面那两个字出来,王鹤庆提在嗓子眼的石头像是瞬间落了地一般,袁成军站在我身后说:“是,少了你姐夫,我这皇帝二字,确实少了半个,可我相信,你姐夫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我袁成军来鱼死网破,我倒要看看,我杀不杀的了你。”
接着,他又对那两个士兵说:“押下去,谁都不准探望,三日后午时在后山头准时枪决,包括她那两个丫鬟。”
两个士兵同一时间说了一声:“是!”
接着他们便押着我,我迅速挣扎着,看向袁成军说:“你不敢杀我的,袁成军,我姐夫一定不会让你好死,你试试看便知道!”
他冷笑说:“那我就等着看,是你先死,还是我袁成军先死。”
他又说了一句:“押下去!”
士兵没有再停留,迅速押着我,带着我朝外走,我狠命挣扎着,大声怒吼着说:“你们给我放开!放开!”
可那两个士兵将我钳得死死的,王鹤庆站在门口朝我连连冷笑,她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她说:“陆清野,你去黄泉路上便知道,我们袁家到底能不能杀你。”
我狰狞着脸说:“王鹤庆!你这个贱人,我告诉你,你会不得好死,等我出来,你看我不弄死你!”
她笑着说:“好啊,我倒要好好等着你出来。”
接着,那两个士兵,朝着我腿狠命一踹,我再也动弹不得。